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一脸讽刺的冷笑几声,又对太后说道:“母后不知道池贵妃怀孕,此事也不能怪你。不过……母后现在知道了,以为该如何是好?”

“这……这……”太后知道东陵曼的手段,他连自己的生母都可以出卖,可见其手段有多么厉害。

“那皇帝也不应该如此,你应该派人杀了池贵妃。”太后眼色闪过一丝阴冷,道:“立映月为后,跟她完婚,至于池贵妃……哀家会亲自处理。”

“亲自处理?”东陵绝猛的站起来,大掌一挥,将桌案上面的皱折全部扫落在地:“母后这么急这杀了池贵妃,是为什么?莫非是知道她腹内有了孩子,而东陵曼很可能会自立为王,来反朕,所以觉得害怕了,还是想要继续瞒着十五年前的那个预言?”

太后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十,十五年前的语言?”

“太后果然是姓池,心心念念保护池家,连池木木这样的亲侄女都能牺牲。母后如此狠心,那朕这个样子,岂非更要防着母后?”

“住口!”

太后厉声打断东陵绝,只见东陵绝一脸讽刺的看着太后。

“哀家抚养你这么多年,何曾亏待过你?哀家确实想要把持朝政,可是,何尝不是因为皇上跟哀家离心?若不是成太妃那个贱女人,哀家……”

太后话说道此处,猛然停了下来,一看东陵绝的脸色,果然已经变得难看无比!

太后又是几声冷笑,接道:“到了如今看来,哀家的防备之心没有错,皇上果然是防着哀家的,永远不可能跟哀家是一条心。”

东陵绝冷道:“母后不必岔开话题,如果母后非要我现在立池映月为后,而要杀了池木木,那么,朕就赐池家一个欺君之罪!”

太后身子一抖:“皇上如今翅膀还没硬,你若要跟你舅父反目成仇,只会让东陵曼成皇之路更快!皇上不喜欢哀家跟池将军,可哀家相信,你现在不得不跟我们乘同一条船!”

东陵绝讽刺的笑容一点点度入眼眸之中:“母后放心,这样的欺君之罪,就算舅父手中军权再大,也逃脱不了。只要朕圣旨以下,池家的罪名做事,就是东陵曼……说不定也会帮着朕除掉池家。”

“皇上!”太后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你莫非……真的要闹个鱼死网破吗?”

东陵绝冷冷一笑,道:“池贵妃若是落入东陵曼手中,他一样会称帝,既然如此,朕为什么要受人挟制?朕已经做了十二年的窝囊之人,今日,朕要子自己做主。”

“你,你……”

“莫非母后不知道,池贵妃乃是天定的凤凰命格,跟池映月一样,都是当皇后的命吗?母后急着除掉池贵妃,是想保住池映月,还是想保住池家,怕池家担上这样严重的欺君之罪?”东陵绝冰冷的眼神满是狠厉的坚定,太后从未见过这等神色,也深深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东陵绝,真的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掌控之中。

至少,不会再那么容易了。

“原来皇上真的知道了。”嫉妒的震惊后,太后反而平静下来,她轻轻一笑,看着东陵绝道:“既然皇上都知道了,就更应该除掉池贵妃。她有了孩子,又是天定的皇后命格,如果不除,难道皇上要看到东陵曼称帝吗?”

东陵绝慢慢走近太后,冰冷的神色带着坚定,看着太后一字一顿道:“若是她跟池映月一定要有个人死,那也是池映月。她已经是朕的女人,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不管是她,还是朕的孩子……都一定好安全的回到朕的手上。她跟朕的江山一样,任何人,不得染指!”

冰冷的话语说的那般清晰,太后震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母后可明白了?所以……如果让朕知道你偷偷派人去杀池贵妃,朕会毫不犹豫杀掉池映月,并且治池家一个欺君之罪。朕相信,这等隐瞒的事,如果朕下了圣旨,就算朕没有能力处置池家,东陵曼,朕那可爱的皇叔一定会愿意帮忙。所以,母后为了自己的富贵和池家的富贵,最好还是祈祷池贵妃安然无恙,最好帮忙寻找寻找!”

太后气的全身发抖,猛的伸手,想要扇向东陵绝的脸颊。

东陵绝却一下捏住太后的手,冷道:“太后还是想清楚的好,朕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黄口小儿,任由太后揉圆搓扁的小男孩了!”

太后一怔,东陵绝狠狠甩开她的手,太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一时间,太后脑中飞快的闪过一幕幕往事,心中打算着现在该怎么,

“邵贵人,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太后抬起头,神色疲累,眼光却分明清明,她看着东陵绝道。

“她背叛了邵家,又是东陵曼的人,留着已经没什么用。”东陵绝冷道。

“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何要留着她的性命?”太后不解道。

东陵绝道:“朕只是想给绍尚书一个面子而已,等到池贵妃回来,朕会亲自将邵贵人送回邵家,让兵部尚书自行处理。”

太后点点头,道:“明白了,哀家想见见邵贵人。”

东陵绝眉头一皱:“母后见邵贵人何事?”

太后抬头,有些凄凉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皇上不是要哀家找出池贵妃的消息吗?哀家想过了,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先将池贵妃找到,而邵子画,同为女人,哀家说不定可以说通她!”

东陵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母后去吧,她被朕关在长乐宫的暗室里面,那里是池贵妃练毒之地,本是打算等着池贵妃回来,亲自惩罚邵子画,再将她送回邵家。”

“嗯!”

太后站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仪态万千,尊贵无比的太后,甚至脸上还隐约有了慈祥的表情,仿佛刚才跟东陵绝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东陵绝走到太后的身边,睁着眼睛问道:“太后可要小心询问,邵子画是个很烈的女人,那里是池贵妃最喜欢的地方,不要弄脏了才好。”

太后也没有责备东陵绝,就像一个最慈祥的长辈,拢了拢头发,对东陵绝笑道:“皇帝果然喜欢池贵妃,放心吧,哀家也不喜欢看到脏东西,会留她性命。”

太后说罢,就去了长乐宫,邵子画被关押的地方。

“李和!”

东陵绝心烦意乱的叫了李和一声,李和忙进来给东陵绝收拾好地上的皱折,东陵绝重新坐到桌案前,开始静心批阅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