第47章 爱又如何

有人相遇,有人离开,没有人知道你的心伤,没有人清楚你的爱,爱就爱吧。“离婚?”白芬芳正在穿衣镜前比试着晚上参加宴会的晚礼服,礼服是从法国寄过来的,深紫『色』,胸口处缀着晶片,『露』背,无肩带,长及脚踝,简单而华贵。她停下来,没有回头,尽管心中突地一跳,可脸上丝毫不『露』出来,她在镜中看着坐在床边的万今,打量着万今的神『色』,他很平静,似乎早已经深思熟虑。

“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下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吗?”万今也从镜中看着她,这几年,白芬芳变得丰满起来,脸上有一种贵『妇』人的从容气质。“我们不是这么过了两年了吗?”白芬芳淡淡地说。“你想这样过一辈子?”万今带了一丝笑容,像是嘲讽。白芬芳心中一沉,想,我想,我一直在等待,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

她转过身来,走到万今面前,把晚礼服放在**,蹲了下来。把双手放在万今的膝盖上,抬着头,凝视着万今,温柔地说:“万今,自从我在教堂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我就发过誓,无论如何,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知道吗?”“即使我不再爱你?”万今却把头偏了过去。“即使你不再爱我,即使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万今,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吗?”白芬芳很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这句话在她的心里憋了好几年了,她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她害怕他的肯定回答。

“你这又是何苦。”万今的声音也变柔和了,不管怎样,白芬芳没有错,错的是自己,以为天下女人都差不多,娶一个不算美丽的女人放在家里,比娶一个美丽的女人省心。如果,如果没有遇到安心,确实是如此。可是他却遇到了安心。安心,一个女人和女孩的混合体,一个让人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容易『迷』路的孩子。“三年我们都平静地过来了,更多的三年我们依然还可以平静地过下去。”

白芬芳把脸埋在他的膝盖上。“白芬芳,你听着,我不想这么过下去了。”万今狠狠心,说道。白芬芳不说话,她静静地伏在万今的膝盖上,过了一会儿,肩膀有些微微的抖动。不能哭,不能哭,男人一旦已经对你绝了情,你的眼泪就是愚蠢的、可憎的,只会增加他心中的厌烦。时间像是凝固了。“万今,你愿意娶白芬芳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那只不过是牧师低沉的干巴巴的问话。

白芬芳觉得无助。“我们所爱的人难免伤心或者病痛苦恼,这时我们的爱,就好像一个父母抚慰怀中哭泣的孩童。”万今心里想的,却是安心的无助面容。良久,白芬芳站起来,冲万今一笑,“穿上你的那套米黄『色』西装吧,我们不要迟到了。”一个英俊『逼』人,一个雍容大方,他们在在别人的眼中,还是一对璧人。携手进入大厅,商界名流济济一堂,香水味扑鼻而来,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各式各样的晚礼服极尽妩媚和『性』感之能事。

这就是他的生活,公司、酒会、旅游,高雅的生活,一掷万金的生活。有人过来,寒暄,女人们跟他拥抱,男人们跟她拥抱,把他们冲散了。万今应付着各种仪态万方的名门贵『妇』们,微笑着,绅士得一塌糊涂。李太太越来越年轻了。上帝,今晚你真『性』感。宝贝,你今晚是宴会女皇。哦,我不得不承认,我惊艳得失去语言了!怎么样,在巴黎过得还好吧。

……好不容易脱身,他拿了一杯酒,慢慢地踱至门口,远远地看着白芬芳被一群先生太太们围住,心想,如果安心也在,才是宴会的真正女皇,不,是公主,香粉阵中的一株幽兰。他微笑着喝下杯中美酒,把酒杯放在一个刚刚走过来的侍者的银托盘上,又看了白芬芳一眼,转身走向门口。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