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池木木高声说道:“你忍住。让无名为你运功,你很快就能进阶,便能天下无敌了!”

“啊,我好痛!木丫头,娘,我好难受……”

池映寒漫无目的的跳上奔下,池木木看的出来,他非常的难受!

“四哥,你武功大成,便能带着木丫头去江南找你的师父了,我们便能泛舟碧波,看尽江南的桃花,你乖,稳定下来,盘腿坐好,我们都会帮你的……”

池木木大声的说道,却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

渐渐的,池映寒迷离的眼神开始变得专注起来,抓狂的他,显然也冷静许多,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一脸痛苦。

“四哥,快些坐下,为了我们的江南之旅……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后悔……”

池映寒神情变得愈发专注,涣散的眼神也开始一点点的聚焦。

最后,才秦夫人和无名惊讶的眸光下,竟真的暗运内力,盘腿再地上坐了下来。

池木木忙向无名使了眼色,无名走过去,在池映寒身后盘腿坐好,说道:“少主,无名要为你运功了!”

无名说罢,从他的手掌间,运出一股乳白色的内力……

皇宫,承乾殿。

东陵绝又是忙绿了一夜,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

他放下手中的一封秘信,正预备休息一会儿再去早朝,李和却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东陵绝蹙紧剑眉,冷峻的容颜一沉。

李和忙取了一根细细的竹子递给东陵绝,道:“皇上,金河那边传来急信!”

东陵绝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

这是金河那边,跟随池木木的暗人传来的,若非事出紧急,不会有这样的信传出来。

东陵绝迅速的解开那个竹筒,竹筒里藏着一张薄薄的宣纸卷起来的信纸,他慌忙展开,看了两眼上面的两行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皇上,是不是皇贵妃出什么事了?”李和打量着东陵绝的眼神,一脸担忧的问道。

“池映寒武功将成,他马上就要失去记忆,秦夫人已经做好一切安排,只怕……木木会有危险。”东陵绝的俊脸完全沉了下来,声音充满了担忧。

他思索片刻,对李和道:“去让朕的暗人准备,朕要马上去一趟金河,准备最快的马!”

李和却道:“皇上,这个时候去金河,只怕会功亏一篑,您能不能安全到金河还难说,就算能到,也不一定能就到皇贵妃,退一万步讲,万一您真救到了皇贵妃,等您再回来……只怕这皇宫已经变成了太后的殿下!”

“哪怕太后现在马上登基做了女皇,朕也要去金河救她!”东陵绝一脸懊悔之色:“都怪朕,没有安排好,让她身处险境。”

“皇上,池映寒练习魔功就算成功,他首先失去感知,却不一定同意让秦夫人给他治好,若不治好,他便不会失忆,又怎会伤害皇贵妃呢?”

东陵绝摇头道:“木木最是心软,她太关心池映寒,她一定不忍心看到池映寒无关都失去感知……何况池映寒武功大成,若是失去感知的话,会狂性大发,也许会误伤了她也不一定。”

李和一脸焦急,不敢同意东陵绝的决定,却也不敢拦着不让他走。

“李和,你没有听见朕的话吗?再晚一步,只怕朕就见不到她了!”东陵绝沉下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和犹豫了半晌,却缓缓在东陵绝面前跪了下来:“还请皇上三思,皇上难道忘记了先皇的仇恨吗?您这一走,一切又要重头再来,或许连性命都保不住了!皇贵妃是个好人,她就算牺牲了,也一定能够理解皇上的难处。”

东陵绝脸色愈发冰冷:“你是想要朕不去救她吗?”

李和跪行到东陵绝面前,死死抓住东陵绝的衣摆,痛苦的说道:“皇上,如果您去了,那么这些年为了您牺牲的暗人都白死了,皇上不能去!”

李和心中是万分后悔不该将那封秘信交给东陵绝!

东陵绝眼神变得更冷,狠狠踢了李和一脚:“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如今竟敢这般阻止朕,看来……你并不想跟季太妃远走高飞离开这纷争的世界。”

李和一怔,手松也不是,抓也不是。

东陵绝趁机甩开李和,冷道:“朕仇要报,我的女人,要必要救回!”

他说罢,疾步走到龙桌前,从桌子底下取下一柄玄色的利剑,飞快的打开承乾殿的门。

“暗人何在?”

唰唰唰!

屋顶,忽然飘下来几十个黑衣劲装的男子。

“去牵上你们最好的马,立刻跟朕去一趟金河!”

“是!”

雷鸣般的应声落下,几十道身影嗖嗖的消失在夜色中,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显然,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是东陵绝最好的暗卫!

东陵绝施展轻功,来到承乾殿的后院,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牵出一匹浑身雪白,连一丝杂毛都没有的宝马,潇洒一个利落的转身上马,飞快的冲向皇宫的大门!

这匹马高大结实,眨眼间便到了皇宫的大门,东陵绝亮出手中的龙令牌,喝道:“朕令尔等速开城门!”

城门守卫的人竟然没有上前来查看,呼啦啦跪了一地,然后城门迅速的打开。

东陵绝刚觉不对,却见城门外,忽然涌入一大片黑影。

他脸色一变,这一大片黑影,竟是无数穿着黑色铁甲的军人!

“东陵无道,池冥河领池家军,拥淑孝贤太后池氏为皇,万岁万万万岁!”领头一个美髯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直震的人耳膜生疼。

池冥河吼这句话的时候,用上了内力。

东陵绝和他身后的数十暗卫皆是心往下一沉,东陵绝眼神变幻,瞬间镇定下来。

他冷冷睨着眼前万马之势,对池冥河冷道:“好大的胆子,尔等鼠辈,竟敢造反!”

金河河畔的附近。

天色灰蒙蒙一片,似乎马上就要天亮了。

无名脸色苍白,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池木木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也不大好,好在伤口已经被花穗重新包扎,血总算止住,只是伤口又变得严重,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愈合。

而秦夫人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肌肤,除了脸颊还能隐约看到两片好肉之外,全身都被她抓的血肉模糊。

而这几个时辰之间,池映寒因为进阶,一直都在痛苦的吼叫中度过。

池木木见池映寒这般,心疼不已,便将所有的怒气全都算到秦夫人的头上,如何都不肯将解药给她,让她受了一晚的折磨!

她精心调配的毒药,本是用来对付最恶的坏人,如今用在秦夫人身上,倒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钻心的奇痒一阵阵袭来,秦夫人拼命的想要忍住,手却不听使唤,更加用力的往痒的地方抓去。

忽然,她死灰一片的瞳孔变得兴奋无比,看着池映寒的方向,有些神经质的笑道:“辰逸,辰逸马上就要成功了!”

她或许有些恍惚了,不再称呼池映寒为“寒儿”,而是称呼池映寒的本名,南宫辰逸。

“啊!”

池映寒猛的睁开一双醉人的酒瞳,整个人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池木木心中也跟着激动,池映寒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内力,他练习的这种武功,果然很不一般。

“四哥!”

池木木上前一步,不再理会秦夫人。

池木木叫的很大声,池映寒却恍若未闻,漫无目的的往身后行了数步,口中忽然大喊:“木丫头,你在哪里?”

池木木一怔,心“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向心头,伴随着一阵心慌,她的眼皮重重跳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不仅仅是池映寒,或许还是东陵绝……

“四哥,我在这里啊!”

池木木又上前一步,勉强提起受伤的腿施展轻功,向池映寒的方向飞去,大声喊了数声,池映寒却没有反应。

糟糕。

这种魔功练成,会侵蚀练习者本身。

池映寒神功大成,脑子或许清醒了,也没有失忆,可却失明了,还失聪了!

池木木好像被万刀凌迟,心疼不已。

前方的池映寒声声凄厉的叫着木丫头,不管是背影或者声音,都无助极了。

池木木愈发焦急心疼。

忽然,前方的池映寒停了下来。

池木木心中一喜,忙上前一步,走到池映寒的身后,轻声道:“四哥,我在这里,我是木丫头啊!”

说罢,怕池映寒听不到,她便轻拍了一下池映寒的肩膀!

突然。

池映寒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手掌猛的向后挥来。

池木木完全没有防备,她没有内功,而池映寒如今功成,已是天下无敌的高手,池木木哪里经得住这样一掌?

瞬间。

她瘦弱的身子就如风中的落叶,一下飘去老远,撞在一颗树上,她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伤口全部裂开,只怕肋骨也断了几根。

身子从树杈上落下,重重砸在地上,她忽的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

花穗和无名疯狂的叫着池木木的名字,而秦夫人却神经质的疯狂大笑,因为奇痒而失去光泽的眼瞳竟然满是癫狂的惊喜!

“这魔功果然不同凡响,辰逸,你成功了,太好了,哈哈哈……”

秦夫人几近癫狂的笑声唤醒了池木木,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池映寒那边。

只见池映寒向一个无助的孩子,翻看了自己的手,却似什么都看不到,然后他捂着脑袋,痛苦的顿了下来,口中发出类似野兽受伤时的悲悯。

“四哥……”

池木木痛苦的叫了一声,却发现池映寒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蹲在那里,叫声越来越大声。

“啊,啊……”

池映寒仿佛痛苦极了,忽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痛苦无助,猛的向一个方向连发数掌!

“嘭嘭嘭!”

几声巨响,池木木只觉晨光下,一阵粉末闪过,池映寒发掌的方向,几棵大树轰然倒地,碎成了千万片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