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声院是梵音寺接待客人的地方,不过平常也没有这么多人来,所以早已住满。

后到的人,按照来此目的,如参加南境青年修士擂的,被分配到一院,名为心经院;而叶清仙这些只是来此观礼的客人,则分配到另一院,名为摩诃院。

心经院比较小,但也比较清静,有专门的僧人伺侯日常起居和饮食,没有人打挠,门禁也比较严,适合给人休养和战前准备。

而摩诃院则不同,非常大,原本是梵音寺俗家弟子们居住的地方,也比较简陋,但这次为了供应来客住宿的问题,全部腾空了出来,给观礼的客人使用。

不过饶是如此,来此观礼的人,还是远远的超出了梵音寺的预料,虽然南境七域,这次一共只来了一百多个参战者,但观礼的人,只怕上千都不止。

而且,这还没到终点,因为时间还没到,所以来此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最后到底会到多少人,没有人心中有底,保守估计,至少两千人是有的。

这样一来,梵音寺虽然是天下第一佛宗,院落千重万重,但也各有所用,一时很难挤出如此的空闲房间来,瞬间出现了几人共挤一间的情况。

不过好在叶清仙是女性,倒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来此观礼的人,都是男性居多,女性较少。

加上为了区分男女,以免引发不必要的事情,摩诃院也就一分为二,把原来的摩诃上院和下院分开,上院居住男性客人,下院住女性客人。

叶清仙就居住在摩诃下院,一个单独的屋子,那知客僧看她风采不凡,他毕竟入佛未深,还是有爱美之心,逐给了叶清仙一间地理位置比较好,也比较干净整洁,靠里的屋子。

因为有些人是一起来的,上院,下院之间,倒也没有禁止串门,只是心经院,需要经过盘查和审问,不然天天有人打扰,岂能安心练功,应对接下来的连绵战斗。

厉寒等是先将叶清仙等六名前来观战的人,分配到上院和下院,确保他们已经住下之后,那名知客僧才带著厉寒等人,来到心经院的入口。

心经院是一个精致古典的小院落,院落中甚至还有假山流水,一向是梵音寺中比较尊贵的客人到来,才安排居住。

心经院中,一共有二十四间屋子,排在一起,因为厉寒等人来得早,各自分配了一间。

客排众人住下,告诉有事就告诉门口侧立的两名迎客僧,只要他们能办到,就一定会办之后,那名将厉寒等带路来的知客僧,就打了个稽首,告辞离去了。

来到自己的那间屋子,编号是十八,倒是一个好数字,寓意极佳。

厉寒一笑,也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并不大,但床榻,桌椅俱有,而且清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窗户正对著院中,院中栽有一老树,老树下有两个蒲团,中间一木桌,木桌上还有一盘将完未完的棋局。

房屋内也能看出其精心摆设之处,和那些梵音寺弟子居住的地方不同,四处可见雅致清气。

墙壁上挂著一幅字画,线条简约,却隐有古意;前方有一书架,架上有诸子百家,还有几本佛经。

最终能看出这里和别处不同,甚至差异极大的,便是旁边的低几上,甚至还摆放著一个花瓶,花瓶中,有一层淡白的花朵,静静开放,清香幽然。

“果然是贵客居住的地方,这哪里是佛寺,便是一般的客栈上房,也比不上了。”

厉寒满意的一笑,虽然他对住宿的地方不是很在意,但有这等上好的客房居住,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人不会自己找虐。

想来也是,能来此参加十年一度南境青年修士擂的,都是南境屈指可数的顶尖强者,将来这里人中,可能就是一方豪雄,世家家主,宗门俊杰,甚至未来的法丹……

哪怕是梵音寺,忝为真龙南境第一大宗,对这些未来南境或权或势的人物,也不愿太过怠慢,待遇自然不同。

……

厉寒没有关窗户,也没有心情出去闲逛,他进来之后,就来到床榻之上,直接盘膝而坐,闭目打坐起来,感受这寺中不一样的禅意,心情也从原来的复杂嘲讽,变成现在的低调平和。

是啊,梵音寺原来不肯收自己,那是他们的损失,自己能有今日,多赖伦音海阁的栽培,没有伦音海阁,也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就算入了梵音寺,又能如何,当初自己不是也在长仙宗待了数年,可结果如何,还不是一无所得,最后被人欺零,不得不离开。

所以,有些机缘,是遇上了才有,没有遇上,纵是万般想往,最后也是一场空。

……

厉寒闭目打坐,却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四人进来的时候,有几个已经居住有人的房间,窗户微微开了一下,显然是里面的住客在往外打量。

既然厉寒排在十八,那么,就表示,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十四个人居住在这心经院了,而且必定都是各域鼎鼎有名的英才俊杰,不过各人似乎都窝在房中,很少有出来交流。

那一盘残棋,倒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忽然,院落之外,又起脚步声,一名灰衣知客僧,再次带著两名年轻男子,走向心经院。

心经院门口,立有两名蓝衣青年僧者,见到来人,齐齐合十一礼,然后打开院门,恭敬地请他们进入。

灰衣知客僧向左边的蓝衣僧者要来两块木牌,一块刻著红色的小字十九,一块刻著红色的小字二十。

这便是为他们客排的房间号码了。

两名年轻人,一名蓝衣空手,气质温和如玉;一名红衣背剑,狂野霸气,浑身上下散发著生人勿近的味道。

灰衣知客僧将两人带到十九号,二十号,也就是与厉寒相邻的两间,正要请他们进入,忽然,右边的红衣背剑青年,一甩手中二十号的门牌,一指厉寒的十八号房舍道:“二十这个数字我不喜欢,给我换一间,我要这十八号!”

“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灰衣知客僧明显没有经验,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