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停驻在无限的天空,像是眼前一切与他无关,或又是进入了某种回忆的思绪之中。

“难道前辈知道这屠龙刀的来历?”一直等带下文的路修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唉”柳天下长叹一声,像是从某种景象中抽离出来眼中多出了几分沧桑。“到时候了吗,或许到了,或许是你冥冥之中的注定,或许是这刀太过寂寞,需要宣泄这宿命的幽暗罢了。”

转首对路修道:“娃儿,你真的想要这把刀?”

“想要!”

路修脱口而答。

“即使要付出些苦难,你也要吗?”

“那把刀是我的。”路修目光安定。

柳天下没有接路修后来的话,只是淡淡含笑看着路修,看的路修有些不自在,也不知是否自己说错了什么。在这位深不可测,不知已经武能高到什么程度的强者面前,自己的一切心思他似乎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在路修身后的的乌兰玲早已经不耐烦了,对她而言,这么久的安静已经实属难耐。现在路修的事情好像比她自己的事情还重要。她直接上来抓着柳天下胳膊左右摇晃,使出小女子手段撒起娇来。

“年轻爷爷,你快说,怎么让我家小六赶快找回那把刀呢?我都急坏了!我还指着他,陪着我去打遍天下呢!你快说啊!”

柳下哭笑不得,挣开手去。

柳下的身子忽然淡了,如一抹青烟消失在空间里。路修急忙喊:。。。。。前辈。。。。你还没有说你与屠刀的故事。。。。。”

他猛然住口,神识感应到柳下的意能又回到了蓝月湖边。

显然他不愿谈及他与屠刀的故事。

路修直觉的感到那故事一定非常精彩。

忽然感到在神识海里一个巨大的声音说:“最危机的时候,激发出所有潜在的能量,那把屠刀就在你意识的最深处!至于我和刀的故事,明天再说。”

是柳下!鹰潭也转身出房。

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身体扑了过来,一双荷藕似的手臂搂住了路修的脖子。乌兰玲又腻上来了。胸前一对小白兔紧紧的贴着路修的胸膛,压的路修有些喘不过气。

路修感觉很受用,但是还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成什么样子,一个大姑娘也不知道害臊。”

乌兰玲听了有些着恼,一双小胖手揪住了路修的耳朵用力的拧了一下。路修可不是受人欺负的主,双手一分,抓住了乌兰的双手。稍一用力,将她俩手背到了后面,用一只手攥的紧紧的。乌兰玲挣了几下没有挣动,却见路修的脸凑了过来,单眼皮下一双黑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嘴唇离她的嘴越来越近,鼻息相闻。

乌兰玲全身发软,心中小鹿乱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鼓鼓的胸脯起伏的频率渐增。只盼他将嘴唇挨得再近些,最好是和自己的嘴唇放在一起。

可惜天不随人愿,这万恶的家伙只是邪邪的一笑,把她推了出去。乌兰玲大感失望,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好歹也是个公主。如此纡尊降贵的向他示好,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不禁骂道:“臭小六子,要不是我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把你送到蓝月湖来,你早就挂了。抱抱你都不行,忘恩负义!”

看着她撅得老高的嘴唇,路修笑意更甚,得意的笑。

乌兰玲越看越烦,又扑上来打他。路修把眼一瞪说:“你再胡闹,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外面去!”

乌兰玲却不吃这一套,小拳头在路修的胸膛上爆豆般的锤着,心底里倒有点渴望路修能把说的狠话付诸实施。

外面有人喊:“公主,吃饭了。”

乌兰玲听有外人来了,才收敛了些,不再打路修了。嘴里嘟囔着说:“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时候来!哼,也不进来跪拜,成什么体统?”

路修不再理会生气的乌兰玲,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走出屋去。

暮色四合,渔舟晚归。

天上挂着一轮蓝月。。。。。

湖畔的沙滩上点起了几大堆篝火,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围坐火旁,老渔翁一边烤着二十多斤重的大鱼,一边吸着烟管。年轻人则围着篝火唱着跳着。。。。。。

当月涌中天的时候,老渔翁的烤鱼已经被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人们陆陆续续的回去了,而那些青年男女都手拉着手遛进了树林里。远的近的林子里响起了婉转的情歌。

路修本来要回屋去睡觉的,却被乌兰硬拉进了树林。

柔和的月光从树叶间透过,夜虫叫的朦胧。

路修被乌兰玲牵着手,心中老大不自在。这丫头是个花痴,不会对自己起什么歹念吧!

乌兰玲走路很轻,在一棵五六人合抱的大树后停住了身子,把路修也拉到了身后,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路修的神识感应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对情人在私语,心中暗笑,这丫头还有这毛病,爱听墙根。

遇到这种事,路修也喜欢听上一听。

这对妖孽的小狗男女摘耳细听了一阵,听到的却不是绵绵的肉麻情话,而是轻轻的哭泣。

从对话中隐约听出女孩是这里村长的女儿,而男孩则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两人相恋,女孩父母极不愿意。另给女孩找了个人家,明天就来相亲了。

女孩问男孩该怎么办,男孩沉默了半天,把手里的树枝猛地抛出老远,坚定的说:“我带你走!咱们驾船离开这里,离开蓝月湖!天涯海角咱俩也不分开!”

女孩说:“我要走了我爹妈怎么办啊?”男孩哼了一声,女孩接着说:“爹妈就我这一个孩子,我走了谁来照看他们?”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孩有些生气的说:“那你去嫁给那个胖子好了,还找我来作什么?”

女孩说:“我不找你还找谁去?”男孩一筹莫展,也掉下泪来。

这个男孩不禁让路修想起了在乌玛美珊家的遭遇。忽然感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乌兰身子在轻轻的发抖,有一滴泪珠掉在地上,那是乌兰玲的泪。

路修纳闷,这小丫头几时学会多愁善感了?

这时,那对情侣的身后树林里有人发出一声阴阴的冷笑。男孩机警的站起,喝问:“谁在那?半夜三更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女孩早已经缩到了男孩的身后。

树后人冷哼了一声,并不现身。

路修巨大的神识海早就感应到了那人的存在,开始只是以为也是一个‘听墙根’,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男孩手中银光一闪,,已经多了把长刀。朝那人藏身处逼去。树后转出一个胖胖的青年。月光映照下脸色非常难看。

女孩见了胖胖的青年叫道:“是你,真不要脸,偷听别人说话!”

那胖子说:“你们才不要脸,已经许了人家还和别的男人私会。”

路修听他说话,知道是女孩父母给她选的夫婿。此人不但形貌猥琐,做事也不正派。

女孩气极说:“什么许了人家,我还没有答应呢!”胖子说:“你?哼!你爹亲口答应我爹的!反悔得了吗?”女孩听了他这话大哭起来。

胖子嘿嘿笑道:“不如今晚就跟我回去吧!”

那男孩怒喝道:“放屁!”刚要冲上去拼命,却见树林里窜出一条人影,一眨眼间就到了胖子面前,啪啪啪啪就是四个大耳光。然后一脚将胖子踹翻在地。

女孩一看,原来是近几天才到的公主,忙躬身行礼,那公主瞅也不瞅她,只顾着揍胖子。

一边揍一边说:“我让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