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支如何也没想到,会与他这般不期然的重逢。

没有华丽的背景,没有精致的场面,甚至没有完美的姿容。她就这么有些狼狈的在船上晃着,一抬头,便看到了他。

命运不管她是否做好准备,是否愿意,便强行让两个人重逢。

依然的他,记忆里的他。那双勾人桃花眼,那张薄情的薄唇,什么都没变,短暂的时光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任何痕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低下头,耀眼的笑。

“支支,我就知道你会来。”

柳支支抓着风月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起来。

你知道?没错,你知道。你从来都是这么自信,从最初的时候就自信的以为所有人都在你掌控之中。

可是不一样,我是不一样的。那些没在你身上刻下任何东西的时光,在我身上刻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即使已经在皮肤表层愈合,却已经深入了肌肤里,无法愈合。

柳支支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冷漠的回转过身对着远处自己的船只大声道:“进攻!”

苏诉还想说什么,却被季云杰猛地打断了。

季云杰咬牙切齿的怒道:“无歌兄弟,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楚王殿下派来的奸细?”

原野被捆着身体,有些狼狈的挣扎起身,狂笑道:“哈哈哈哈,你这个白痴,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老大的。难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南海的海水吗?他不是什么楚王的奸细,他根本就是楚王。”

“那她为什么来,她妹妹是怎么回事?”季云杰有些难以相信,脱口而出。

柳支支听了,讽刺一笑:“对不起,我可没什么皮糙肉厚,脸皮赛城墙,求救信写得跟遗书似的妹妹。”

苏诉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额,他似乎把柳支支给惹恼了……

麻烦大了,这一切都要归结于这个该死的海云帮帮主。

苏诉推卸责任之后,双眼顿时冷凝起来。

季云杰惊骇的看着变了表情的苏诉,这才恍然自己上当了。

“可恶!我季云杰争霸南海也不少年,竟然还是栽在了官府手里!”

苏诉冷笑,手中的扇子向前凑了凑道:“你搞清楚状况,你现在不是栽在官府手里。你是栽在了本王的王妃手里。你刚才是不是很想娶她,很想和她洞房?很好,本王很讨厌别的男人对她有龌龊的思想,你做好心理准备。”玄铁扇骨从季云杰的面颊划过。季云杰只觉得身体的血液都窜没了,身体呼呼的刮着冷风。

关于苏诉的铁血手段,他也有所耳闻。不,他不要做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呢。季云杰想着,惊恐的挣扎起来。

苏诉毫不客气的在他肩膀上划了一扇子。

“啊!”季云杰惨叫了起来。

海贼团的人颇有些义气,震天喊道:“你个狗官,放了我们老大,老子和你打。”

苏诉冷笑,“本王打你作何,脏手。季云杰你做好老实点,现在没有人能帮你。”

此时,不远处的海上出现了白雨领着的官府中人,柳支支眯起眼睛,回眸,冷冷看着季云杰和苏诉,最后目光定在季云杰身上。

“季云杰,你和你的手下,老娘收了,你要是答应,我保着你。你若不答应,现在就和官府走,你选那一条路?”

苏诉簇起眉,“支支,别闹。”

季云杰不管苏诉的反应,只忙点头道:“我答应。”

柳支支冷冷一笑,从身上抽出落花。红色的落花闪耀着炫目的红光。

“小五,我们许久没有舞过落花流水了,今日便叫楚王见识一下。”

风月扫一眼苏诉,不动声色的抽出碧水。

苏诉脸色一沉,阴翳的看着柳支支。

“支支,你真的不听我解释,执意要和我做对吗?我这次来南海是治理海盗,你就偏偏要做海盗,你是想我抓了你打入天牢吗?”

柳支支无所谓的笑笑,与风月飞身上船。

船上,许多美女担忧的看着苏诉,那个很美的女子,更是紧张道:“苏郎,你小心。不用担心我们。”

柳支支撩了一下发,有些嘲讽道:“楚王殿下不仅好计谋,甚至是好雅兴。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看的我都有些羡慕了。”

苏诉在心里痛骂了那个不长颜色的女人,解释道:“支支,这都是原野……”

“滋”剑挥出,撞在苏诉挥起挡上来的扇子上。

苏诉被攻击,不得不放开季云杰。季云杰得了空,连忙去整顿自己的部下反戈到柳支支队伍中去。

红色的落花与绿色的碧水,行云流水的配合着向苏诉而去。

苏诉有些焦急:“支支,你就算不听我解释也听你师兄说说当日的事情啊。”

柳支支的剑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风月。

“小五,你有话对我说?”

风月如有所思的盯着那些紧张的女人看了一眼,转头再看向苏诉的时候,下定决心般道:“没有。”

苏诉似有料到,一双漆黑的桃花眸凶狠的盯着风月。

他竟然不说,竟然真的不说。

风月坦然的回看他,冷笑:“殿下女人真多。”

苏诉咬牙切齿:“那些不是我的女人,我不认识!”

柳支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不认识叫他苏郎,不认识陪着他身陷陷阱,他苏诉以为她是白痴还是二百五。

苏诉还想辩解,谁知道那个最美的妓子忽然冲上来,一把抱住苏诉的手臂哀声道:“苏郎,我们快走吧,这里好危险,我好怕。”女子含着莹莹水光的眸子对柳支支道:“这位姑娘,你便不要为难我们了,让我们离开吧。”

苏诉咬牙切齿:“放手!本王不认识你!”

柳支支讽刺的笑:“楚王殿下别白费力气了,今日我放殿下一条生路,带着你的人走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这片南海我会好好整治,但绝对不会交给朝廷。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犯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