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呵呵,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超级特种兵?这么点小小的挫折都过不了啊!”

说着就轻轻地敲打起我的胸板来,看得出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我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就是不应该爱上你!”

黑牡丹:“为什么啊?就因为我跟乌鸦睡过两天觉吗?”

“你以前什么样我不管,就因为这两天你跟别的男人睡在一块儿!抱歉,恐怕我不能帮你完成任务了,我吃醋了!”

黑牡丹:“你可以不要我,但总得把宝宝带回去啊!”

“别骗我了!看你刚才那个陶醉劲儿,像有孩子的样子吗?你根本就没怀孕,拿我当凯子耍!依然风情依旧,乌鸦的旧情人黑牡丹啊!”

黑牡丹:“除了你,别的男人休想碰到我!你真是个傻瓜,我看错人了!”

心上人好像有点儿生气了,跟个小姑娘似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却仍然不乏愧疚。最后竟扑到了我的怀里,咬起我的肩膀。

也许是话说得有点儿重了,看到全身依然插满着刀子,终于还是舍不得,我心疼地抱起了她。

“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怀孕啊?”

黑牡丹:“那得问你自己了!你身体里的存货那么多,我想不怀都难啊!”

“答应我,这次行动结束之后马上收手,咱们去荷兰过日子!”

黑牡丹:“好,我答应你!”

老炮:“哎呀,小情人互相原谅了?呵呵,回去多说会儿话吧,明天再看你的苗连也不迟。我的房间空出来留给你们!”

苦苦等待的佳音让我板着脸望了望怀中的心上人,然后笑着回应老炮。

“性急不在这一两小时,你还是先带我去见人吧。”

黑牡丹(小声):“小心点儿,他不会那么好心!”

“这我知道。哎,对了,刀疤的刺探工作进行地怎么样了,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黑牡丹(小声):“太容易了!”

“什么太容易了?”

黑牡丹(小声):“好像一切都是畅通无阻,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我担心乌鸦会请羊入瓮,所以叫刀疤不要轻举妄动。”

“你是说乌鸦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黑牡丹(小声):“花钱请客、借刀杀人是他惯用的伎俩。不到最后关头,就算是你的东西也不要拿,记住了吗?”

“嗯。”

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俩调皮地蹭了蹭额头,就分开了。

老炮:“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我就不陪你下去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

老炮:“难得你不入虎穴。我就先好人做到家,以敬地主之谊嘛!”

不知道是开玩笑呢还是故意的,反正要杀要剐随的是他。我笑了笑,不知道该给他保证什么。因为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干掉他!

一句话没说,我只坐在了牌桌前。

老炮再一次按动机关,连人带牌桌便慢慢地转了起来。

如同走进地狱一般,我一个人就下去了。

一平米不到的空间里除了看不见的另一双眼睛以外,就只剩下我了!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苗连,我真的好激动!

要知道,在新兵连,没有他的训斥,就没有我的今天!他把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都付诸在了我的身上,如今我就是要带着这份承诺去救他出来!

在这个漫长的梦境里,所有曾经熟悉的人都是那么陌生。

大家都好像是一个个不起眼的角色,而只有我是真的,所以注定最可怜!

一路生死颠簸,最终还是让我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即使能够完成任务,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只要心上人平安无事、只要苗连安好,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天大地大,火狱为家!

苗连,我来了。

牌桌下面的空间一点儿也不比上面小!

这里仿佛是一个牢狱,有好多间铁房子,好多我不认识的人都被关在了里面。

中国人、越南人、缅甸人、泰国人,看来这里的世界一点儿也不简单!

皱起眉毛,我“啧啧”地摇了摇头。我以为行动即将结束,没想到果然才刚刚开始!

苗连呢?

我的脑子又开始热了起来,“嗡嗡”的吵个不停。

越南人:“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快点儿开门啊!”

看他的身子,肯定挨了不下几千皮鞭。骨头都露在了外面,流干了油水,却仍然抓着铁栏杆恨不得把头夹扁了,伸出来。

泰国人:“今天又要拿谁开刀啊?”

缅甸人:“看他的样子,很像中国人哦。应该不是来找我们的吧?”

我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这里,只是害怕自己不久以后也要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所以看见他们就很难受。

只顾着往前走,没注意脚下,有人突然抱住了我的腿!

我看见一个垂死的小姑娘趴在铁门跟前,快没了气息,便蹲下打量着她。

她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下半身都成了黑红色,血迹都凝结了!

再看看周围的这一群乱叫的疯狗,我简直不敢判定这个女孩一定是被糟蹋坏了!

内心一阵剧痛,我卷起袖子,便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插进去一根木销箭。

没有看见半滴血,一声长嘶之后,她便不甘地望着我,断了气。

周围的人似乎没有半点儿感觉,反而欢呼了起来。我猜他们一定是被注射了“疲心剂”,想自杀都不成功。

在小女孩躺下去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了迟来的释怀和快死的舒心。

“不要怪我,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痛苦下去。如果要找我报仇的话,阎王殿下我会等着你!”

转过身去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我继续往里走去。

来到最里面,我才看见一个被蒙着头的人坐在地上,他是谁啊?

一看门牌号,1203;再一看手中的钥匙,也是1203,就是这儿了!

“咔”,门开了。

苗连现在离我还不到三米远了!

平息了紧张的心跳后,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去掉了头套。

正准备哭,然而在看清楚他的脸后,却突然哭不出来了。

“苗连,是你吗?”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似乎以为我是来例行拷问的。

苗连的两只眼睛被人捅瞎了,紫红色的眼球看得我既害怕又痛心。

苗连:“来了二十多趟,你不嫌累啊?在我这儿你什么都别想得到,还是省省力气回去吧!”

“苗连?是我啊,苗连。”我轻声喊道。

苗连:“小庄?”

“嗯,是我!让你受苦了,苗连。”

嘴唇一抽搐,我跪下抱着他老人家哭了出来。

苗连:“傻孩子,别哭哭啼啼的!还当这是新兵连,金珠子掉不完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部队里的光荣勋章都叫我拿完了!站起来!”

他是我成长路上的引路人,是我在部队里的父亲。纵然受尽摧残,仍永葆一名军人的本色,不背叛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这就是他,我的苗连!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您老人家一定要挺住啊!”

苗连:“我没事儿,你是怎么下来的?”

“说来话长,出去之后我一定给你解释清楚。”

苗连:“这里所有的人,跟我一样,都是被乌鸦绑架到这里来的,你怎么救他们出去?”

“高大队会来支援我们,不用担心。”

苗连:“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你当乌鸦跟你们一样,傻天真啊?”

“我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不过狼牙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现在是乌鸦被我们包围着,你觉得他有多少心思顾及你们的死活啊?”

我以为听到这些话,他会很高兴。谁知他的表情却刚好相反,让我很是疑惑。

苗连:“坏了,坏了!”

“什么意思?”

苗连:“这里为什么叫死亡塔?来这儿的人没一个活着出去的!你竟然把自己人全都引进来了?”

“不端了它?你还想多少无辜的人质死在这里啊?”

苗连:“你进来得太容易,当然会这么跟我说话。被乌鸦的待客之道感动坏了吧?”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的使命就是向死亡进发,难道你忘了吗?”

苗连:“傻子,十足的一个傻子!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一看到那双被人捅瞎的眼睛,我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苗连:“不是,我也看不见你了!那也给我滚,你不是我的兵!”

还有太多要说的话,这会儿我全都憋在肚子里了。苗连,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苗连:“乌鸦要研制毒气弹,命大的话炸了它的工厂,那才是最关键的!你想看着毒气蔓延在我们周围吗?”

“来都来了,干嘛不来个彻底的呢?”我哭道。

苗连:“一个子虚乌有的幌子,竟然把你们都引进来了,真是傻到家了!”

“幌子是什么?”

苗连:“哈哈哈哈,才从赌局上下来,这么快你就忘了?”

“你是说那五吨黄金?这怎么可能是幌子呢?边境A0231地区狙击战,我们死了好几个弟兄,还截获了半车金条呢!南亚四国几次都没拦截成功,这还说明不了事实吗?”

苗连:“敢问小庄同志,咱们那几位弟兄是被人用枪打死的吗?”

“不是,是被毒死的!”

苗连:“你不傻啊,那干嘛还要下来呢?”

“正邪对立,总得有一方倒下去吧?”

苗连:“你这一下来,两方都没了!”

被这么一质问,我很奇怪面前的这个人是苗连吗?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现在我也是一个有牵挂的人!有人站起来,就意味着一定要有人倒下,而特种兵的誓言是永远把敌人踩在自己的脚下!”

没有回头,我径直走了出来。

望着几百号无辜的人质被困在这个连阎王都不知道的地狱里,我的恐惧少了,责任却重了!

越南人:“这就走了?带我一块儿出去吧,我有五千万,全都给你!”

泰国人:“你说这话都二十多遍了,嘴不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