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端量了一下这个破桌子,举着蜡烛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月光和蜡烛都照shè不到的yin暗处,心里有了主意。

我把蜡烛摆在那里,并竖了一根木头,把蜡烛垫高,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这样看起来更加美观。

捡了几块木头摆放在月光和烛光的光亮重叠处,摆成北斗七星之势。

做好准备,我趴在门上,气运丹田,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傅林,再见,不要太想我。”

我趴在地上,听到了脚步声,你们来了,我的效果也就达到了。

我躲在yin影处,大气不敢喘一声,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跳声。

门被推开了,小光头和黛茜都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光头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黛茜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种阵法。”

靠,还阵法,没文化了吧,几块烂木头一摆,再把蜡烛摆一个造型,这叫疑阵,糊弄你们玩的。

小光头一听,走到麻袋前踢了一脚,麻袋瞬间瘪了下去,“他逃走了!”

“追!”

两个人倒是不含糊,一转身追了出去,我从桌底下爬了出来,扯干净了头上的蜘蛛网,推开门跑了出来,这是一条长廊,每隔几米就点着一根蜡烛,昏暗的照着这里,我一看这些蜡烛就知道,这里不通电,没电灯。

我跑到了楼梯口,听到了傅林的声音,“怎么回事?”

“他摆阵逃跑了。”

“不可能,他跑不出去,你们被他骗了!”

我一听,还是傅林这个老大就是老大,有文化。

听着返回来的脚步声,我看了下四周,有个房间,我跑了进去,这个房间倒是没点蜡烛,而且很大,月光透着窗户照进来明显要比那个房间亮得多。

我没时间研究这里的布局,找到一个角落一弯腰猫了进去。

听着他们跑过去的脚步声,我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却差点昏过去,斜靠在墙上的全是一口口具有西式风格的棺材,还有几个人影明晃晃的站在那里,身穿盔甲,手持盾牌圆矛看着我。

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是几个欧洲骑士的盔甲站立在那里。

“他还没跑远,这里没那么容易逃出去,找到他。”

听着傅林的声音,我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起身看了看这些西方的棺木,这应该就是吸血鬼睡觉的地方,我竟然跑到了傅林的卧室,说不定现在他亲戚什么的就躺在里面安稳的睡着。

我跑到窗前,太高了,我靠,脚步声越来越近,怎么办才好。

窗户下面是一个平放的黑sè西方棺材,一个硕大的十字架图案在上面。

上面的图案十分jing美,但是我没有心情去欣赏研究他的艺术价值,眼看他们就要进来了,我没地方躲,那就在你这里将就一下吧!

我轻轻一推拉开了一条缝,快速躺了进去,把盖子关上了,然后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这口气刚松了一半,我就哭了,这个棺材躺起来很舒服,一点都不挤,里面也很香,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但是我身旁躺了个人,我连看没看就进来了,完了,掉贼窝里了。

我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你可千万别睁眼啊,我就在你这躺一会,就一小会,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我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但是也不敢乱动,里面外面都有人,稍微一乱动,打扰了这哥们的好梦,他要是扑了起来喝干我的血,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的手紧贴着他的手,很凉,一点温度都没有,我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没有生气,也没有妖鬼的气息,难道我身旁躺着的是个死人?

我掏出手机,一照,转过头看去,确实是个死人,一个金sè波浪长发的女人静静的躺在这里,表情很安详,脸上没有一丝血sè,五官很jing致,生前肯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年纪轻轻就死了,太可惜了。

在她的枕头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我拿起来看了看,是傅林和她的合影,黑白sè的老照片,已经泛黄,背后还有时间,1876年。

我靠,这个女的死了一百多年了?居然还保养得这么好,真是不可思议。

我仔细的闻了闻这股清香的气味,我觉得这应该是种特殊的防腐香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调制出来的,我捏了捏她的手,丝毫没有僵硬的感觉,还很柔软,如果不是她的脸上没有血sè,肯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我思索了一下,这个女人应该是傅林的老相好,这个棺材很jing致,可能是专门为她而定做的,而且我现在还是在国内,傅林再能跑也打不到光速水平。这么说的话,傅林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其重要xing可想而知。

难道那本占星书上还记得什么起死回生的方法,所以傅林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那本书?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决掉了,起死回生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命数这个东西无法更改,死了以后再复活,那更是不可能,那叫诈尸。

不过也不排除他和周和一样有着这种疯狂的想法,毕竟长生不死很多人都有过这个想法。

我快缺氧了,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应该走了,这里面密不透风,我不能闷死在这里面。

我轻轻的推开一条缝隙,空气重新流通,这种胸闷的感觉才有所缓解,我听了听外面没有什么动静,推开盖子,爬了出来,然后重新盖好棺材的盖子,出于对一个死者的尊重,我一鞠躬,“感谢美女收留,你西方耶稣大仙会保佑你的。”

我蹑手蹑脚的走下了楼梯,我这是在逃命,千万要小心,要不然被抓回去那就惨了。

走到这一层,我趴在地上仔细的听着动静,没有异常,闪人!

我起身离开,又走到了下一层,不远处的脚步声十分杂乱,他们还在找我,不过我是你们能找得到的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转身进了离着我最近的一个房间,等他们走远了我再出去。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个房间的味道很难闻,空气中的血腥味让我反胃。

这个房间倒是很明亮,我一回头,差点晕死过去,燃烧的火盆在这个房间的角落,地上全是血,还带着一些破碎的肉块,几个铁架子上绑着几个人,头没了,还在不断地留着血。

还有几个人被吊在绳子上,脸sè苍白,脖颈上一道大口子,正在不断地滴着血,看得我头皮发麻。

几张木头桌子上已经被血染透,几把尖刀插在上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摆在上面,我仔细看,差点把我今晚上吃的羊肉串吐出来,那一团团的是全是内脏。

我不怕鬼,但是受不了这种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的场面,这里整个就是一屠宰场,那几个吊着的人说不定就是傅林腌好了吊在这风干的。

我赶紧转过头去,受不了了,太重口味了,让我这个清淡饮食的人接受不了。

我趴在门上,不看也受不了,血腥味太重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现在又不能推开门往外跑,只能先忍着了。我往后退了几步,靠到门旁,定睛一看,原来的那些尸体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下空空的铁架子,地上已经发黑抹不干净的血迹,还有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揉了揉眼睛,确实没了,被血染透的木桌上也没了那一堆肠子,幻觉,这些一定是幻觉。

可能是这里的血腥味太浓了,这些人死的太惨了,怨念太强,留下了生前惨死的虚像。

听着脚步声离开,我迟疑了一下,从桌子上拔出一把尖刀,推开门跑了出来,这里面我呆不下去了,虽说看到的只是幻觉,但是还心有余悸。

我跄跄踉踉的走了两步,背靠墙上准备探出头看看那个人走远了没有。

探出头,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在看什么呢?”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傅林,我镇定了一下,说道:“嘘,别说话。”

傅林松开了手,站在我身后,我转过头来看着他,“傅林,你觉得我能不能跑出去?”

傅林微微一笑,“恐怕你没那个本事....”

笑,我让你笑。我左手搭着他的肩,右手的刀瞬间插在了傅林的胸口,傅林一愣,我又推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你这个西方来的魔鬼,去死吧。”

刀死死地插在他的胸口,但是没有血液流出,作为一个守法公民,非法夺取他人xing命的事情我不能做,但是傅林是一个来自西方的吸血鬼,我杀鬼是在履行我作为一个yin阳先生的职业道德。

傅林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我一拍手,完美的近身搏斗,成功抵制了西方的黑恶入侵势力。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身后又传来了声响,“陈先生,很好玩吗?”

我一回头,“我靠,我都捅在你胸口上了你还不死,傅先生你就不能配合点吗?”

傅林像起尸一般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拔出胸口上的刀,扔了出去,然后扯开衣服,“你说我是介于人鬼之间的生物,那是不准确的,事实上我就是魔鬼。”

我往后退了两步,称赞道,“傅先生,你的肋骨真好看,很xing感。”傅林衣服下面的胸口没有皮肉,也没有内脏,有的只是白花花的肋骨。

我背后有人挡住了我,我反手一摸,瞬间血脉翻腾,手感很好。

我觉得我死定了,默默地收回了刚才紧贴在黛茜胸口的手,就算黛茜给我一脚,也值了。

事情和我想象的一样顺利,我狠狠的挨了一脚,贴着地面撞到了墙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腰上,“唔,我的老腰啊,你是要踩死我吗。”

然后又是一脚,踢得我在趴在地上转着滑出去了好几米,我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我觉得我今晚就得葬生在这里了,没什么好说的,早死早超生。

我看着黛茜走了过来,看样子还想再踢我一脚,傅林发话了,“好了,够了,等换回了书,你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他。”

靠,我难逃一死了,给他书还是一个死,就是早点晚点的事,这个黛茜八成也是和蝙蝠杂交出来的。

我被小光头扛着扔回了那个房间,这次我被绑了个结实,然后用绳子掉在了天花板上,这次可以安心等待扶苏来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