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王风采

正当盗派之人被嗜血的白虎逼至绝境时,忽见不用处又是一对人马飞驰而来,带头之人,骑着的高头红马,有如天生的神力,脚下轻轻一蹬,已是飞跃去了丈外之远。wWw.QuANbEn-XiAoShUo.CoM

马上之人,胸前护甲,后背一副大刀,双目锐利利有神,身上披的一翻赤色红袍,随风卷扬,婉如一团冲天而起的烈火,此人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场中群盗看见奔来之群人,尽皆舒了一气,眉间焦急之气也煞然而散,忽听一人朝柳烟道:“若不是公主仁义藏胸,为我等争得一时半刻,只怕我们已是成了刀下之魂。”余人尽向柳烟抱拳以礼以表谢意。

柳烟并未理得众人,轻轻“嗯”一声,只顾眼瞧那一路飞驰而来的人马,只觉得那娓娓闪动的红袍,如一片火海,正铺天盖地的向这边卷来,也不知来的这一对人马是不是川成等人的对手,不禁脱口问道:“来人是谁?”

盗派之中一人迭声迭气的回应她道:“我派的派主英俊豪爽,年轻有为,实乃罕见的后起人才,虽是少年英雄,至今却仍是无佳人相伴。”

柳烟听出了那人的言中之意,轻笑一声,也不答话,盗派中的一老者则是历眼蹬了一下说话的青年男子,男子则是垂首下去,嘴角含笑,不再言语。

川成盛怒,厉声吼道:“强弩之下,鼠辈休狂,任你再来一窝,老子也让你们尽丧于我刀下!”抡起大刀,一招“雷霆万钧”向盗群之中横砍而去;这一招刀法,乃是川成的得意之作,结合了钢刀之威,内力之劲,招式之灵巧,真可谓是上乘之作,而群盗之人,神情大都被远处的那彪人马引去了,那里料得川成会突然袭来,这一招落下,只怕要害了五六人之性命,可谓厉害非常。

只见白刀去势犹如幻影,刀风呼啸,更似猛虎下山,让人遇风而倒,盗派之人心神已通,但那股强势异常之劲,那里容的自己招架,眼见就要被钢刀拦腰截断,忽听一人疾呼而道:“小心身后之剑!”只见一道青光往川成后心刺来,川成惊了一下,转头一瞥,只见刺剑之人,竟是柳烟。

柳烟的伎俩虽然阻碍不了川成一刀,但川成气怒之下,一个停步转身,“铮”的一声,将柳烟掷来之剑一刀挑落在沙地之上,刀劲强暴,一把铁剑被震的弯不成型。

原来,柳烟心善,瞧见川成大刀压向众人,几条活生生的性命转眼就要横死血泊之中,心中一凉,救人心切,恰想到了盗派中老者与川成对打之时,老者弃剑对川成使的那招“围魏救赵”,紧急之下,也不多想,将手中的剑对这川成后心一掷而去,她生性心善,只怕一剑掷去,真会将川成一剑穿心,故而喊了一声小心身后之剑,再将剑掷了出去。

川成余怒未消,指着柳烟斥骂而道:“你这贱人,竟敢这般待我!”又抡掌而起,当空一扫,一道掌风从他袖下横空袭来,这一招博己之长,却也不是什么厉害招数,稍有内力者都能将它拆化而去。

川成本意也不在伤害柳烟,只想解解心头之气,给柳烟一点苦头,然柳烟一个纤弱女子,对内力之道一窍不通,这道掌风袭来,如何避之得过?只觉胸中一闷,一道劲力朝着周身轰袭而来,煞如地上的枯叶,不能自持于袭来的狂风,轻然飘飞出去。

正当踉踉跄跄不稳摔向地面,忽感身后一双臂膀稳稳伸出,霎时,飘飞枯叶如似寻着港湾,沉稳如山,宽大如海。

柳烟飘忽之间知是有人将自己托住,心中一怔,恰又浮起适才骑着高头红马的那青年男子面容,心间暗问道:“可非是那穿红袍的领头男子?”抬目而忘,只见一双乌黑亮眼也正盯瞧着怀中被他搂着的柳烟,但见男子眼睛乌黑光亮有神,皮肤略显黝黑 ,一股肃然神态中夹着三分可亲之气,一股英气在眉宇之间勃然透出,此人,不正是沙漠中的盗王红影!

红影将柳烟扶起,朝着川成走了过去,柳烟早已是心跳如奔,脸上红潮卷起,只是众人眼神尽随红影而去,而未加留意柳烟,免了一次尴尬。

柳烟乃是川成的未婚妻子,却被红影一把搂住,偏偏红影有生的英俊挺拔,川成顿时如饮陈醋,醋劲迎脸,压出一片黑沉之气,如暴风雨前夕卷来的黑云。

红影踏沙而出,红袍轻扬,色彩鲜艳,映衬在苍穹红霞之下,更增潇洒之美。

川成性暴,红影直截了当的出来,正合他意,提刀一声叱喝,往红影当头砍下!川成这一刀砍去,毫无章法可言,只是刀刃所藏之劲着实令人可怕,只问刀峰上回转之风,更感排山倒海之势洪然压来,丈外之远犹可隐感,众人心中有数,川成在刀法和内力上都有极高的造诣,大刀举起,未然落下,寒气已至,一股真气早已射出,将红影摄在一个圈内,真气刺眼,余人纷纷睁不开眼来。

俗语说:“强外更有强中手”,原国之中人才辈出,出类拔萃之人如源不断,这红影,虽称不上什么高深造诣,但江湖之中的后起英才,又岂非浪得虚名?川成真气震慑出来,红影已然暗自运功于川成内力向抗,待得川成寒刀砍来,红影顺如呼吸般收了内力,轻身一跃向后退了几尺,只听“叮当”一声,沙尘漫扬,川成之刀砍没沙地。

这一刀避过,众人弦紧之心忽松,川成一击不中,提刀又起,强势之刀再向红影袭去,这般砍去砍来,约过了七八来招,川成每次出招都是极为强势,大耗内力自然不说,红影则是望刀而避,并未与川成正峰相对,这一几招下来,背负之刀尚未出鞘。

红影天生聪颖,几招过后,已是摸清了川成的底细,知他内功深厚,却是半个鲁莽之徒,虽有功底,却不能用智而发,灵机一动,带着半分嘲弄之色道:“皆言查国虎士凶猛,在下向来颇为敬仰,如今见了,却是不敢恭维!”

川成手上挥刀猛砍,嘴上还道:“泱泱原国,武艺修为倒也不为怎样,你若小视查国内力之长,和不一亮兵刃,与我正面相迎。”两人说话之间,又过几招,红影仍不拔刀,只顾躲闪避过,但见他身法灵巧,似在川成刀锋之下游刃有余,川成招招暗下杀手,内力耗了甚多,如此下来,额上豆汗渐现出来。

红影又道:“你内力虽佳不错,但我所言的乃是猛士而非莽士。”川成对内力修为极赋天资,向来都是注重修炼内力,而对剑法却不喜好,用一口大钢刀更是为借自己内力之长,在查国殿中,除了他父皇敢这么说他有勇无谋外,即便是他的恩师,也甚忌惮他的威严,他对刀法悟性不高,却是修炼内力的奇才,虽内力深厚,却是刀法平平,但仗着深厚的内力,在江湖上已是少遇敌手了。

红影取笑他有勇无谋,他乃堂堂查国殿下,从未有人感对他这般,怒气盛时,手上之劲道更强,只因对手是个难得的高手,三四十回合下来,自己丝毫未占的便宜,反倒是把自己拖累了。

盗派之众看出了川成中了本派派主的激将之法,一道在旁呐喊助威,又夸红影智勇双全的,有贬川成有勇无谋的,虽说柳烟乃是川成的未婚之妻,但对川成却是极为恼怒,如今见了红袍男子占了上风,心中敞然而欢,又瞧见四周围着的群盗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喝彩不断,欢潮涌起。

杂乱着,却张显自由,虽为盗,却有情有义。

不觉之中,心头一股怅然之情油然生起,默念而道:“我倒是愿意成为沙地上一个小小的盗贼,也不愿成为万人跪拜的公主——”一时眼角湿热,再也不敢往下想,又忙用衣袖擦拭了泪水,往场中厮打的两人看去,只见川成已是汗流浃背,刀法凌乱了,而红颜仍是一派风度翩翩,潇洒可掬之样。

白影闪过,川成又是一招“白浪淘沙”使出,红颜此次却不在闪躲,又见一白影闪现空中,原来是红颜的钢刀初现,两刀相交,一股巨震传出,两人各自退出丈许。

红影立迎而道:“适才你对我原国的武道不敬,今日,我且清洗清洗你那浑浊之眼。”话刚结,刀已使出,红影手握玄刀直刺而去,身形之威,真如穿浪青龙,川成钢刀更长,只要伸手刺出,红影岂不是自寻死路?

然高手对招又岂是只看在刀刃之上,刀锋之处五尺,早有真气冲杀,川成大惊之下,远远已是感到红影摄出的真气直指胸口,这真气不像常人所用的一样宽广雄厚,而是收敛成一束,像一把气剑一般,指人胸口,震人心肺,川成不敢大意,运气倾身之劲向外排去,对抗红影摄来的真气。

红影跃起,手中玄刀舞动,又见无数刀影送来,川成只得举刀挡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虽未被红影之刀刺中,但川成脸上大显苦涩,原来,红影对川成划去的刀影有虚有实,实的被川成当下,虚的乃是红影放出的真气化作的剑影,川成用钢刀自然是当不下来,每中一道剑气,就受一道暗伤,川成暗暗惊叹红影精湛的内功修为,忽的记起师傅昔日之教道:“你虽对内功修为极赋天赋,却不善于使用,内劲藏如水库,用是也是如决坝堤,即便内力在深厚,也耗不了多时,而世上则有另外一种人,能将内力收放自如,顺似呼吸,此乃内力修为的一种极高境界。”川成极为傲气,又感师傅之言纯是瞎言,只觉能把内力修好,就已是天下无敌了,不巧今日恰遇上了师傅所说的那种休武奇才,领略一翻之后,心里才由衷的惭愧。

两人再斗一阵,川成已是无力招架了,红影刀指川成,回顾盗派之众道:“我派兄弟伤亡多少?”简言六字,冷峻威严,似有让人不可相抗之威严。

盗派人士答道:“亡了七人,重伤十六人。”红影对着川成冷眼而道:“那我就在你身上划伤十六刀。”川成明知敌不过红影,还手只怕是自讨苦吃,但红影一脸的冷峻,迫得川成为之感到惧怕,红影使招过来,他也控制不住的摔了上去招架。

“唰唰唰——”挥刀之声连连传来,此次相斗,红影有意在川成身上划刀痕,因而并未使出剑气伤人,相斗之初,川成还把红影的招式拆得甚好,但几招过后,红影耍的刀法却是越来越快,虚实不能琢磨,“嗤“的一声撕裂之声,沙地之上红斑映下,鲜如红梅,再看川成左臂及胸口之下,已是划伤了两道深深的血槽。

黄沙纷扬,红影迎风而舞,刀法转动,用一招”刀饮落梅“向川成挥去,但见他身形飘逸,如在空中游戏的鹤,刀在手上游动,仿若与他浑然一体,眼见刀锋正要往川成腰间割去,川成一刀挡了个空,只是未及反应过去,忽觉右臂上已然又多了一个剑创口。

夕阳映衬下的红霞渐渐散去,夜色渐渐笼了上来,川成身上此时已是受了数十来刀,红影斗的正酣,忽被一人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