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奇怪的人,没人知道他们来自于哪个部落,他们到处宣传者神仙的伟大,说只要把自己的信仰献给那些神仙,就能得到祝福,甚至还能让自己的生命永远都走不到终点。”少年人同样看向那个,他的眉头皱着,用一种很老成的语气跟我继续解释道:“这些人好像懂得东西很多,可是他们却不明白一个最基本最浅显的道理,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规则存在,如果违背了这个规则,甚至是破坏了某些规则,一定会引发天地的反应,灾祸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这些人永远都是那种怪异的打扮,他们骑着的那种东西,被他们成为仙兽,据说是走在山川大湖中都能如履平地并且快速移动。”这时候,那些浑身雪白的动物忽然仰天长嘶了起来,而且这一叫还就开始没完没了,活脱脱的整个一副叫兽嘴脸,少年也适时的对我解释。

“你看起来好像知道的很多的事情?今年多大了?”我问少年,这样庞大的知识储备,不应该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人能有的

只是听到我问这话,少年人的情绪却明显变得低落了不少,他告诉我上一代先知在那场大洪水中离开这个世界了,而他是他们这个部族新一代的先知,他的这些知识,都是在生命垂稳的那几天由去世的那位先知教授的,这是一代代先知之间一种特殊的传承。

其实说道先知,可能很多人对这个职业都有个误解,以为先知的意思是能够未卜先知。而事实上,在远古时候的华夏部族,先知的意思是学识最为渊博的人,他们能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事情,掌握更多的技能,而至于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则是看一个部族的先知体系本身擅长什么了,反正千奇百怪,擅长什么的都有。

这里值得一说的是,曾经有一个华夏部落,在整个华夏都很受欢迎,历次部落之间的战斗都没有波及到他们,甚至在两个部落交战的时候,还会特意的避开那个部落以免其受到什么损伤,这,便是因为这个部落先知体系所擅长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有趣,让人都不愿意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而这个部落的人,也从来都不参与各个部族的争斗,一心好好的活命生存。

其实我华夏历史源远流长,有一句话一直伴随着历史的变迁流传到如今也不曾被人更改过——民以食为天。这是千古不免的定律,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厨子这个职业都永远不会失业,哪怕是在饥荒之年也不会。而那个部族的先知体系,所擅长的恰恰就是吃,用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厨艺,他们能够做出来很多旁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美味,在吃之一道上,可谓是天赋过人,甚至现今华夏那些庞大的菜系,究其鼻祖也都离不开那个以吃出名的部落,一切,都是源自于他们。

说道这个部落,可能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要说道那个部落的最后一代先知,知道的人却一定不少,因为他被称之为厨之鼻祖,此人,便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易牙,乃至于如今,我们在夸赞某个厨师厨艺非常的时候,都会敲着大拇指说一句此人有易牙之能。

想到这个,我有点走神,我现在所处的是大禹治水玉山时候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所刻录的,应该便是舜时代末期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那个以吃而著称的部落,其先知应该是那位活了五百岁的彭祖的弟子伊尹吧?

一个不留神,等视线再次重新聚焦的时候,却发现这十三个骑着所谓仙兽的人,已经爬上了这个山包站在了我的眼前。当然,并不是他们站在我的眼前,而是他们骑在这些雪白的坐骑上,而这些坐骑做在我的眼前,只是这么近距离的一看,我忽然觉得这些坐骑的脸,有些像是驴子,此刻它们高高的扬着自己的鼻子,鼻孔都快蹭到天上去了

“就是你收了这个地方的信仰么?”领头的一人,骑在这种奇形怪状的驴子上对我嚣张的说着,也不等我回答,他便自顾自的哂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别人的信仰?现在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你将自己的信仰交给伟大的仙神,然后你可以随着我们一起,在这时间撒们神的光辉。”

我的眉头皱了皱,难不成在这个年代,宣传神的光辉的人都是这么一副嘴脸么?怪不得这个部族的人对他们懒得搭理,这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一点点服务业意识的表现啊,你们想要人的信仰,还不给人好脸,这样谁愿意去搭理你们?想起后世那种逢人笑七分的服务业条令,我不得不感叹果真是在很久之前,那种知识体系尚未成型啊。

“神仙是什么,好玩吗?能吃吗?”我看着这几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似笑非笑的说了句,这十三个人的连顿时就红了,他们等着我,眼睛中好像是在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敢亵渎神的威严,等待你的,必将会是无穷尽的惩罚,神的光辉不容亵渎。”领头的那人,坐在他的坐骑上阴气森然的对我说着,看他那种模样,是准备对我动手一般。

“大贤!”少年人拉了拉我,对我说道:“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这些人很古怪的,我听说他们要是杀气人来,会变得十分残忍,已经有几个部落被这群人给打败了,他们不光只有这十几个人,而是很多,,只要一个地方的人出事了,立刻就会有很多的人来帮助他们,只有几个少数的大部落,他们猜不敢侵犯。”

“你成功激起了我们的怒火,一切亵渎神尊严的蝼蚁,都必定要化成这世界最彻底的灰烬,接受惩罚吧,人类!”一个人对我吼着,嘴中,便开始吟唱怪异的音节。

“等一下!”看着少年人变了脸色,我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吟唱,那人正准备继续唱下去的声音便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些狞笑,然后又开始疯癫的大笑了起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乐不可支的事情,让我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你现在害怕了么?现在想投入神的怀抱?可是我告诉你,不可能了,神,不需要一个亵渎过他威严的人类,等待你的,只能是死亡,然后你的领会会被圈禁在黑色的大地狱里,整日遭受着……”

这些人肯定是有神经病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怎么我让他停一下,他就能联想到这么多的东西,这想象力,可真是丰富的有些过分了。没有搭理他絮絮叨叨对我描述的种种要面对的残忍刑罚,我在在少年的头上拍了拍,说道:“过去照顾你的族人吧,不要在我身边呆着,这里不安全。”

“没事,我不怕他们几个人,要不是我们这次的灾难,他们根本就不敢来我们部族中撒野。大贤,虽然我没有老先知那么厉害,但他们也伤不了我,放心吧。”少年拍着胸脯对我说着,他那小小的肩膀好像是要承担起一个部族的责任。

“你们成功激怒了我,代表神的光辉。”那个领头的家伙,从自己绑在驴子上的兽皮袋中拿出了一个顶端分叉的树枝,他用树枝在空中一阵胡乱的比划,我便听到一阵仿佛锁链搅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两只手,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锁在了身前无法动弹。

并没有出现真正的锁链,而是一种特别的力量,我怀疑这应该是某种规则之力,而这这种规则之力相当驳杂,感受着,会给人一种特别污秽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传说中圣洁无比的神仙手段?就算是一直被人诟病的魔,恐怕都不会弄出这种恶心的东西来掉自己的身价吧。

只是这玩意,要挣脱实在是不难,这简直就是天花最完美的养料,天花打开吞下这个,估计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吧,我试着将手扭动了一下,轻蔑的笑了笑。

在这个时候,刚刚被我打断声音的那个家伙,已经气急败坏的拿出了一把铜质的短刀,他说要我用我的鲜血向神赎罪,然后,持着短刀便朝着我刺了过来。

看着他那种好像在剁砧板上的鱼肉一样慢悠悠的动作,我正准备将手上这玩意挣脱开来,站在我身旁的少年却先我一步,他隔空在我手上一抓,便听到一种扭曲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是锁链规则断裂的声音,而在规则断裂,还在这阴沉沉的天气中出现了一抹闪亮的火花。

“你们不能对大贤动手!他是我们部族的恩人!”少年先知对骑在驴子上的十几个人大声抗议,他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那刺过来的短刀便折了个弯,一刀刺在了地上。

“你们部族?连你们部族这些愚蠢的人类一起杀了!”骑着坐骑走在最后一个位置的人忽然策驴而上,他的面容十分稚嫩,看上去是个年轻人,心肠,却歹毒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