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池慕秋一脸哀伤的走到东陵绝面前。

东陵绝本就烦闷,此刻也懒得应付,便有些冷漠敷衍的“嗯”了一声。

池慕秋怔了一下,随即附到东陵绝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我知道你心中不快,有一件事情……小女想问问你。”

“何事?”东陵绝不解的蹙眉。

池慕秋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娶三姐?五姐姐她……”

“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不必多问。倒是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东陵绝道。

不知道是不是池慕秋的错觉,她觉得今晚的东陵绝,火气似乎特别的大。

当下不禁干吞了一口唾沫,对东陵绝道:“皇上不必着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不过,既是皇上吩咐,小女一定会尽心尽力,不出七日,小女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下去吧,今晚是朕的大婚之喜,如果让皇后知道你来承乾殿见朕,只怕她会对你起疑心。”

“无妨,小女来的路上很小心,没有被人跟踪。更何况,就算被人发现,小女也可以说是来劝皇上去坤宁宫见三姐,三姐现在宫中孤立无援,她不会怀疑我。”

池映月被东陵曼的那些后宫女人盯着,根本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些跟她一同进宫的女子,唯独她已经被封为皇后,那些女子还只是待选的秀女,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很多是家族是池家的幕僚和官员,可到底女人善妒,她们又怎会真心帮助池映月?

若不是有太后一力支持,池映月的这个皇后将会当的很艰难!

“如此甚好。”东陵绝看了池慕秋一眼,忽然慢慢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道:“七小姐请放心,七日之内,朕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池慕秋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东陵绝脸上的笑容,她是如何都拒绝不了。

她羞涩垂头,道:“可会让皇上为难?”

东陵绝道:“池映月虽然跟朕大婚,可这是太后旨意,她的名字还没有入皇家玉蝶,就没有完成作为皇后最重要的一步。现在朕孤立无援,除了用选秀来分散太后的注意力,别无他法!”

池慕秋道:“皇上要选秀了么?”

东陵绝缓缓点头,道:“太后不是一直很希望哀家选秀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池映月一个人特殊,那些姑娘在宫中住了不少时日,是时候选一选,给大家一个交代。”

东陵绝的目光,坚定的落在池慕秋的身上,道:“尤其是七小姐你,你为朕牺牲那么多,帮着朕,朕岂能亏待你。”

池慕秋脸色羞红,垂头低了下来。

东陵绝上前两步,抓住池慕秋的下颚,抬起她的脸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个吻。

池慕秋羞的耳根都红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东陵绝道:“还请你忍耐几日。”

“嗯!”池慕秋乖乖的点点头,复又抬头,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你担心五姐姐吗?”

东陵绝道:“她是朕的女人,朕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让她回到皇宫。”

池慕秋点头,又看向东陵绝道:“皇上,你可喜欢五姐姐?”

东陵绝皱眉,他应该告诉池慕秋他不喜欢池木木,可是这样欺骗的话语,他是如何都说不出口。

池慕秋不等东陵绝回答,却帮他接道:“皇上可以分一些心思给五姐姐,可是皇上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如果有一天,三姐不是皇后,那么皇后就必须是我,不能是五姐姐,也不能是任何别的女人。”

东陵绝怔了一下,竟觉得池慕秋这样爽朗的性格,他颇有几分欣赏。

“朕从不承诺,假如你能打败后宫众多女人,并且让东陵曼都不敢动你,朕不介意。”东陵绝道。

池慕秋点头:“那皇上好好休息,慕秋退下了。”

池慕秋刚退下,坤宁宫池映月派来的人就来见东陵绝,将池映月交代她的话学说了一遍,东陵绝却神色冷淡的说道:“你去回禀皇后,朕今晚要通宵批阅奏折,不去坤宁宫了。”

他的神情满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小宫女哪里敢多说什么,忙回了坤宁宫。

东陵绝喝了一杯参茶,也不休息,却不是批阅奏折,而是拿着一张巨大的画纸,拿出画笔和色盘,回忆着那天去山洞里的情形,然后慢慢的画了出来。

他画着画着,那山洞却变得简陋起来,渐渐清晰的,却是山洞中出现的一个美丽的女人。

这女人无关精致,只是眉宇间隐约的含着一丝讽刺的肃杀之气,三十出头,容貌竟跟东陵绝有几分相似。

“十多年未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这是为什么?”

东陵绝狠狠的捏着那支画笔,嘣一声,那脆弱的画笔不堪重力,猛的从中间折断,折断的画笔尖锐的刺进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狠厉的瞪着那画上的女人。

“朕很好奇,你是带了人皮面具,还是真的长生不老?或者……你违背父皇的命令,竟然练习了……”

他的声音再次隐没下去,手掌的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在花种女子的衣衫上,看上去颇为妖异。

“朕最最奇怪的是,你那一心牵挂,想要她到南翼称帝的宝贝儿子究竟是谁,秦夫人!!”东陵绝几乎咬牙说了这么一句话,而画中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池木木的师父,那个最表里不一的女人,秦夫人!

“咚咚咚……”

门口传来轻轻的三声敲门声,东陵绝还未说话,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倩影,正是他今晚刚成亲的新婚妻子,池映月是也。

“皇上,已经过了子时了,您还在忙碌吗?”

池映月缓缓的走了进来,她铅华洗净,整个人显得素净而又宁静,因为成亲,她的头发全都挽了上去,只松松垮垮的用一根银簪子固定住。

东陵绝从她的脸上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才惊觉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池映月给东陵绝亲手送上一碗清淡的糖水和两碟松软的糕点,道:“皇上喝了酒,本就不适宜熬夜,空着肚子更是不好,皇上用些糕点,喝碗糖水吧,这都是臣妾亲手做的!”

她的声音温柔的出奇,巧笑倩兮的看着东陵绝。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东陵绝冷道。

“皇上放心,臣妾没在食物里放毒,身上也没用邵贵人增的药。”池映月说罢,苦涩一笑:“臣妾知道,皇上不想宠幸臣妾,用什么药都无用!”

听了池映月的话,东陵绝倒是怔了一下,然后默默的接过池映月递过来的那晚冰糖莲子羹,喝了两口,又端过参茶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