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把羊圈木门裂开一条窄窄的通道,只能通过一只羊,然后我点数。我想知道昨天在暴雨中有没有丢羊。

我数了一遍,没少,反而数多了一只。

这不可能。我把已经跑到草原上的羊又赶进羊圈,重新数,还是149只!

平时,假如多了一只羊,我会很高兴,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增加了国家财产。可这一次,我感到事情很蹊跷。

我数了三遍,还是149只。

……我赶着羊走在戈壁草原上,仔细打量这一群呆头呆脑的动物。

我不可能分辨出哪一只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只。每只羊都像,都不像。

我觉得这事情跟那个毡房里的女人有关系。

我举头四望,天高地远。没有了望远镜,戈壁草原更加无边无际。没有了望远镜,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变成了瞎子。

而她时时刻刻都可能在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包括我撒尿。

我必须要撒尿。我解开裤子,不知道该面朝哪个方向。她在四面八方。

恐怖就像天上那朵诡秘的云,定定地跟着我。我看不见它走,可我怎么都甩不开它。它的阴影硕大无比,覆盖了三分之一的戈壁草原。

我永远也不可能再看见她了。

我有些后悔,假如我还有一个机会见到她,我不会那样草率地离开她。我要和她做一次男人和女人。我想,只要接触她的身体,就会打破她的秘密。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