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声音此起彼伏的餐桌战争源源不断从房间里传来。而实际上,里面的人却并没有在餐桌上做什么互相残杀的运动。

三个人窝在一起,盯着从随凉嗓子里调出来的那张地图。

伸出手在纸上比划着,三个人充分发挥了始前文明,不说话的交流着。

几分钟之后,三个人完成了分工,设定了路线。

柳支支狠狠的啃一口猪蹄,严肃的翘起大拇指。

随凉与无歌点点头,回应的竖起大拇指。

柳支支回身,深呼一口气,大声道:“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

外面的守卫愣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里面的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顿时歪倒在某守卫身上。

守卫一惊,忙接住他问道:“你怎么了?”

尴尬的抬起头,有张娃娃脸的可爱少年抬起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对不起,我吃撑了,肚子疼。二位大哥,我脚软了,可否扶我去下茅厕。”说着伸手塞了壶酒过去。

守卫面面相窥,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在这站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

“算了,反正我们也想去放水,一起一起。”

说着,两个人扶住柳支支手臂,半拖半扶的带人离开。柳支支偷偷的喵了一眼身后的人,眨了一下眼睛。

里面的无歌和随凉趴在门上,小小声的说道:“我觉得她演这种猥琐的角色,真的绝配。”

随凉点点头,给予了肯定。

“嗯,简直就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两个人感叹完了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依照柳支支所说,在房间里找了一些东西撑起来摆放在椅子上之后,一翻身上了房顶。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向着茅厕一溜烟走去,无歌与随凉与柳支支在半路汇合。

柳支支道:“快走,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点点头,三个人从院子里的灌木丛内隐蔽的向着地图上所画的侧姬院子而去。

而苏诉,此刻正与太子打太极。

“草原风光真是无限大好,让人去过一次,忍不住会想去第二次。托太子殿下的福,这次臣弟也颇为长见识。”

因为要给柳支支他们制造时间,苏诉不得不与太子打起了太极。东拉西扯好一会儿,太子实在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伸手拦他道:“那个,五弟啊,我知道你此行遇见许多新奇事,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苏诉抬眼望了望月,心中暗叹这个死太子没有耐性。

这个时间,恐怕柳支支他们才刚刚摸索到太子侧妃的殿内,只能在苏止的事情上拖住他了。

苏诉浅浅一笑,伸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有些遗憾道:“太子,实在不是我不想拿出来,而是这封信,注定会让太子殿下失望。”

太子蹙眉,压抑着心中的急切,从苏诉手中接过信件打开。他现在被丞相迫得很头疼,心中也知道是苏止在后面搞鬼,他现在急需要一个理由除掉苏止。

而这个理由……

打开书信,苏墨首先看到了那个章印,那的确是苏止的。只是那信……

苏诉看着苏墨脸色有喜色转为怒色,心里有丝愉悦,喝一口上好的酒,苏诉口气非常失望道:“太子,这信你也看了,只说是运些盐给边境困难的某个朋友,未曾提及草原王的任何身份,而草原王也是以普通商人身份与臣弟相见,所以臣弟实在无能。惭愧惭愧。”

苏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无能?呵,你果然无能。脸色有些差,苏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苏止道:“五弟何来此话,你我兄弟二人何必说这等见外的话,时候不早了,五弟你也回去休息吧。”

苏诉心中冷笑,这种用完人就扔掉的个性,和他的那个母妃还真是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个死太子比他母后还沉不住气。

不过……

时候还不到,他还不能走。柳支支还没传消息过来,他还不能走。

苏诉盯着苏墨,忽然正襟危坐,道:“太子,有件事臣弟不得不说。”

苏墨本就是有些不耐烦,听到他说有事,心里更是觉得不气不顺。

这个病秧子真麻烦。

“今日我也累了,有事五弟明日再说吧。”

苏诉为难的看了看苏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可是,是很重要的事情。”

苏墨蹙眉,“什么事?”

“草原王,要来长安。”苏诉严肃的开口。

“啪”的一声,苏墨手边的轻薄白玉酒杯被碰到地上碎了一地。

苏墨一脸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那张本还不算难看的脸,此时已经算得上狰狞了。

苏诉看一眼地上的碎片,心道可惜,跟了这么个不懂得冷静的蠢殿下,注定要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苏诉抬头,望着苏墨又说了一遍:“我说,草原王要来长安,此刻已在路上。”

晴朗的月夜,忽然起了一片阴霾。

眼看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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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吧,贵在厚道,柳支支一向觉得自己很厚道。就像是此刻一般。

蹲在颤抖的王御医面前,柳支支优哉游哉的剔着指甲。

“我说这位御医,俗话说医者是菩萨心肠,御医御医,那就是比菩萨还高级,是佛祖心肠了。我们吧,来见你一次也不容易。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救赎我们,你就说了吧。”

王御医看着面前用匕首剃指甲的蒙面人,头皮有些发麻。

“大侠,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柳支支挑眉,不乐意了。她们分秒必争的来到这里,可不是听他说不知道的。

无歌看一眼随凉,用眼神交换了下意见,决定还是采用怀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