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王府迎来了一个不平静的早晨。

未曾有任何消息,鲜少出宫的皇后,忽然驾到楚王府。

无事不登三宝殿,柳支支半服着身,抬眼看着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下銮驾,心里不禁乱跳一通。

这女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皇后娘娘,楚王府寒舍几间,娘娘千金之躯,怎可屈尊降贵。”苏诉迎上前去,微垂着头道。

陈皇后翘着手指遮了遮鼻子,恶声恶气道:“是啊,比起墨儿的太子府,这里实在只能算的是寒舍了。不过相比较普通人家,也算是好了。”

柳支支站在苏诉身边,皮笑肉不笑。

要是她现在不是王妃打扮,不是要忌惮王妃的身份,她真想开口骂这丫的。

老妖婆!

苏诉浅浅一笑,不卑不亢道:“现在虽然是太平盛世,外面却仍然有百姓衣不遮体,眠不入寝,父皇提倡节俭,儿臣自然是要遵循的。”

陈皇后眉毛一挑,忽然一拂袖子,厉声道:“大胆!你竟然暗指太子奢侈,你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柳支支恨得牙根有些痒了。这女人欺负人都欺负到人家家里来了,也太不要脸了吧。

真想上去一记左勾拳,告诉她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苏诉不动声色的低垂着头,还是先前那副淡然的样子对陈皇后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苏诉不敢。”

陈皇后甩了甩凤冠,昂头卡看也不看苏诉,冷哼道:“量你也不敢。今日来,本宫也未曾想与你争吵。今日本宫来,也是代替皇上谢谢你前些日子舍身相救的事。来人啊,赐酒。”

金色的指甲在阳光下挥了挥,立刻有人端着酒拿了过去。

苏诉的眉皱了起来。

皇后看来已经等不及了,这么急切的想要除掉他,连点反驳的机会都没、院子的出路已经被堵上了,四周站满皇后的侍卫。陈皇后盯着苏诉看了看,懒懒道:“怎么?嫌本宫不够格赐酒?”

柳支支早就看出了不对劲。

这女人会这么好心,大老远来赐苏诉杯谢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就说明那酒里有毒。

柳支支的脸色,白了白。不能喝,苏诉那个身体,要是再喝这死女人一次毒药,绝对会死的。

“皇后,殿下身体有佯,还是臣妾替……”

“啪”的一声,陈皇后扬起手给了柳支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太过突然太过凶猛,柳支支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就已经**的痛了起来。

一直表现的很淡然的苏诉顿时恼怒了,伸手将柳支支拉到怀里护好,苏诉面色不善:“皇后娘娘是来赐酒的还是来打本王王妃的?”

陈皇后冷笑,“本宫只是教训一下你的王妃,要守规矩,守本分而已。这酒是赐给你的,一个妇人家还妄想要代你喝,楚王殿下纵容自己的王妃,便私下里纵容好了,当着本宫的面,还是收敛一点好。时候不早,楚王殿下喝了这杯酒吧,别逼本宫动手,那样就不好了。”

苏诉的手握成了拳头,柳支支急忙伸出手拉住他,小声道:“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一巴掌她都忍住了,她更不希望苏诉忍不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巴掌她就先给这女人记账了。

“敢问皇后娘娘,这酒可是毒酒?”

陈皇后早就失了耐心,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苏诉啊苏诉,这便是毒酒又怎样,本宫是代皇上来的。要你喝,你便要喝。你若不喝就是抗旨,苏诉,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苏诉面色冷凝,死死拉住柳支支的手,沉气道:“好,本王喝。”

“殿下,不要啊殿下。”柳支支惊慌的张大水眸,连连摇头。

苏诉按住她的手,轻声道:“王妃,莫要伤心,下辈子本王再娶你为妃。”

“呜,殿下,殿下啊……”

苏诉端起酒杯慢慢的向嘴边递过去,陈皇后目光冰冷的看着。

“皇上驾到。”忽的,太监尖锐的传诵声传来。柳支支眼疾手快的一把打掉苏诉手中的毒酒,大声喊起来。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皇后要杀楚王殿下!”

“贱人!给我杀了这个贱人!”陈皇后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哆嗦,指使手下道。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皇上不是应该去感恩寺拜佛烧香吗?

陈皇后身边的人立刻把剑刺向柳支支,苏诉一个挺身,用身体挡住了那剑。

鲜血喷出来,苏诉死死握住剑。

“莫要伤她分毫。”

柳支支心惊不已。

苏诉这个大白痴!说什么局中局,根本用不着担心,结果他还不是用糟蹋自己的身体。

心痛的冲上去,柳支支急忙抱住苏诉,眼眶红红的看她。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苏诉笑一笑,偷偷的在她唇边道:“乖,我喷的假血。”

柳支支真想给他一拳。喷的是假血,流的是真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白痴殿下。

苏昊天走进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苏诉浑身是血的倒在一个女子怀里,而陈皇后一脸惊恐的站在一旁。

未等苏昊天问什么,陈皇后已经一脸惶恐的扑了过来,尖声道:“皇上,楚王殿下刚才遭遇了刺客,现在身中剑伤。臣妾好担忧。”

苏昊天根本不想听这些解释。她在这里的理由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释。

甩开她的手苏昊天几步走到苏诉面前,有些担忧的刚要碰苏诉,却被那抱着他的女子一把拦住。

“贱妾柳氏见过皇上,恳请皇上先传御医。殿下先是中毒再是受剑伤,此刻性命堪虞,贱妾冒死问皇上一句,皇上可当楚王殿下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