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戏闺房

三人不知这屋中还有其他人,惊而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岁的孩童再屋梁之上,正低下头来对着三人嘻嘻而笑。wWw,QUanbEn-xIAoShUo,cOM青香怒指他道:“你这顽童,何处不能玩去,偏偏要来此处来撒野,还不快给我下来!”

男孩伸出长舌,朝她做了个鬼脸,才一跃而下,轻身坠地,也不震响这木板做的楼层,想必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人,立在妃子面前,但见他搔首笑道:“你真漂亮,只怕与天上的仙女一样。”

青香叱喝道:“小小孩童,知道什么叫漂亮,赶快随我出去!”说着已是一把抓在了孩童的腕上,就要往门口外拉,刚使出劲,突被孩童一挣而开,双眼视她而道:“孩童又不是没有眼睛,怎会看不见她的漂亮。”转过身去又对那妃子道:“漂亮的姐姐,我渴得紧,能倒你的一杯茶喝吗?”

那妃子见他灵动可爱,笑而点头,男孩拿过了一个空的杯子,正要伸手去倒水,青香快手上前,将他拦住道:”要喝水到楼下喝去。”五指已是抓在了男孩的手腕上。

男孩道:“你怎的这么小气。”突的一挣,青香又是拉了个空,心中怒火升起,正见那男孩已是自己倒了一杯水,叽里咕噜的喝下了肚子里去。

青香两次不得手,快步冲上前去欲将他抱起拉出去,岂料那男孩身法敏捷,一个闪身就已避了过去,口中自语说道:“罪过罪过,我师父还没被女子抱过,我这小小徒弟怎么敢——”青香扑去甚急,被那男孩闪了个空,脚步不稳,险些摔了,又听那男孩说什么“抱过女子云云”,这本是成年人之话语,出自他的口中,既是稚气,又是可爱,只是三次出手落空,心中仍是有气,正对他怒视而去,正见那男孩也正嘻嘻的瞧她而来道:“我倒是去过了落花古城,那里的美女虽多,却是不及那妃子姐姐漂亮,你若是到了那城中,也可以算是头号的美女了。”

青香听那男孩赞她,满肚子的气顿时消了下去,心头亦是暗暗欢喜,再也不出手赶他出去,嘴上却道:“你小小年纪,倒也会油嘴滑舌的,看你长得这般轮廓分明,秀灵俊俏,长大了,也不知会有多少女子折在你的手中。”

男孩道:“那是当然,我堂堂逍遥自在的小浪仙,长大了自然要娶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娃儿。”

青香又道:“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让你喜欢的小美女,姐姐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你娶回家去当小老婆。”此语一出,三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男孩道:“好看归好看,喜欢归喜欢,再说我还小,师傅也不让我娶。”三人见他稚气中带着一点羞涩,忍不住的又笑起来,那妃子道:“青香,他只不过是个孩子,可不许与他胡说八道。

男孩突然怪声怪气的道:“我是孩子,不懂什么是爱情,所以也不用躲在角落里骂着自己轻薄好色!”转言又道:“什么叫轻薄好色?”几人也不回答他,只听妃子问他道:“是谁骂了自己轻薄好色了?”

孩童正要回答,但听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门口现出一人,宽胸扩臂,背负大刀,原来是金刀将军,瞧着屋里的那个男孩,竟是一脸的惊奇。

原来,为了妃子的安全,金刀在妃子进茶楼之前已是将茶楼里里外外检查过了,楼梯之间还有人守护,却不知这男孩何能溜进来,隐约听到楼上有男子之音,才急切的推门进来。

男孩看见金刀将军匆忙进来,便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仰视这他道:“你就是金刀大侠吗?”金刀将军身上所摄出的威严,莫说是一个孩子,便是千军之师,也受其所压,但这孩子竟然丝毫不惧,与金刀双眼相对。

金刀眼观孩子,素衣打扮,却是透着不凡气宇,眼中灵秀之气显得尤为突出,惊奇之下,不禁反问道:“我正是金刀,你又是谁?”

男孩随然而道:“认识你的人多了,我叫小浪,说出了你也还不认识,你倒是奇怪,问一个小孩子的名字。”金刀觉得他出奇的灵秀,本想问他父母恩师,却失口问了他是谁,也不想再问他第二次,对他又道:“你来此处做什么?”

男孩道:“我口渴了,想来喝点水,谁知道遇到了一个大美女。”正说话是,又见门外进来一人,推门进来之人,手上端着一篮子点心,过来了,只顾将头垂底下去,不看众人一眼,好似怕被他人看见似的,进来的男子,正是刚才念洛神赋的那个青年酒保。

金刀将军只顾继续对男孩道:“妃子要喝茶,吃点心歇息,你切不可打扰到她,既然是口渴了,就随我到楼下去喝茶去吧。”

男孩道:“我若是长大了,像你这般成了一代豪杰,才喜欢与你坐在一起谈论天下大事,只是我现在还小,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也能与你将武林大事谈论一二,但我却更喜欢与这妃子坐在一起。”金刀只觉得这孩子说话既是稚气,又显成熟,不但不被自己身上的威严所摄,反倒性情愉悦,好似在和自己平等玩戏,忙一脸正色的道:“妃子这一路颠簸,劳累辛苦已极,你想打扰于她,我可不依,快快随我来吧!”边说着,手掌移动,使了一个小擒拿手往男孩臂上抓去。

男孩似乎早就看出了金刀将军的心思,狡兔似的往后一跃而退,闪过了金刀的这一抓,只怕金刀再上前了抓他,忙出口道:“我才不会打扰她休息,她刚才问我问题,我还没回答她呢。”

金刀看了苏妃一眼,只听苏妃道:“这一路的颠簸,倒是辛苦了你们,现在点心也上好了,将军回去歇着吧,至于 这孩子,也未藏什么心眼,他想在这,就让他在这便是。”

金刀又看了男孩一眼,转身关门,往楼下去了。青香将将军下去,一把上前来捏了捏男孩的耳朵道:“你真行,竟然连他都不怕!”

男孩道:“我才不理他是什么大侠,我才不怕他呢!”

青香赞道:“你倒是胆大——但是我们又问你什么问题了?”男孩盯了一下一旁正垂头将点心摆在桌面上的青年酒保道:“说自己轻浮好色之人,便是他!”

青年酒保自踏入这个房来,自始至终皆是将头垂的很低,几乎叫人瞧不出他的让子来,如今被男孩指着说他好色轻浮脸上突然一红,急急地抬起头来,埋怨的看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对他嘻嘻一笑道:“你都长大了,怎么还这般羞羞答答,像个女孩子。”

青年酒保显得有些急了,惶惶的对男孩吼道:“你这小毛孩胡说八道,知道个什么!”本以为这样一吼会将男孩震退,谁知男孩对他既是无视,反是傲视起来,负手仰天而道:“我这毛孩不知道,因此不用偷偷的躲在角落里骂自己好色轻浮,骂自己不争气,见了人家漂亮的仙子就不能自持,践踏了自己心中纯洁而神圣的爱情。”男孩为了捍卫自己的傲气,说得有些得意起来。

此事的经过,自然要追溯到苏妃出轿如柴扉茶楼时说起,那时苏妃仙容露天,令茶楼中的人惊呆不已,青年酒保二十出头,血气正旺,一睹苏妃的倾城之容后,哪有不被迷倒之理,痴痴之下如临仙境,只觉她的美无以言说,不觉间就颂起了曹子建洛神赋诗章中的句子,觉得那妃子就是天上降下的仙女。

正因为一时痴迷,让自己忘乎所以的胡说了一翻,事过之后,大感自责和懊悔,责怪自己肤浅粗俗,和街上的痞子流氓无异,看到了漂亮的女子都是怦然心动,毁了心中那一尊纯洁的爱情丰碑!不料他在角落数骂自己时,正被暗处的男孩听了个正着。

男孩童心纯真,不知情爱,此时将酒保的话对众一抖而出,不禁让他心头大荒,面红耳赤之,冲上前去一把将男孩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嘴上道:“看我不打烂了你的屁股”,一边说着,已是将男孩扛着往门口外走,只是刚走几步,忽的立而不动了,只见男孩从他肩上跳了下来,负手得意的道:“想打我的屁股,看我怎么打你的屁股!”举起手来,就要往酒保身上拍去。

原来,酒保将男孩抗 在肩上时,被男孩一指点中了背后的穴道,动阐不得之际,若被男孩打了屁股,岂不更是大师颜面,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声叱喝男孩道:“你敢!”

男孩果然没有向他拍去,但听他道:“我自然敢!”将眼珠转了转又道:“但只要你依我一事我就放了你!”

酒保抬头看了他一眼,奇问道:“何事?”

男孩道:“你抬头看一眼这漂亮的妃子一眼,然后说你喜欢她。”青年酒保自从进这屋子以来,将头垂底,还没看看过妃子和两个丫鬟一眼,男孩此语一出,他又是一阵面红,支支吾吾,激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见一旁的青香丫头道:“毛孩你胡说什么!我们家的小姐乃是皇上的妃子,别人岂能随意对他说喜欢二字!”

男孩对那丫鬟瞟了一眼道:“皇上又非你爹,你理他做什么,你再多言,我要将你的穴道也点了!”

青香心头一急,正要与他争辩,却被酒保抢先了道:“皇上人高权威,皇宫更是金雕玉琢,辉煌万里,谁人不喜爱?喜欢二字若非两厢情愿,怎能随意说得。你年纪还小,不懂世事,还是快些将我放了吧。”他本对男孩凶狠有加,此时说话,忽然性情大变,竟带伤感,令男孩一脸的兴致都化作了无影,对着那酒保道:“我见你性情温顺,又老实善良,知道你喜欢那妃子,本想帮一下你的——岂知你——”男孩说不下去,将手一摆,随手将他的穴道解了。

酒保拍了拍男孩的肩,也不知是对他苦心东流的安慰还是谢意,低头轻步的往门外走去。

几人不语,陷入沉默之时,忽听身后的妃子轻声念道:“万片飞花,也不及野山上的风飘叶落,碧湖千顷,却那及青石边的泉沟怡人?只是,情非得已,喜欢二字,当真不可随意说出!——”

青年酒保放缓了步子,默立一阵,经不住的回头看了妃子一眼,正见那妃子也正往自己眼中瞧来,眼中尽藏哀伤和无耐,令酒保一时怜惜而心伤起来,心中暗道:“她要嫁入皇宫做了妃子,怎的还这般忧郁,难不成心中藏着难言之情?”

正想着,忽然楼下传来“砰砰”的砸东西之声,酒保惊 了一下,不知楼下发生了什么,一个转身,速速的向楼道跑去了。

四人听见了砸东西之声,心中亦是惊奇,望窗而下,但见楼下一个粗野和尚和一个貌美的女子斗得正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