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你若不走,以后想走都困难。”

“你才是白痴,留下我,就是留下了大麻烦。我要在你府上捣乱,我还是会和宁王纠缠不清,我师傅必然会杀来。苏诉,你有大麻烦了。”

苏诉轻笑,眼里的湿润始终没有滑落。

从此后,我不要为你流泪,我要为你欢笑。

从此后,我要你也不流泪,我要你只有欢笑。

从此后,谁都不能让我们流血,因为让我流血的人,我会让他加倍偿还,而我要保护你,不让你流血。谁若敢让你流血,我一定不放过他。

“嗯……真的是个大麻烦呢……”

柳支支偷笑,在苏诉的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柳支支没有告诉苏止,其实她回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什么道义。而是为了一份只有在苏诉身边才能得到的感觉。

不彷徨,不紧张,很安心的那份感觉。那种莫名的信任,全世界都抛弃她,苏诉也不会抛弃她的那种信任,和那种只要在他身边,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充盈感,是苏止所给不了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种感情算什么呢?

柳支支忍不住笑了。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对苏诉的感情,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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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支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真的是史无前例的怪异。

没错,只能用怪异来形容。

穿梭在宁王府与楚王府之间的奇怪物种,她无耻的保留了中立状态。对苏止有情对苏诉有义。

狩猎场事件之后,宁宵不可避免的被问斩。苏止找了人代替柳支支去皇上身边接受了封赏。御前带刀侍卫,官职不低。柳支支倒是对此一点也不稀罕,毕竟那些封赏的财宝给了她。柳支支因祸得福,乐得安心养伤。

宁宵行刑之前,柳支支鬼使神差的拜托苏止带她去看了宁宵。皇帝对他还算不错,至少牢房很干净舒适。柳支支望着已经认命的宁宵,嘴角勾起冷笑。

若今日要行刑的人换成苏诉,待遇一定就没有这么好了吧。

宁宵见到她陌生的面容,眼都没抬一下。

柳支支走进牢房,嘴角含笑:“宁宵殿下,我代楚王来送你最后一程。”

宁宵眼角顿时现出厌恶的神情,拂袖道:“那个贱人叫你来做什么,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不用他来假惺惺。”

柳支支笑意更深了,走到他面前,一拳揍在宁宵的腹部。

宁宵顿时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嘴角泛白的颤抖:“你、你……”

柳支支抬脚,一脚踩在他脸上,面不改色的笑:“我怎么了?宁宵殿下,我不过是来替楚王教训你最后一次而已。像你这种自以为高贵实际上愚蠢如猪的皇子,早晚都是死。没有被分尸你该感到荣幸了。宁宵殿下,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吧。第一,楚王殿下的智商,不是你们这些自恃高贵的蠢皇子可比的,所以你们注定要死,而他必然会成为王者。第二,下辈子不管你是托生成人,还是托生成畜生,一定要记得绕着楚王走,不然还是这个下场。”

宁宵被踩在地上,眼里满是愤恨。

他可以死,因为他早就知道,若不能成功当上太子,坐上皇位,早晚有一天他是要死的,他有这个觉悟。可是他高贵的血统却不准许一个贱人的走狗践踏。宁宵碎了口口水,怒道:“就算你现在嚣张又怎么样,贱人就是贱人。”

柳支支伸出脚,一脚揣在他鼻子上,宁宵哀号的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

“宁宵殿下,祝您黄泉路上走的愉快。你千万记住,你的箭尾是我换上去的,死后记得找我来报仇。”

宁宵脑子轰然炸开了,一些零散的东西在脑海里拼凑整齐。

“是你!”

柳支支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起身向外走去。

宁宵狰狞的爬起来,在牢房中凄厉的大喊:“来人啊!来人!我要见父皇!我是被冤枉的!你别走!你这个罪魁祸首!”

空荡荡的牢房内,没有人响应他的呼喊。

走出牢房,看着一直在等待的苏止,柳支支心情不错的走上前去。苏止温柔一笑,伸出手揉揉她的发。

“你呀,又多管闲事了是不是。”

柳支支吐吐舌头,眨眼道:“才没有。”

她并不是想要来找宁宵出气,只是有点鬼使神差。她觉得这笔债,她是可以替苏诉背的,所以她就来了。

苏诉以后要杀很多很多人吧。传说,做皇帝的是修罗道的修罗王转世,一生注定负债累累,死后实际上不能升天,而是要下到地狱去受苦。

虽然柳支支不信这东西,但也下意识的想帮他负担一些债。看来这古代果然是能侵蚀现代人的超前思想。

“今天苏诉怎么放你出来了。”苏止淡淡一笑,随口问道。

柳支支不乐意的撇嘴,“说得我好像被监禁了一样。苏诉才不会拦着我出来,再说他也不在。”

苏止眼眸暗了暗,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他出去了?”

“嗯,大概是出去有事,不知道在忙什么。”柳支支拂开翠柳,毫无防备的回答。

对于这个回答,苏止有些失望。他太小瞧苏诉了。那个男人将一切都守得很好,什么都没让柳支支知道。

最近的苏诉,真是颇有点雷霆之势。先干掉了宁宵,借着宁宵的事情,负责护卫的宁雾也引得皇帝的猜忌,觉得他的失职有些蹊跷,调了实权。偏巧不巧,苏清又因为与将军府二少爷争斗花魁一事,挪用公款,私下里斗殴又错杀了将军府二少爷,此时是待罪之身。

皇有六子,一将死二将废,现在还剩下三个。

自己、苏诉、还有太子苏墨。

王位之争,排带那些烂鱼烂虾,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