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细说了当年目历一事,将故事说出来,自是入味三分,又将静虚对叶青的爱慕之情暗隐其中,更是引来了柳烟的阵阵遐想,最终才幽幽叹气而道:“想不到一个和尚,也是如此多情之人,只是可惜了,若是叶青前辈也能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wWW、qUAnbEn-xIaosHuo、cOM”小浪将静虚对叶青的爱慕之情暗暗说出,却没有将将叶青对他师傅浪仙的爱慕之心暗示出来。

小浪道:“若不是小人所害,师叔的心意,叶前辈久了自然就会明白,师叔是天下最好之人,如今,却是要他一个人独守青灯古寺!”

柳烟道:“你又胡说八道,你上次还说你师傅是天下最好之人,怎么现在又说是你的师叔啦!”柳烟只怕小浪为静虚之事伤感,想对他玩笑一下以舒缓他的心中的惆怅,小浪也不接着柳烟的话题,自己又道:“师傅和静虚师叔本不是同门兄弟,我却从小叫静虚和尚做师叔,不知道为何。”

柳烟道:“自然是志同道合,他喜欢你啊!”小浪搔首而道:“这是自然,他喜欢我,我也敬爱他,只是可惜他是一个和尚,我不能拜他为师,否则我也成了一个和尚了!”

柳烟嫣然笑道:“小浪侠貌俊潇洒,心地又好,倒是不知掳了多少姑娘的芳心,若是做了和尚,倒是真的可惜了!”

小浪脸上一阵潮红,心中默道:“ 要那么多别人的芳心干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你的芳心!”心中想着,向柳烟脸上看去,立即一阵心慌,慌忙的低下头,口中说道:“哪能及得上红影大侠,将姑娘的芳心都掳去了!”

柳烟也将头低下,小浪又道:“前几日,我倒是见了一个剑法和姑娘的剑法极是相似之人,难道姑娘有同门的师姐?”

柳烟心中暗自忖道:“这小子又胡说八道了,这素心剑法只有我和苏妃姐姐会练,苏妃姐姐为人低调,又岂会在他人面前随便练剑了?”当下说道:“只怕天下的许多剑法多有雷同,我倒是没有什么师兄妹。”

小浪本是想打听她师出何门,听她的语气,却是不愿说出,也不再多问,低头不语,一阵沉寂之后,却听柳烟轻声而道:“浪公子不必猜我的身世,我非盗派中人,也非江湖中人,不幸之处,又何需说出。”

小浪记起初见柳烟之境,脱口而出道:“你是朝廷中人!”柳烟轻轻点头,却是不言语,但见其脸上之伤渐现,犹如一朵雨伤之莲,小浪疑思暗语道:“出身朝廷,还有不幸之处?只怕这女子有难言之语。”忽而想到朝廷和盗派的事端,难道是因她而起?只怕这女子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只是因为生的出众,被盗派遇上了,不顾朝廷的威力也要将她掳去,因此遭到了灭门之灾,如此想来,不禁苦笑盗王的胆大包天,又是摇头而苦笑。

柳烟只觉小浪脸上怪异,虽是愁在心头,却也脑中疑色道:“这闻名天下的后起之秀性子好生奇怪!”

小浪心中奇怪,对柳烟道:“你是朝廷中人,又是红影的要好,明日若是两方交战起来,你帮哪一边?”柳烟道:“我虽是出身朝廷,但 现在已经不是朝廷中人了。”小浪道:“如此倒也不必两边顾忌,甚是好,只是,朝廷人多势强,虽然盗王也是不可一世的豪杰,但相持久了,想必也是会吃亏的!”

柳烟神色忽然转冷道:“只是可惜了你是正派中人,侠盗不两立,不能相助盗派解围!”小浪正色道:“我倒是没有姑娘的那番见解,人人皆知,这片沙地是无人管辖的,我倒是好奇,朝廷为何会和盗派结仇?”

柳烟默默冷笑一声道:“朝廷位高权重,即便是行事霸道,又有何人管得!”小浪轻哼一声道:“他若是也如此行事霸道了挑衅江湖的豪杰,我道第一个深修轻功武艺,潜身皇宫,让他在梦中做了阎王!”

柳烟道:“浪侠果然是义字当头,不畏强行,只是你的这番言语若是在宫中说出,必是要大大折腾起一番风云!”小浪道:“朝廷这摊浑水,我岂会去沾染,江湖武林自在逍遥,自然是好得很,不过话说回来,江湖中人才济济,朝廷想在江湖中横行霸道只怕真是没那么容易!”

柳烟道:“小小盗派之力怎能及得上江湖武林的势力,整个武林能和朝廷对簿公堂,盗派却是不能够。”小浪道:“姑娘此语不然,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武林之所以能和朝廷对抗,是因为武林中人人以义理为先,盟结一心,才能达成共识,朝廷若是无端的挑衅盗派,义理字当头,江湖武林定会合之力量共同抗拒朝廷!只是,若是盗派理亏在先——”

柳烟只观小浪行事不太严谨,因而想用义鼓动他结交江湖之力量助盗拒官,如此做法虽是不大正派,事关盗派的存亡,只得如此而为之,哪里还有其他的方法?不料小浪把义牵涉到了江湖,更进一步的对它进行了解释,不由对这个武林的后起之秀心中多了几分敬重。

目视当空的圆月,柳烟不知当下如何说起,更多的是不愿说起,静吐一气暗自神伤,又听小浪之口悠悠的道:“柳姑娘心有隐情,原是不想告知他人。”小浪自从遇见柳烟以来已有数月,追寻于她,饱受了情伤之苦,如今虽是道了一声悠悠之言,却是暗显感伤,柳烟目视小浪一笑,又道:“倒不是有意隐藏,只是——我是个怪异之人,所思所想大都异于常人,别人倒是大多不愿听我之事,我又可比说出。”

小浪瞧得柳烟心扉渐渐打开,玩笑着道:“师傅说我也是个怪人,我也觉得师傅是个怪人,更觉得和尚师叔是怪人,此所谓物以类聚,既皆是怪,又岂能 跟天下人都相聚一起了!“

柳烟被他的性子逗乐,道:“你总爱说话之时将师叔师傅扯进,我猜他们定是天下极好之人,我倒是也有这样的师叔师傅,倒也真好!”小浪道:“这是自然,我的师傅师叔就像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虽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却也未有对他们思念,柳姑娘虽是无师傅师叔,却又爹娘相爱,想必也是一样好的。”

小浪猜知柳烟身居宫中,其父大概是宰相王爷之类的高官,索性大胆的猜上一猜,探探她的身世。柳烟瞧小浪双眼圆滑,已是知道其意,她虽是不喜欢与他人相叙家常之事,但眼前的青年男子,如似又一股让人无拘无束的亲和力,但听柳烟回道:“我是代替原国公主殿下嫁到查国去的无名草芥女子!那个带着原国卫兵前来攻打盗派的将军,便是我的养父,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幼年时候已是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