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池木木似乎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幽深的眼光一直盯着她,让她如芒刺背。

她不由回过头,却见池映月正一脸忧色的看着东陵绝的背影。

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也没再多想,扶着东陵绝往院子赶去,心中被东陵绝突如其来的怪异占满!

到了院子后,下人们忙着又是请安又是端茶,李和也焦急的询问东陵绝需要什么。

“你们都退下去,五小姐在这里伺候朕就可以了。”东陵绝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和一眼。

李和虽然着急,可是看样子并不慌乱,显然,他经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李和井然有序的将下人们安排出去,池木木第一个念头就是,东陵绝刚才在花园里撒谎了!

他并不是练功岔气,这是他经常会犯的病么?

“躺下吧,躺下会舒服一点!”池木木难得耐心的对东陵绝道。

东陵绝依言躺了下来,池木木细心的给他盖上被子,垫好枕头让他仰卧,最后还好心的端来了茶,亲自端到他嘴边。

“对朕这么好,难道这茶水里下毒了?”东陵绝脸色涨红,可是嘴唇却苍白,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闲心说笑话。

池木木也不多说,转身将茶杯撤走。

“别,朕跟你开玩笑,女人就这么小心眼么?”东陵绝嘀咕了一句,池木木这才将茶水拿回,递给他:“自己喝吧!”

东陵绝喝了两口茶水,看着池木木道:“怎么,你不高兴?”

“在大庭广众你就要到我的院子里来,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么?还是觉得我名声太好听了,让你不得不毁一毁!”池木木呛声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朕以为是刚才在花园里说起皇后之位让你不高兴呢!”东陵绝很大爷的将茶杯递给池木木,理所当然的享受起皇帝的待遇。

池木木道:“别转移话题,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犯病?”

东陵绝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刚才不是说了么?朕昨晚……”

“皇上觉得那样的话,我会信么?”池木木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那你以为是什么?”东陵绝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又不信皇上刚才在花园里说的那番话,所以才好好问问!”池木木道。

“你是怕朕有隐疾连累你,还是关心朕?”东陵绝看着池木木,忽然伸手拉住池木木,池木木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也在隐隐的发抖,手掌的温度热的吓人。

刚才扶他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热,怎会 变的这么快?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池木木见他此刻还有心情调笑,脸色冷了下来,一脸正色看着他,颇有点严肃的意思。

“你生气了?”东陵绝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脸上还是没一点正经的样子。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你是想死吗?”

“放心吧,朕死不了的!”东陵绝不在意池木木差劲的语气,声音淡淡:“老毛病了,朕休息一下就好了。”

池木木没说话。

东陵绝看了看池木木,又道:“这事,你切忌不可以对外人说。”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陷入了沉思。

东陵绝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也就是说,他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病?

“女人,到朕身旁躺下,我感觉很冷!”东陵绝道,语气僵硬,可比起平时的霸道,倒温和了许多。

池木木不解道:“这么烫,你还冷吗?”

“嗯,朕冷!”

“那我去让人拢个火盆给你,再多加条被子!”池木木说着就要往外走,手,却被东陵绝拉住!

“别去!”东陵绝神色难受,道:“那样也没用,你抱着我,就会好一点。”

池木木拧着眉头看着东陵绝:“加火盆没用,抱我就有用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朕这个样子,还能打什么主意?”东陵绝苦笑一声,盯着池木木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池木木不忍拒绝,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宽容一次好了。

“好吧!”池木木叹息一声,勉强同意道:“不许乱来。”

“嗯!”东陵绝点头同意。

池木木脱了鞋子,爬到他身旁,还没躺稳,东陵绝猿臂一伸,将池木木揽进怀里,死死的抱着。

池木木挣扎,东陵绝的手像铁壁似的钳住她,声音里,竟是带上一抹恳求:“别动,让朕抱一会儿!”

池木木只好不动,任由东陵绝就这么抱着他。

东陵绝的身子就好像刚从火炉里出来一般,热的吓人。

只是他自己却感觉不到,反而觉得很冷,就那么紧紧的抱着池木木。

池木木被他烫的发颤,想动,这人在恍惚间却用上了内力,池木木根本动弹不得!

池木木艰难的转头看了东陵绝一眼,东陵绝的脸颊,就像被煮熟的虾子一般,红的吓人。

池木木犹豫了一下,伸过手,探了探东陵绝的脉搏!

她因为练毒的关系,所以对脉搏倒是了解几分。

手指刚一碰到东陵绝的脉搏,东陵绝就像触电一般甩开池木木的手,怒道:“朕说了,没事!只要休息一会就好了。”

池木木没有说话,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东陵绝的脉搏强劲有力,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毛病?竟然会是这样的症状?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不然你会死的!”池木木生气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事,可是烫成这样,脉搏又那么不正常,他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池木木不相信,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朕死不了,你放心吧!”东陵绝口中呼出来的气息,也是那么的烫:“抱紧我!”

池木木只得抱紧他。

“好,好热!”过了一会儿,东陵绝的身子开始发起颤来,喊热。

“又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池木木摸摸东陵绝的手臂,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体温更烫了,池木木被他抱着,就好像被一个火炉包裹着,极度难受!

迷迷糊糊间,东陵绝感觉到一双凉凉的手探在自己的额头,他就像沙漠中干涸的人,忽然见到一湾湖水,迫不及待的就要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