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白虎

在这风调雨顺时代,原国的顺昌皇帝在位期间,天下并未引起什么风浪,民众生活稳中有升,转眼间,六七个年头又是过去了——

时光无情飞逝,轻轻的淡淡的,让人在不觉之中,一晃就过去了六七年头,这六七年头的光景,天妃宫的树更绿,花更美了,只是不知住在天妃宫的人如今又过得如何?

又至一年的春季,万物皆从沉睡中醒来,生机勃勃,活力欢畅,一眼望去,桃枝一派粉红,那些随风纷飞的花瓣,起起扬扬,好不自在,好似天边被揉碎的红霞撒落下来,乍看之下,疑是仙境。wWw、QUanbEn-xIAoShUo、COm

桃花林下,几个少女少男在花丛间,一会儿拍手顿足,一会儿嘻嘻笑笑,定眼看去,原来是四人在桃花林下折枝当剑,正在拆招玩耍。

四人之中,两人身穿淡绿色的衣裳,打扮一致,一看便知这两人就是苏妃的丫鬟青香和绿香,七年前的她们,也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虽也高挑苗条,如今却是更显丰腴了,在一旁观看她们斗剑的,一个是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身长八尺,长得彪悍至极,一眼看去,倒像是一座硕大的雕像,青年男子一旁站着的,乃是一个身穿淡粉红衣裳的袅娜少女,少女观她们斗剑入迷,精彩处,情不自禁的为她们喝彩起来。

两人斗了一阵后,青香突然“唉”的一声叹出一口气,脸上一松弛,竟是完全没有了斗志,绿香也随她轻叹一气,没有了斗剑的兴致,随手将枝条一仍道:“不比了,不比了,比来比去,倒也烦腻!”

青香也道:“我也不想练了,练来练去,倒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看看桃花,听听鸟叫。”边说着,人已是坐在了草坪上,另外三人见她坐下,也随她坐在一旁。

四人坐在桃花林下沉默了一阵,青香看着跳窜在桃花丛中的鹊鸟,痴迷的自语道:“人,若也能像鸟一样长有一双翅膀,爱去哪便去哪,那该会有多好!”

柳烟道:“外边的世界,虽然没有这里堂皇富丽,但自由欢乐,倒是精彩得紧呢。”

绿香轻轻一笑道:“你们也别这么怨天尤人,外边的世界虽然精彩,却也险恶的紧!”她对着青香又道:“你难道不记得七年前我们家小姐入宫时,险遭那些江湖妖人派的人杀害了?”

青香将嘴一嘟,不服的道:“那总比这里来得爽快,成天闷着,迟早也要死的!”

柳烟见青香较上了劲,微笑而道:“险恶,哪里没有?即便是在宫中,也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丑事呢!”

青香接口道:“是是是!谁说只有江湖险恶了,金刀将军,还不是中了小人的谗言,这才被调遣到边疆去镇守疆土!”青香边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卫城,卫城忙将头一底,好似无话可说。

柳烟道:“唉!堂堂的天下第一将军,竟然无用武之地,真是可惜了!”

卫城突然说道:“父亲大人乃是被派到边疆抵制叛乱了。”他话音低沉,显然说得言不由衷。

柳烟道:“名为镇守疆土,抵制叛乱,这只不过是奸人口中一个谗害人的借口,忠就是忠,奸就是奸,难道世人心里没有数,看不出来么!”柳烟越说,口气越影,到最后显得有些愤然。

几人正无话可说,忽然桃林的另一头突然传来声音道:“这是谁家的丫头,可是聪明的紧呢!小小年纪,也能分出忠奸邪恶!”

几人惊了一下,这深宫之中怎会还有其他人?忽见一个和尚从密林之中跃了出来,只见他穿着随意,袒胸露腹,胸口印着一个张口恶虎,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奸人之象,令人瞧见了,不免心中生厌。

青香眼疾嘴快,指着那和尚道:“皇室之人尚且不能随意进入此宫,你这无礼的和尚,胆子倒是大!”

和尚轻笑一声,道:“我这和尚素来胆大,金刀将军在时我尚且不怕,何况现在的一群乌合之众!”

柳烟心中一惊暗道:“此人识得金刀将军,不知是何人。”上前一步去道:“你的口气倒是大的很,不过依你之言,你倒是认得金刀将军的?”

和尚傲气的道:“这天下之人,我有几人不识?金刀武艺虽佳,心智却愚!”几人对金刀皆是崇敬有加,听得那和尚说金刀心智愚钝,登时不快,青香抢先道:“贱和尚,擅自闯入深宫,却还敢胡说八道——”

那和尚轻眼瞟了青香一眼,右手一扬,“嗖”的一声,衣带向青香脸上袭来,青香只觉黄影一闪,“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中了那和尚的一击!

和尚和青香本来相距甚远,这衣带本是轻柔之物,按理说来是伤不到人的,但和尚衣带这一击的劲道,不下于常人拍出巴掌的劲道,细看青香脸颊,已是红肿起来,想必和尚将暗劲藏在了衣带之中。

和尚嗤了一气,这才对青香道:“贱丫头,就凭你也配来和我说话么!”

青香虽是一个丫头,本应该低声下气,但她向来跟随苏妃,性子和一般的丫头迥然不同,这一击将她打得头昏眼花,顿时盛怒,拾起刚才练剑发的桃花枝,扬起就向和尚抽去,花枝转动,直击和尚的脸庞,和尚见那花枝打来,轻笑一声,不缓不慢的举手向那袭来的花枝抓去。

青香也练过素心剑法的招式,这一击看似简简单单的袭来,实则暗藏了素心剑法的奥妙,待那和尚大手捉来,青香已是将花枝的去势转到了和尚的腰下。

和尚惊了一下,反应甚是敏捷,虎腰一扭,已是闪了过去,岂止这一招过后,青香剑锋一转,竟使出了连环招式,向这和尚连连驶来,白虎的功力远在那丫鬟之上,本可以一掌将她毙于掌下,但那丫头的桃枝使得恰到妙处,自己一掌出去,也必会中那丫头一击,以他的傲气,哪里肯受这一击?但丫头的剑法精妙,虚招连连,竟是一时将和尚骗得手忙脚乱,忽听“啪”的一声,青香的枝条在白虎胸口之上打个正着,声响枝断,白虎黝黑的胸口上,竟是被打出了一条血痕!

青香哼了一声,朝着那白虎一声冷笑,白虎瞧了一眼胸中的伤痕,怒视青香一眼,正见青香已是转过了身去得意,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一个箭步上去,双掌推出,直击向青香的后心。

这怒火攻心的一推之劲,聚合了身上**成的劲道,青香这一风弱女子哪里经受的起?只听见“咯咯”几声断骨之声,青香的躯外摔出丈外之远,倒在地上,嘴中血如泉涌,脚上挣扎一下,就此死去。

白虎出手既是凶残又是突然,柳烟,卫城,绿香皆是未反应过来,青香已是死去,心中又怒又伤;绿香从小和青香相依为伴,感情甚好,怔了一下,瞧了瞧死去的青香,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性子柔弱温驯,伤痛过度,一哭而昏厥倒地。

柳烟和青香的感情亦是甚好,一时伤痛,似乎也要失去理智,毕竟性子刚强,迷糊之际隐隐听见打斗之声传来,忙定了定神,往打斗的声音望去,只见卫城和白虎拳掌相劈,斗得正烈。

卫城是金刀的儿子,自小跟随金刀学艺,天生一副强壮体魄,根基练得甚是扎实,所擅长的掌法,乃是金刀授予他的劈空掌;这一套刚劲的掌法,招式上并无多少奥妙之处,所使之人须得以强厚的内力作为根基,否则与一般掌法无异,内力越厚,威力越强。

卫城见那和尚赤手空拳,料想此人功夫亦是靠刚劲之威,自己所练的武艺一贯是以劈空拳打的最好,盛怒之下,举拳就向和尚要害打去。

和尚倒是不急着还招,躲躲闪闪,卫城反倒是招招拼命的击向对手的要害,白虎心中不解,为何卫城会为一介丫鬟这样拼命,这也难怪,白虎心中邪恶,出身少林,无依无靠,自私自利的他,哪里知道世间还有“情”这东西!

但见卫城对他劲拳袭去,白虎情急之下才出招拆招,这般打来打去,卫城竟是奈何不了他。

这劈空掌的掌力颇重,耗内力甚多,卫城打了一阵,出手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心中惊叹道:“这和尚功力高甚多,出招纯熟,招式之精妙,我不能敌,既是能对青香凶残至此,却明他的狠劲为何不往自己身上使来?”只是想到青香被这和尚杀了,立即将力气一提,与他拼了上去。

白虎轻松自如的拆招,嘴角藏笑道:“你这毛孩,我杀之人乃不过一介丫鬟,你又何苦招招拼命,再不收手,我就给你写颜色瞧瞧!”

卫城也不搭理他,大掌大掌的向白虎使去,白虎冷笑一声道:“金刀倒也算是人中人,你与他比起来却是差得远了!”口中说着,手上提起了劲道,待卫城一拳打来,自己弯身闪过,化掌出指,一闪而出,戳在卫城的腰间穴道。

这一指戳来,内力源源不绝的冲入卫城的体内,卫城只觉周身一麻,倒在了地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道。

白虎本是江湖中中人,却为何来到这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