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路跟随,真想看看这么一个美人深夜独自策马奔腾要赶往何处,没想到,你竟是到本王的府邸。”

东陵曼冷入骨髓的声音,让池木木收回目光,一脸诧异的看着东陵曼。

一路跟随?

仔细想了想,莫非他是从皇宫就开始跟踪她了?

为什么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诧异的模样,似乎取悦的东陵曼,池木木冷冷说道:“既然知道,王爷看着本宫出丑,是不是很高兴呢?”

东陵曼却笑道:“不,美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可爱的,我怎么会看着你出丑呢?”

说罢,他身子一侧,两人便轻松的进了那道刚好可以容纳两人的镶满五色宝石的门内。

窄小的门内,却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大房间。

整个房间,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柱子,四周都是用琉璃围起来,琉璃又被长长的暗金色帷幔遮住,微风荡漾,美不胜收。

靠着湖东的地方,放了一个圆形的大床,大**铺着白色的虎皮绒毯,就是地上,也铺着雪白的羊毛地毯,一猜上去,脚踝都被淹没,醉人的柔软挠着脚心,让她痒的心中极度不安。

这个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隐约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虽然已经尽量高估这人的实力,可是事实好像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实力,远远超乎了池木木的想象。

她一个人,能对这人做什么?

他这般的坦然,反而叫池木木有些慌乱了。

“你随意!”他脱去鞋子,随意走在地毯上,走到床的另一头,拿起一个水晶杯子,倒了一杯葡萄美酒,对着月光摇晃了一下。

酒的颜色是乌红的,就像池映寒的眼瞳一般。

这人捏着酒杯,愈发显得手指白皙无暇。

他转头,展开一抹醉人的微笑,对池木木笑道:“你应该怕本王下毒,不敢饮本王这里的酒吧?那本王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罢一仰头,一杯嫣红的酒水被她一饮而尽。

池木木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子,这简直就是一个败家子纨绔子弟的形象,不管说话还是屋子的风格都无一不展示着他那嚣张的性格。

不像东陵绝,内敛而又冷酷。

这人确实真正的残忍**,算起来,或许他活的要比东陵绝开心吧。

东陵曼又倒了一杯酒,随意的在地上的地毯上坐下,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杯,酒杯被他懒懒的捏着,里面的酒似乎要满溢而出。

他碧瞳看着池木木,深深的打量着,道:“东陵绝能得你这等美人以死相护,本王好生羡慕。”

池木木慢慢走向他,道:“王爷这里美人环绕,哪像皇上要担心家国社稷,皇上那里的美人,可比不上王爷这里菱角之多。”

东陵曼轻笑一声,长长的黑发垂在地毯上。

白的是那样白,黑的是那样黑,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般不羁,眼中的戾气,却渐渐的化为温和的笑容,眼瞳就像湖心荡漾的宝石,绝美无双。

“本王这里美人多则多矣,却没有一个会像美人你这样为心爱的男人送命。”东陵曼看起来,似乎颇为羡慕。

池木木皱眉,何时,东陵绝变成她心爱的男人?

好吧,就算这次东陵绝以自己的身体相护,她确实颇为感动,可是跟什么心爱相去甚远。

池木木走到他的身旁,屈腿盘坐下来,道:“王爷可会看在我的份上,给我解药?”

“解药?”他浓密的眉毛轻挑了一下,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本王费尽心思,又怎么会轻易的拿解药出来?”

听他好不否认的承认刺杀东陵绝,池木木也不惊讶,只是会心一笑,说道:“王爷没有下死手,证明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扳倒东陵绝,自立为王,对么?”

他眼中春水般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被一阵冷厉的肃杀所取代。

他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池木木,让池木木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仰头,再次将杯中的救饮尽,随手就将琉璃的杯子丢在一旁,道:“你很聪明,怎么本王听说的池五小姐并不是这样?”

“只是外界的传闻而已,在王爷这等目光犀利的人面前,木木不敢伪装!”池木木道。

东陵曼眼眸的凌厉一点点的消散,看着池木木浅淡一笑,这笑容就像月华初上,池木木几乎不敢直视。

“你说的对,本王手中能人无数,兵权也不少,可若要跟整个东陵的皇族再加上池家来对抗的话,确实有些没把握!”

东陵曼也不否认,点点道来:“所以本王才会留了我那侄儿的性命,你想要解药么……也不是不可以。”

他跟东陵绝年岁相差几岁而已,竟然称东陵绝为侄儿,本颇为可笑的话,池木木却没有笑出来,而是问他:“不知道王爷想要何物作为交换?”

“你果然聪明,本王向来喜欢聪明的女人!”

他说罢,手倏的一伸,将池木木给拉到跟前,笑容满面的说道:“你可知道,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对本王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挑起池木木的下巴,端详着池木木的脸颊。

池木木的头发只用一根缎带松松的扎了起来,路上策马奔腾本就吹散了不少,现在被东陵曼一拨,整个滑了下来。

缎带顺着发丝落下,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竟丝毫不输绸缎,印着那张娇小巴掌大的脸颊,那么的美丽无双。

东陵曼此生阅人无数,甚至还因为池映月的名头,而特地去看过。

池映月美则美矣,只是美的没有生气,太过无趣,所以比起来,他其实更喜欢他养的这些“善解人意”,而且“功夫”极好的女子。

眼前的池木木,跟池映月隐约有几分相似,眉眼却更多精致美丽,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息,不是脂粉的香气,而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跟别人大不相同的另类气息。

不管是装扮和神态举止,都极符他的心意。

“你不怕本王么?”东陵曼见池木木直直的跟他眸光对视,奇怪的问道。

在这座楼里,在整个王府里,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