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寿辰,柳支支与苏诉一同出席寿宴,苏止携带着晴雨一起出席。

宫里有人小声议论着这两对人,这阴差阳错的关系。

柳支支目不斜视的挽着苏诉,苏诉偶尔俯身对她说些什么,她便咯咯的笑起来。

“楚王殿下一定是放下了,现在人家有了美丽的楚王妃,倾城公主,怎么还会在意过去。”

晴雨挽着苏止。两个人深情款款,不比苏诉与柳支支差多少。

“宁王夫妇金童玉女,看来是咱们想的太多了。”

四个人,都是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在众人开来,本是应该水火不容的关系,竟然也看不出什么纰漏。

苏昊天来了以后,所有的人都开始进献礼物,番邦先献上,然后再是大臣。最后是皇子。

苏诉送了一份万寿图,月色下所有的寿组起来便是一个巨大的寿。因用了月华彩的布料。在月色下,这幅图折射出光,那些寿字如同活了一般映射在地上。看的苏昊天连连称妙。

而苏止送的礼物,则是天兵神器。

“父皇,儿臣送的是一把剑,父皇最喜欢的神剑。”

苏昊天勾起嘴角笑:“哦?止儿送的剑,快拿来朕看看。”

苏诉在一旁笑着,手却不动声色的伸到了袖子底下。那里藏着他的扇子。

送剑的人将剑端了上来,柳支支紧张的抬起头。

一抬眼,便对上了苏止的双眸。那双月华色的眸子浅浅笑着,里面藏着很多很多东西,让柳支支一时间心惊,思量他这一刻的想法。

苏止,在想什么?

苏止亲自托着那剑走上前去,忽然道:“父皇,你还记得我的母妃吗?”

苏昊天的脸霎那僵硬了。

“止儿,你说什么?”

苏止看着他,淡淡道:“我母妃,在地下好苦,她好寂寞。父皇,你下去陪她吧。”

苏止说着,夺过那放在托盘里的剑便刺向了苏昊天,苏昊天武功不俗,但耐不住苏止出手之快,那剑虽然避开了要害,却也刺在了胸腔。

苏诉从侧面飞身而起,直指苏止,苏止抽出剑对上了苏诉。

两个人在瞬间缠战在一起,其他人都乱成了一团,女眷们纷纷惊叫。丞相大喊着:“护驾,护驾。”

晴雨尖叫着:“宁王殿下,您怎可伤您的父皇。”

藩王手足无措,而心里却在暗自叫好。

皇上晕了过去,皇上身边的淑贵妃脸色霎那的喊:“传御医!快传御医!”

在一片喧嚣中,殿下传来成片的脚步声。

“杀!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要留下,全部杀了!保护宁王殿下!”那些伪装成御林军的苏止部下,毫不示弱的握起了兵器。

“保护皇上!”丞相不知从哪里叫来了帮手,一挥手两方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四周混乱。柳支支看到了四个人,那四个人围在自己身边,那是她在书院里亲手为苏诉选的四大才子。

柳支支浅笑,画了妆容的脸倾国倾城。

“你们几个还是保护好你们自己吧,以后你们是要为苏诉打天下的。”

未京转回头来,吐吐舌头道:“姐姐,您倒是悠闲,不愧是楚王妃啊。”

长长的袖子挽起,柳支支在这片混乱中,慢慢斟了杯酒:“且把杯中酒,坐饮乱世仇,今日烽火灼诸侯,昨夜太平长安。”

陌成隐回眸,眼里是深深的敬畏与不解。

“王妃不回府,何以在此吟诗喝酒?”

皇上都已经撤退了,藩王没死的也都跑了,除了不能跑的,人都跑光了,而楚王妃竟然不跑,还在这里吟诗。

柳支支浅浅一笑,望着那远处的苏止与苏诉,忽然间觉得人生真是戏剧性的可怕。

苏止这一次,再也没有退路了。

拿出早已经藏好的落花剑,柳支支对着空气道:“小五,记得到长安城外去接我。”

风月神出鬼没的飘出来,点头道:“跟上。”

柳支支笑,“对,跟上。”

陌成隐四个人看到柳支支握剑,都吓了一跳。

王妃还是个厉害人物?

柳支支没有理会几个人的惊讶,一扯手,身上的华服尽落,只留一身素白。

师傅,我这就来替你报仇。

飞身而起,柳支支一剑横在苏诉与苏止中间,望着苏止,柳支支对背靠着的苏诉道:“殿下,你去抱住皇上,这个人便交给我吧。”

苏诉挑了下眉,低头对陌成隐等人道:“保护好王妃。”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苏止浅浅一笑,“没想到最后的博弈,竟然是和楚王妃。好吧,死也能托王妃垫背,本王不亏了。”

柳支支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你要退长安直下江南,是吧,就看你能不能过得了我这关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礼花盛放的声音。

苏止莞尔一笑,飞身向外掠去,柳支支起身追上。

宫里大乱,倒是苏止部下为苏止开出的路一路畅通。柳支支轻勾不俗,所以并未落了苏止。

苏止一片在杨柳扶风的柳树间穿梭,一边含笑与柳支支会话。

“今天阳光真好。像那天一样。”

柳支支自然是知道哪天,但却更为恼怒。

“我以前是瞎了眼了。”

苏止淡淡的笑,“是啊,你是瞎了眼了。小瞎子,你现在来追我,和那时候一样呢。”

柳支支的心脏有些痛。这都什么时候了,苏止还能说那些风花雪月的旧事。

两个人掠了马,一路纠缠向着长安城外飞奔而去。此时宫里未曾传出消息,城门大开,苏止毫不费力的出了城门。

城郊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苏止忽然勒了马,淡笑着回身:“看来楚王妃不打算放我走了。”

柳支支横剑,红色的落花在阳光下闪着血红色的光。

“我的落花,未曾尝过血,今天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