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我宁愿被毒气呛死,也不会去欣赏数万人身上的残留物的!我的想象力可丰富了,总喜欢在看别人上厕所的时候,想象着刚拉出来的大便是如何喷进我的嘴里的,可把我恶心坏了!”

乙:“那你怎么不想像一下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甲:“放心,反正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跟我们一样,这两个人也是在一边瞎扯一边装着巡逻。

穿插在试剂架两边时,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我们穿的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衣服,而且大家都带着防毒面具,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心生一计!

用手语告诉史大凡,咱俩“声形搭配”,唱双簧!

我绕到甲的背后,假装跟他一伙在巡逻;史大凡很擅长模仿人的声音,他躺在试剂架下面一动不动,给我远程“语音掩护”。

乙:“今天早上你感觉到地动山摇了吗?”

甲(卫生员):“当然感觉到了,肯定有顾客上门了呗。”

前面的敌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冲他做了一个调侃的动作,扭了扭屁股。

乙:“上流之辈跟咱们是礼尚往来,泛泛之辈怎会有如此大动作瞎搞啊!你说进来的还能有谁啊?”

甲(卫生员):“跟苍蝇、蚊子一样永远死不完的解放军呗!”

乙:“哈哈哈哈”

前面的敌人又看着我,竟然无语地点了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意在表示“I服了YOU”

成功了?

我偷偷地笑出了声。

看来我和史大凡的表现很让他满意啊,节省了他的嘴皮子。

本来打算给他们来点儿硬的。这倒好,省了我们的力气。

甲(卫生员):“要是进来一堆女人多好啊,真想死在她们怀里!”

乙:“早就猜到你会说这句话。怎么了,看不上鹞子里的缅甸小鸡儿啊?”

甲(卫生员):“那里面的婊子个个都是他妈的免费公共厕所,多少男人在她们那儿行船过渡!波黑、屁股大,除了瞎叫唤,干起来一点儿弹性都没有!你不嫌脏啊?”

乙:“哎哟哟,我说我怎么踩着冰疙瘩了,原来是小炮换胃口了,不简单呐!”

我看见前面的人好像有点儿生气了,刚准备开口,又被卫生员抢先一步了。

甲(卫生员):“我对中国鸡比较感兴趣,好想尝尝,你妈也不错啊!”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似乎嫌得无聊。

这短暂的寂静成全了我在史大凡的远程语音掩护下的手舞足蹈,意在向我前面的敌人表示抱歉,这才稳住了他的嘴。

没错,我们是小人,敌人太善良!

敌人帮我们找到了我们最想要的东西,当然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价值。

我躲了起来,史大凡也闭上了嘴。

甲:“臭小子,你又死哪儿去了?”

乙:“什么跑哪儿去了?我一直在警戒呢!”

甲:“你刚才不是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自问自答呢吗,这会儿干嘛又跑了?”

乙:“我没你那么无聊,自己放屁都不敢承认,就喜欢舔女人的屁股?”

甲:“我本来就什么都没说啊!你在那儿冤枉谁呢?懒得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

乙:“那刚才到底是谁在放臭屁啊?难道我还骂错你了?”

躲在试剂架后面,我偷瞄着那个糊涂蛋。

轻轻走到他后边,我一肘子就打晕了他。

取下他身上的氧气罩,呼吸了几口以后,我的神智终于正常一点儿了。

乙:“我说你又死哪儿去了?怎么不吭声啊?”

甲(卫生员):“瞎嚷嚷什么呀?我不在这儿呢嘛!”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乙走到了试剂架跟前,蹲了下来。

乙:”你躺在这儿干什么呀?装死人吓唬我啊?”

甲(卫生员):“我的氧气用完了,把你的借给我吸两口!”

乙:“瞧你那猥琐样儿,跟抽了大麻似的!快点儿,我也不够用了!”

史大凡接过氧气罩,将早已储存好的乙醚药水儿递给了乙。

乙:“好熟悉的味道啊,真香!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甲(卫生员):“乙醚!我最新配置的。”

低头看了看史大凡,乙立刻就晕过去了。

如此这般俘获敌人还真有意思,或许等他们醒来以后,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卫生员:“这是我刚才私下配置的一箱浓硝酸,带上几瓶,会对你有帮助的!记住,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的话在强光条件下千万不可以打开啊!”

“怕它见光会分解啊?这我知道,完全高中课本上的知识!”

卫生员:“它的俗名是“国王的饮料”,这次就送给乌鸦解解渴!”

按动了手中的遥控器,“生命之门”终于打开了!

又是一间大的密室,而且空无一人。

手里的比色卡显示这里是“安全地带”!不过我仍然觉呆这里不太平。

“史大凡,看过《冲霄楼》吗?”

卫生员:“张彻大导演的功夫片,怎么可能没有看过呢!”

“那你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吗?”

卫生员:“危机重重,小心遭机关暗算呗。”

我扔出去一个空瓶子。摔碎了,没动静。

又扔出几个空瓶子,还是没动静,这才准备往前走去。

又被史大凡拉住了!

卫生员:“不要总是用半个脑子思考问题!你把敌人想得那么幼稚,当这是在拍电影《死亡塔》啊?为了刻画你这么一个现实版的李振国,而把乌鸦所扮演的秦谷刻画成傻子啊!”

我又掏出身上的热鸡蛋,本来是我的午饭。这会儿权当成热源探测了,但愿它能救我们的命啊!

扔光了所有的鸡蛋,除了看到白色的蛋仁儿和黄色的蛋黄,再无其它。

卫生员:“单一的冷热源均已做过探测,干嘛不拿活人来试试呢?”

我俩把刚才那两个人脱了过来,抬起来“一、二、三”地扔了出去。

发生了有趣的一幕,叫我不得不佩服乌鸦。

机关出现了!

很多支箭从上面射了下来,把他俩围成了一圈。

我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卫生员:“杀人不借刀,果真是乌鸦啊!自己的人进进出出,当然不用慌张;外人进来只会鬼鬼祟祟的。人家不想你死,你倒好,抢先一步把自己给杀了!厉害!”

“什么意思,史大凡?可以说清楚一点儿吗?”

卫生员:“已经很清楚了,上面是一个温控扫描装置。单一的温度曲线不会被它所重视,只会放几只冷箭来做盲探,会把你给围住,就怕你认生!除此之外,它还会受你的牵引,你往哪儿躲,它往哪儿钻,直到钻透你为止!”

“那我们岂不成了吸铁石了,能过得去吗?”

卫生员:“谁说不是呢?谁说过不去?子弹打不穿高爆服,却可以被箭射穿!硬的还需软的治,摘下头盔,脱掉鞋子,大大方方走过去!这回咱是诸葛亮,也来它一个“密室借箭!””

按照他的指示,我们还真就安然无恙地走了过去。

闭着眼睛,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上百支箭裹得死死的!

我算懂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真正含义了!

卫生员:“如果我身上还有一颗手榴弹的话,一定会炸了这儿!然后就死在这里,活着回到人间!”

“极限测试”训练还是做得不够啊,冲动是魔鬼!

“现在几点了?”

卫生员:“两点五十一分,还剩下九分钟,我们得立马去跟你的女人汇合,否则就进不去了!

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我们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乌鸦没理由把这里封死啊!不心疼自己手下的烂命,总得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盖起来的死亡塔吧,这都被我们攻占了!”

卫生员:“说得很对!刚才我们是怎么进去的,还记得吗?”

“三十公分一小步一小步走过来的,一共是五十一步,这一路差点儿被射死!”

卫生员:“箭是从哪儿射来的?”

“上面啊?”

卫生员:“出口一定在那里,刚才我们只猜对了一半!你忘了敌人教给我们的生存法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里有机关,哪里就有出口!”

史大凡说得一点儿没错,无数次的生死血战,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怎么能忘了呢?

背朝前,我们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

卫生员:“后脚改前脚,呼吸都不能变啊,原路倒回去!”

不敢低头,因为怕被射穿脑子。这回又背了几十支箭来到了机关口。

“锦毛鼠大战铁箭阵,看我的!”

拔出腰间的刀子,我的手都快被箭锋割烂了!

慢慢地划开高爆服的塑料钢皮,几十公斤的负重立刻掉在了地上,感觉身子轻了好多。

我轻轻地垫脚一跳,抓到了三米多高的天花板,新的危险又来了!

前后两侧的墙壁缝里突然钻出来两块锋利的铁板,白光刺人,像是要把我切成三段似的,最后再“万剪碎尸”。

卫生员:“把鞋穿上,踢开它们,接着!”

史大凡不顾危险地趴在地上,任凭数十支箭都射不穿他的“铁箭皮囊”,拾起我的鞋便扔了上来。

我两脚一勾,脚趾头往里一伸就穿上了,借力半转,双腿前后夹瞪,将铁板踢了回去。

没等它们回来,我一使劲跳到了上面的管道里。

“咬紧牙关,我勒你上来!”

解下腰间的索绳,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勒紧了!

卫生员:“好了!”

钢丝绳死死地勒住他的喉结,瞳孔像死人一般往外蹦着血丝。

我使出了全身的劲儿把他拉了上来。

“别松气,捏紧拳头,绷紧牙关,千万不要张开啊!”

练过少林铁布衫的史大凡,气固丹田,锁精血于胸腹,最后气沉如海,这才慢慢地张开了嘴。

“锦毛鼠大破铁板阵,史大凡神通铁布衫啊!”我哭着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