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父亲在外面有多么强势,不管他自身有多大的本事,也不管究竟是有多少人要看着他这位‘大少’的脸色行事,在母亲的面前,父亲永远都扮演着那么一副二十世纪好丈夫的角色。

我差不多也是这样,不管我在外面是如何了,母亲说话,我永远都是只有俯首听命的份,我跟父亲要做的事情都很多,也都很大,但无论如何,在我们的心目中都只有这个家,才是最重要的,母亲做的事儿不多,只有两件,但对她来说却是要必天还大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照顾好父亲,第二件事情是照顾好我。试问这样一个女人,在她对我跟父亲表达不满的时候,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反驳她?除了俯首听命还是乖乖听话,所以我们爷两便有些狼狈的跟母亲一起回了屋里。

每次我回家,父亲总都要感叹一番,说母亲越来越偏心了。因为只要我在家里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一定是最丰盛的时候,尤其一桌子的菜还都是我喜欢的。而每次父亲感叹抱怨,母亲送他白眼,这样的饭桌交流几乎都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习惯,这次亦然。

母亲是教师出身,所以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十分重视,估计小丫头在家里这段时间,没少被母亲监督着学习,因为母亲现在在桌上,正说着关于小丫头的事情

母亲说起小丫头没少赞叹,期间好几次都说漏了嘴,说是跟我小时候那种聪慧劲都有得一拼,虽然她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就修改了过来,但这怎么能瞒得过作为她儿子的我?对这种话我笑一笑略过,因为在我现在的记忆中,我小时候就一个字,皮。从来不爱学习,小小年纪就各种翘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在我的记忆中又一次是写了,结果当老师在课堂上批阅到我的作业的时候,差点没惊诧的把我本子给扔了,当时她还看着郑起桥那三个字看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问我,郑起桥你交作业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十分淡定,很淡然的对老师说了一声是啊。为此,老师还专门登门,跟父母表扬过我一次,却没想到我不过两天旧病复发……

小丫头的确是很聪明吧,母亲说她不管给小丫头教什么,小丫头都是一学就会,学习速度快的吓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丫头特别喜欢学习。母亲说丫头现在要是上学,直接上三年级都有些屈才,可以直接上四年级了。还说,她已经看到了一个清华北大的高材生的诞生。

“对了,给丫头得把户口上一下,就挂在我们家里。”母亲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听到这个我不禁一拍自己的头,男人果然不会照顾还在,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样重要的事情,现在听到母亲说,不禁有些汗颜,当时老婆婆是把小丫头托付给我,我爱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一定会把这小丫头照顾得好好的,没想到这转眼就让现实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

“户口这件事情我来吧。”现在要上户口很不好弄,像小丫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若是那些户籍办公室的人稍微开始较真,恐怕小丫头的身份问题没解决,就首先会给家里招来很多的麻烦。这种牵扯到公安方面的事情,我给邢安招呼一声,都是一个系统内的很容易把这事情解决掉。

中间说到小丫头名字的这个问题,母亲一连想了好几个名字让我跟父亲参考怎么样,在这种事情上,我们自然是母亲说的都是很棒的了。

但小丫头最后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就叫小丫吧,不要叫那些名字,奶奶一直都这样喊小丫的。”小丫头那稚嫩的腔调差点听得我落泪,母亲知道了小丫头的事情,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转过身偷偷抹了抹眼泪。“好,好,不叫那些名字,就叫小丫,咱们就叫小丫。”母亲宠溺的捏了捏小丫头的脸,又给小丫头那小碗里夹满了菜,都看不见下面米饭的白色

。小丫头的名字就这样确定了下来,不改别的名字,就叫郑小丫。

离开时候,父亲把一个打磨光滑的盒子装在了我的车子的后备箱里,那个盒子看着很精致,让我都不禁想起了看电影时候,那些冷酷杀手盛放狙击枪的那种盒子,真是酷似。

开车直接上了高速,我饶了很大一截路去找了邢安那个家伙。本身是想直接打个电话过去,但是想想这么长时间不见,最好还是人过去聚一聚,不然电话打着打着之间就不会那么熟络了。人嘛,都是这样,要经常聚一聚感情才会一直维系下去。

对我的到来邢安十分惊喜,然后给我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跟我说我送他的那辆车子他现在根本就不能开,被他老子给锁在车库里面了,还逮着他臭骂了一顿说他太招摇。

幸灾乐祸永远都是好朋友之前聊天的主题,我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嘲讽了他一番,最后用一个字来总结自己对此事的看法,该!

“你帮我解决个事情,我有个远方的小妹妹要上户口,系统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比谁都清楚,这事情,我爸妈那边不好弄,孩子今年都九岁了。”喝了些酒,我给邢安说了这事。

“多大点事啊,值得郑哥你跑过来,这样,华州那边的系统里我还认识几个人,我给那边打个招呼,你让伯父伯母就直接带着咱妹妹过去吧。”

“哟,顺杆往上爬啊,还成咱妹妹了,我跟你有那么熟么?”笑骂着,我忽然察觉到邢安身上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竟然沾上了煞,怪不得从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精气神不是很好。

“我说你怎么回事!这几天是不是总做噩梦?”我问了邢安一句,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去,郑哥你连这个都能算出来?对了,你跟七九哥都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你快给我看看怎么回事。这些天连一个觉都睡不好,快被折磨疯了我。”

“不用看了,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碰过什么古董?”这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邢安肯定没有机会去沾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求他办事,送了他一个老物件,只是谁都没想到那个老物件上沾了红罢了。

邢安听到我这么说,立刻一拍桌子,他大概是想到了我当初用粘红物件来整他的那是,愤怒的喊道:“那犊子是存心想害我,狗日的,前些天有人求我帮他办件事情……”

事情跟我所料丝毫不差,果然是有人求邢安办事给他送了古董

。我无奈的看了这货一眼,又提醒了他两句做的不要太过,要是出事不光是他一个人,连他的老子都会受到牵连,做人儿子已经很让父母操心了,要是再干出什么坑爹的事儿,那就真的是在寒家人的心。

邢安跟我连连保证,说他做事知道分寸,一定不会过的。其实他也没有做过什么贪污或者违规的事情,就拿这次送他古董的那人来说,也不过是因为需要在局子里办理一个手续,而且他要得很急,按照正常顺序会首先受理先送到的那些申请,他不过是帮忙跟同事说了说,对那个人优先审理罢了。

当朋友,当然不能说的太多,但是对于邢安我还是挺相信的。当时在渭城,混迹在那一群公子哥之中,赵七九同样就只对一个邢安另眼相看,其他的都是一概而论。正如同邢安说的,他做事情,知道分寸,而且能把握住自己。

邢安手的那个东西,是一个精美的秦美人,铜质的。我看了看,这应该是一个明朝晚期时候的赝品,而且属于殉葬品之列的东西。当我给邢安说了这个东西可能的来历之后,邢安的脸都绿了。

恐怕任谁知道自己把玩了很长时间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应该陪着死人的明器,那心情恐怕都不会太好吧。这光听邢安一脸骂了几句王八羔子就能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有多么的气愤。

“行了别骂了,这东西我带走,你放在这里也是祸害自己,回头你到渭城或者长安了给我吱一声,从店里随便挑个东西带过来玩。难得你有了这么一个兴趣爱好。”邢安的东西我也不白拿,这小子的爹对他很严厉,邢安在很多时候并没有别的公子哥那样在任何方面都混得如鱼得水。

“行嘞,郑哥你这次可不能拿那种东西坑我了。”以前那事情在他的心理留下了阴影,现在提起来邢安不禁跟我说了一声。

“哪来那么多屁事,不坑你。”我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啊,要是真害怕那就别拿了。”

“那哪能啊,郑哥你给面子,我也不能不兜着不是?对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七九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