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来龙去脉】
“不过个屁，都三四天了，那帮劫匪你以为是白痴啊？拿了钱还不赶紧跑路？留在这儿等着被人找出来么？”沈睿没好气的说。
“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们肯定离不开这座城市。别的本事也许老管家没有，保证几个人，而且还是他们都见过的人，至今无法离开这座城市，他们还是做得到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有什么本事能把老管家都找不出来的人给找出来？”
靳大海诡异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诡异。
沈睿摇了摇头：“你是想让我找老爷子帮忙，派俩特种部队的人帮忙？”
靳大海也不着急回答，先把手里只抽了几口的香烟掐熄，居然是丢到地板上用脚踩灭的。又冲着沈睿摇了摇头之后，才说：“老沈啊，我发现你这次去了趟巴黎之后，智商真的退步了。要是能在找到陈卫的尸体之前让官方知道这件事，老管家还用的着找你？”
“靠，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沈睿一瞪眼。
靳大海微微一笑：“你有个小弟，老白么！”
“简直是胡说八道，老白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小弟了？而且，卫五爷那么大势力都找不到人，老白有个屁用啊！”沈睿当即很不屑的回击了靳大海。
靳大海嘿嘿一笑：“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这样吧，我就说给你听听吧……”说完，他看了看沈睿。
沈睿很有点儿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小子有话赶紧说，卖的什么关子。”
靳大海也不管沈睿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陈卫此人，十一年前是怎么发家的，这你已经知道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刑警队长，也就是现在的老管家，会突然跟着他了？”沈睿也懒得搭理靳大海，只是耐心的等着靳大海自己等不及了继续往下说。“当时，陈卫赌中了那块玉石，却没能带着石头离开那家茶馆。老管家当时正好带着一队刑警路过，看到这个情形，就把陈卫给救了出来。在外头传说这是巧合，可是，实际上只有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陈卫和这个老管家，却是老相识。或者换句话说，陈卫的父亲当年对这个老管家有恩。我简短截说，陈卫的父亲当年在云南『插』队，正好就在老管家的那个村子里，而且，刚好就被安排在老管家的家里。老管家那时候才只有十几岁，肚子饿极了就跑去别的村子偷东西吃，没曾想被对方村子里的一帮知青给抓住了。那个年代，一顿痛打是免不了的了。后来还是陈卫的父亲，单枪匹马的冲到那个村子里，居然赤手空拳的把那帮愣头知青都给打趴下了。要说陈卫的父亲也真算是个人物，打完人之后，只丢下一句话，让对方把老管家送回去，说是自己想办法去帮这帮知青弄回他们损失的一只老母鸡，毕竟是老管家理亏。那年头，一只会下蛋的老母鸡可算是不得了的财产了，也不知道陈卫的父亲是怎么想的办法，总之没多久，就真的送回来一只老母鸡，可是却浑身是血，伤的不轻了。就这样，那帮知青才放过了老管家，让他们俩回去了。用老管家的话，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加上穷乡僻壤的，要不是陈卫的父亲，他的小命说不得就丢在那儿了……”
“既然都打趴下了，怎么不抢了人走？”沈睿很疑『惑』。
靳大海懒懒一笑：“你父亲没经历过上山下乡，你自然不知道。那种年代，你就算把人抢回去了又怎么样？老管家的村子是个小村子，一共才安排了三个知青。对方却是一个安排了三四十个知青的大村子。真要是抢了人回去，人家回头来报复，你还不是等死？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说到这儿，靳大海顿了顿：“唉，后来老管家才知道，陈卫的父亲愣是跑到集市上，抢了人家供销社里养着的一只鸡，差点儿没把命送在那儿，生生是从十几个供销社社员的手里逃了出来，才弄回了那么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啊！”
“行了，你赶紧说重点，这些说了有屁的用！”沈睿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靳大海脸上也『露』出几分讪讪的笑容，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跑题：“所以呢，这老管家当时本来是打算跟陈卫一起去的，可是临时有个任务，才差点儿让陈卫在那儿出了事。把陈卫救出来之后，他们手里有了钱，老管家也就辞去了公职。可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别的没有，那附近几乎所有的地痞流氓，可都是跟他有点儿关系的。况且他一早就做了打算，等到辞职之后，等于就掌握了一批能打能冲为其卖命的家伙。也正是如此，陈卫才能仗着手里那块玉石卖掉之后的五百多万，大批量的收购当地的玉石。开出来是好玉，他倒是也不欺负人，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可是开出来要是没赚头，他可就不认账了。不然，他凭什么积攒这么多财富？只是后来他的背后也牵涉到了很多集团的利益，因此在云南那个地方，他豢养的那帮家伙反倒是有了一层另外的保护伞了，这个就不多说了……”
“那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势力，还跑来找我干嘛？直接把云南那帮人找来不就得了？”
“靠！你有病吧？那帮人是云南某个小地方的地头蛇，仗着手里有家伙，又人多势众的，并且跟当地其他的势力井水不犯河水，大家捞的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东西，才能耀武扬威。别说他们在这里一点儿根基都没有，就算是来了，又能帮的上什么忙？地头蛇毕竟是地头蛇，不是过江龙啊！”
沈睿一想也对，这帮人即便是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折腾似乎也折腾不起来啊！似乎这种事儿，还真的只是找当地的涉黑势力解决。
“所以，他们就想到了我？不过他们也是要我去找老白吧？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找老白呢？”
“妈~的你丫以为人人都跟老白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啊？老白早就洗手不干了，基本上都是正当生意，特别是在王克强绑架他儿子那件事之后，更是把手里仅存的点儿地下生意也结束了，安安稳稳的做他的股东，甚至连董事会都不参加了，只是一切任由赵玫做主，反正赵玫也不会亏待他的那些股份，他自然也就安心做个在家养儿子的老爷咯！像他现在这种清心寡欲的生活，别说是卫五爷，就算是比卫五爷在上两个档次的人，也得看老白当时的心情是不是愿意伸这个手了！”
沈睿这时才基本上算是完全明白，难怪这个老管家会饥不择食的跑来找自己呢，原来是看中了老白的关系。
“你觉得老白真的能找到这些家伙？而且他还愿意帮我这个忙？”沈睿想了想，问道。
靳大海苦笑了两声：“老白能不能找到，坦白说我也没底，但是他要是找不到，就更没人能找到了。虽然老白现在等于是金盆洗手了，可是黑道上的关系还在，他要是愿意帮忙，希望还是很大的。我就不信绑架卫五爷这么大的事儿，这座城市里真的就没人知道。你要是问我老白是不是愿意帮你这个忙，我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可是如果连你都请不动老白，不能让他给这个面子，那么其他人就更没戏了。目前似乎也只有你去找他，还有一点儿希望而已……”
沈睿很是有点儿郁闷的一笑：“呵呵，没想到这事儿还挺复杂。『奶』『奶』个熊的，你说这个卫五爷，平日里耀武扬威威风八面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早点儿在这里也弄出点儿势力来呢？”
靳大海苦笑着说：“你当他不想？可是他也得敢呢！他现在的家产，虽然比不上国内很多富豪，但是实际上他的盘子摊的比其他的富豪大得多。换句话说，只是他的钱都用掉了而已，你也知道他这个人用起钱来是不当数的。要说他每年的开销，估计比国内目前的那个姓刘的首富每年赚得都多，你就可想而知他的盘子得摊的多大了。这么大的盘子，要是他再培养一帮黑势力，或者仅仅是跟黑势力挂钩，哼哼，用不了两年，他就该被打回原形了，一句话，公家不允许。你得想想，这么大的一份产业，要是挂上了黑势力，弄得不好就是另一个大邱庄……”
话尽于此，靳大海不能再说下去了，这已经涉及到地方安全的政治高度了。
沈睿自然明白，好歹他也是官宦之家出来的，搁在二十年前，还得有人说他是个**，这方面的常识绝对不会少。
于是沈睿点了点头：“可是我凭什么要帮他？这跟我有屁的关系啊？”
靳大海笑了，似乎他早就知道沈睿会有这样的反应。废话，换成任何一个人，对于一个曾经想要触碰自己菊花的对头，也不会有好感吧？谁愿意帮他啊？不趁着机会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之所以我要叫你立刻赶回国，自然就是希望你能帮他这个忙。反正你我都明白，陈卫那个家伙是死定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没死，之后他也感念这份恩情不会为难你了。反正已经没有了来自这方面的威胁，那么施恩于人，你何乐而不为呢？这对你可是有着大大的好处的事情。”靳大海眯起了眼睛，神态颇为耐人寻味。
靳大海的意思沈睿都明白，可是光是这个，也不能促使沈睿下定决心趟这趟浑水，所以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
见沈睿一直不说话，靳大海又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要知道，这事儿不完全是帮陈卫那个家伙报个仇这么简单，背后还牵涉到他那份财产的问题，这份财产牵涉的背后人物，就算是你用不着，至少以后也不会成为你的障碍。你自己考虑吧！”
听到靳大海这句仿似有点儿漫不经心的话，沈睿脑子里就像是突然点亮了一盏灯似的，他知道，这是靳大海在送一份大礼给他。
“嘿嘿，我明白了，这就像是一个武林盟主出了事儿，谁能帮他报了仇，谁就能接任他的位置。虽然这个位置不可能给我，但是却能算在老管家头上。而算在老管家头上，等于也就是我以后在某些关系上，多了一层保护伞。可是，我不明白，你干嘛要把这份大礼送给我，你自己拿去也应该是可以的吧？”
靳大海好像很是有点儿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要是想沾染这些破事，我还窝在一间小小的律师楼里干嘛？”靳大海突然觉得不对，他看到沈睿的表情很古怪，随即迅速明白了沈睿的意图。他恨恨的瞪了沈睿一眼：“你这个家伙，就是始终不忘套我的话，差点儿被你忽悠进去。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你没事儿少瞎琢磨我的事儿，那跟你无关，你说你丫烦不烦呐？”
沈睿哈哈大笑：“得得，不闹腾了，咱们走吧，这就去找那个老管家去！”
“你先请我吃顿饭吧，我饿死了！”
“靠，怎么又是吃饭？你能不能有点儿别的创意？”沈睿简直就要吹胡子瞪眼了。
靳大海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你小子还真是抠门啊，我送了这么份大礼给你，你居然连请我吃顿饭都不肯。”
沈睿无奈，只能苦笑着说：“好好好，我请你吃就是了。”
“我听说你有家熟悉的路边摊，好像据说味道非常地道，我这人比较随便，价格高价格低对我没什么，关键是要口味好。不如咱们今儿就去那儿吧！”
沈睿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倒是的确不在乎价格，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背景究竟是什么，但是估计这天底下也没什么是你吃不起的吧？
靳大海笑嘻嘻的像个散仙一般，勾住沈睿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并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