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曼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花语道:“王爷,你说对了,我却是嫉妒池木木,想要她死,故意给她指一条思路。”

池木木身子又是一颤,果然最毒妇人心。

池木木听到东陵曼牙齿咬的咯咯响的声音。

花语继续说道:“确然,王爷说错了一件事。花语嫉妒池木木,并非因为我喜欢上了皇上,皇上为花语报仇,却也是互相利用。花语是喜欢王爷,打心里喜欢王爷,所以才嫉妒这个女人。”

花语的目光再次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她凭什么?不过跟王爷见过两次面,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心?花语伺候王爷多年,凭什么不可以?哪怕是这别院或者曼王府的众多姐妹之一得到王爷的心也好一点,偏偏是这个你只见过两面的女人,难道……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天定的凤凰命格,所以王爷想要成帝,才想拥有这个命好的女人吗?”

池木木惊讶,原来东陵曼已经知道她的命格。

不过,被花语说自己是个好命的女人,池木木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

“花语若不是心中有王爷,怎么会让皇上只闯进山洞,不知道这别院,更不知道山谷的出口?”花语泣不成声:“你杀了我吧。”

“姐姐,王爷,饶了姐姐,呜呜……”花语的妹妹似乎只知道哭了。

东陵曼从池木木的床榻边慢慢度步,似乎往花语的身旁走去。

池木木心惊,花语身上有伤,如果东陵曼真的动手,她必死无疑。

等了许久,却没传来花语的尖叫声,东陵曼似乎蹲下,大约捏着花语的下颚,花语呼吸急促起来。

东陵曼冷道:“花语,你三年前开始跟随东陵曼,还将本王不该传的消息传给秦夫人,帮她偷偷的去看望她那个蠢儿子,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

花语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花语妹妹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东陵曼似乎很失望,道:“本王那么多女人不错,可是本王待你们姐妹,尤其待你不薄,莫非你以为本王对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如果没有……三年前你就死了,本王在等着你回心转意,如果你不出卖我,本王是真的决定立你为侧妃的,怎知你这般狠心胆大,违背本王的话……”

池木木昏昏沉沉,渐渐陷入昏迷。

后面似乎是花语和她妹妹的惨呼,然后还传来血腥的味道。

池木木彻底的陷入昏迷,又昏迷了许久,池木木意识渐渐清醒,身体也没那么痛了。

她还是睁不开眼睛,却能够感觉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沉稳的呼吸。

而隐隐约约间,似乎还有熟悉的笛音传来。

这是谁在吹笛?

好像是那首《高山流水遇知音》,这声音竟是未有的悲伤仓惶,好像失去爱人后,那种再也寻不到的深深绝望。

是东陵绝吗?

东陵绝在找她吗?

池木木挣扎着,想告诉东陵绝她还活着,可是她的身体被包成一个粽子,根本动弹不得。

那笛音渐渐越来越着急,琴音也又悲鸣变成了寻找,却更让人伤心。

池木木听的心都要碎了,只是那笛音不够明显,连她都能够听到,为什么身旁的东陵曼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木木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

只怕东陵绝已经吹笛不止一次两日,而她昏迷只怕也不止一日两日。

她昏迷了多久?

最少也是三五天以上,她身上的伤口虽疼,可是分明不在流血,已经结痂了。

那么,她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她的肺部不是也被刺破了吗?她为什么呼吸这么顺畅?难道是东陵曼找到了神医将她治好了吗?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在?

池木木挣扎着,最动弹了两下,皱着眉头,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搂住,像哄孩子一般哄拍着她。

“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莫怕……”

是东陵绝的声音,池木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东陵曼,不管是动作还是语气,都出奇的温柔,温柔的让她有些莫不着头脑了。

东陵曼为何这么的温柔?

“都怪那闹人的笛音,像猫嚎春似的,连续七天,还不肯放弃!”东陵曼似乎有些生气,对着外面唤了一声:“来呀,将本王的琴取来。”

“是!”

外面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推门送了琴来,东陵曼离开床沿,走了几步,坐下来。

池木木听到他轻拨琴弦,试着调了几下音,然后,一手古筝版的《高山流水遇知音》弹奏起来。

他的琴音很柔,却盖过了远处的笛音。

他的琴音不像笛音那本悲悯,而是轻柔温和,忽高忽低,如珍珠纷落玉盘,让人如痴醉。

池木木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东陵曼在此处弹琴,不怕外面的东陵绝听到吗?

难道这里有隔音的措施?

是了,那山谷四面环绕,外面的声音能进去,却不能进去。

而且,外面的笛音进来,久久环绕不去,只怕……这笛音是很早前传来的,并不是现在。

那东陵绝到哪里去了?

他安全了吗?还是也被抓了起来……

这笛音似带着蛊惑一般,很快,池木木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皇宫,承乾殿。

“皇上,太后在里面等了您一个时辰了,您可算回来了!”一脸疲累的东陵绝刚走到承乾殿门口,李和就迎了上来。

“知道了,你在门口守着。”东陵绝将手中一管翠绿的玉笛递给李和,缓缓走了进去。

太后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见东陵绝来了,沉着一张脸问道:“皇上上哪里去了?”

东陵绝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只是淡淡道:“母后还不歇息?朕还要批阅皱折,等明天早上再去给母后请安!”

“哼!”

太后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她头上的珠翠也跟着颤抖起来:“皇上还知道要批阅皱折吗?你才亲政几天,就如此不问政事,就是为了池木木那个女人吗?”

“母后别忘记了,这个女人是您的侄女,您当初力保,非要让朕立的池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