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笙想着,便真的开始扮演了,那些丫鬟看过来的时候,他故意有些慌乱的躲到了树后面,丫鬟们顿时哄笑。

有人大声道:“王妃长得太美了,不能出来溜达啊,这不又迷惑人家纯情小侍卫了。”

柳支支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如红,今天晚上本王妃就把你扔到锅里煮成红焖大虾。”

如红娇笑:“啊,王妃饶命啊。”

纪墨笙在树后面叼着草,嘴角挂着劣质的笑。

呵呵,又有得玩了。

那之后,柳支支基本上在一天之内能碰上这个侍卫好几次。不过柳支支都没有在意,每次见到他羞怯的样子,她都是会心一笑,善意的不去捉弄也不去拆穿,只当作没看见。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让她非常头疼的事情。

“娘子,不要这么绝情嘛,外面好冷啊,你开开门吧。”门外,某殿下的声音响了起来。

柳支支不打算理会。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的丫鬟们的声音。

“王妃,您就开门吧,殿下还穿着单衣呢。”

“王妃,殿下也太可怜了。”

“王妃,求你开开门吧,殿下身子本就是不好。”

“啊!!!殿下吐血了!”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了,柳支支一脸惊慌的冲到被人团团围住的苏诉身边,慌乱道:“怎么又吐血了,你怎么样?”

被她抱在怀里的人忽然奸诈一笑,一脸得意。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着也不顾一旁丫鬟都在那里,便吻上了她。

丫鬟们见状,纷纷脸红心跳的跑开了。

柳支支忽然觉得这个楚王府还是少招点丫鬟好。恼怒的瞪他一眼,柳支支本能的向着远处望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有四只突兀的树枝正在灌木中盛放着。柳支支嘴角抽搐了,合计着他们这是全家总动员啊,全部来看好戏。

一把扔下苏诉,柳支支转身就走,边走边擦嘴。

混账男人,竟然敢骗她,真是找死。

苏诉见她要走,立刻拉住她紧紧禁锢在怀里,摩擦着她的发道:“怎么,还生我气?”

柳支支阴阳怪气道:“我怎么敢生楚王殿下的气,谁人不知楚王殿下好手段,好本事,谁人得罪了,都没有好下场。”

苏诉忽然笑了,一改刚才的温柔,将她身体掰过来,勾住下巴邪邪一笑:“你知道本王如此,那还敢这般放肆,好一个楚王妃啊。”

柳支支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有些想要伸出手打掉他手的冲动。

说实在的,苏诉这个人吧,平时好脾气,若是真动怒了,杀起人来丝毫不眨眼不说,最可怕的是他不让你死,他会用各种方法折磨你,她有过耳闻,尤其是最近他接管了苏止的工作,掌管了刑部。

那里从此以后,就是人间的阿修罗地狱。

苏诉——不再是她刚开始认识的那个苏诉了,现在的他隐有帝王气息,不自觉得泄漏而出,她太敏感,已经有所觉察了。

握紧手,柳支支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而正常,对他道:“我累了,不舒服想要休息。”

苏诉勾着她的下巴,并不放开,月凉如水,他霸道的问:“在这里,还是在屋子里?你选择一个。”

柳支支蹙眉:“我不想,我要去休息。”

“看来你喜欢野战,那么我们开始吧。”惑人的声音响起,苏诉不顾她的反抗,伸出手就去解她的腰带。

柳支支尖叫:“苏诉!”

苏诉猛地一把打横抱起她,声音危险的说道:“不要惹我生气支支,我只有在你这里才能放松自己,不要让我连最后的港湾都失去。”

他强硬而霸道的诉说,强硬的抱她回到屋子里,然后就是一夜的沉浮。

柳支支在他身下承—欢,心想海明威真是个浪漫的家伙,竟然能在做、爱的时候看到地平线。她在做、爱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的脸。

各种各样的他的容颜。

自从晴雨来到楚王府之后,她与苏诉便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苏诉经常发呆,看着她欲言又止,有好几次他说:“《凤求凰》,你给我唱凤求凰听吧。”

在柳支支心里《凤求凰》是师傅的代表,记忆里无数次,师傅唱着这首曲,哀伤又潇洒。

其实她很怕唱这首曲子,因为这首曲子里唱出了她师傅的结局。

师傅为她沦亡了,所以她不喜欢唱。

可或许是因为今夜两个人都太不正常,或许是因为苏诉实在念得她有些腻了,她便披了衣服,少有的抚了琴,她唱: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平静的夜,月凉如水,柳支支心绪交杂,这是个适合倾诉与倾听的夜晚。

柳支支弹着他想听的这首《凤求凰》,也是第一次问他:“苏诉,你为什么娶了晴雨?你喜欢她吗?你怎么不碰她?”

苏诉面色有些难看,不去看她的双眼,而是转向窗口,模棱两可的说道:“支支,我娶她不一定就非要与她做什么,只是要娶她而已。”

柳支支的心,一下子刺痛得很。

师傅,我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为之沦陷的男子,不是我命定的那个人。

苏诉经常和她做,却从来都不碰晴雨,她多少有那么点幻想,觉得苏诉也许只是迫不得已要救晴雨才娶她。

可是他却说了这么纯爱的话。

我娶她不是要做什么,只是要娶她。

因为珍惜,所以要娶她。因为珍惜,舍不得碰她。

柳支支忽然就笑,抚摸着琴身,表情淡然:“苏诉,我真的很累,你让我休息几日吧,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