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雪和霍刚一行乘飞机离开秦城,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到了东北某省。

谢若雪在秦城停留了三天,除了安排妥当陈曼和梁淑奴的事,她还分别同当地的两个黑社会组织见了面,谈妥了毒品在当地市场的销售事宜,并具体敲定了价格、结算方式和运货的路线。除了和那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沙滩风流一夜,她一直处于高效率的奔波之中。凭心而论,作为一个社团的头目,她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过去,秦城离京城虽近,却是社团销售上的空白,现在,她已经开辟了两条通道。

当飞机加油后离开秦城飞往东北时,遇上一股强大的气流,飞机在云层上颠簸了约有十分钟,坐在商务舱的谢若雪突然感到头晕目眩,止不住地呕吐起来,她流着虚汗,脸色苍白,眼睛紧闭。霍刚慌了,待她呕吐完,扶她躺下后,就想去找空姐要晕机药,她镇定地把他叫住:“不用吃药,我想,我是怀孕了!”

她老公张子庭已经死了两年多,她却怀孕了。霍刚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主子,良久,才喃喃道:“谢姐,恭喜你!“谢若雪却笑了:“霍刚,这个消息把你吓坏了吧?”

霍刚万分尴尬:“不,不,我只是为你高兴。如果不是秘密,能告诉我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吗?”

谢若雪说:“我想,这暂时还是秘密。”

说完,她疲乏地闭上了眼睛,霍刚知趣地打住,唤来空姐给她盖上一条毛毯。

老公张子庭活着的时候,谢若雪就做过几次引产。婚后,她和张子庭关系不好,出于对他的报复,她总是避免怀孕,以致社团有人猜疑,说是张子庭身体有毛病,要不就是她不能怀孕。她听到这类流言总是沉默不语,一笑置之。

张子庭死后,她和莫道天有了性关系。因为是私通,她更是小心翼翼,避免受孕。勾引莫道天,只是一种利益的需要,但她的骨子里,却很想为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怀孕,作为女人,渴望孕育下一代几乎是本能,再强势的女人也不例外,甚至越是强势的女人,越是想要自己的骨肉,成为拼命打拼的理由。

虽然没有告诉霍刚,但是,谢若雪心里很清楚,是谢永新使她怀孕的。

这不是由于半年前在金玉玛大酒店那次邂逅后,同他的一日风流,那次风流的次日,她就来了月事。怀上这个孩子是在狄云山别墅请刘静和王喆的那天,在他们没到之前,她请谢永新上楼去看收藏的几十分钟。那天,她XY特别强烈,又正值受孕的危险期。她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就和他连续**两次。事后,她曾经漫不经心地对摄影师说:“这次,我很可能会怀孕!”

谢永新吓得脸青面黑:“你,你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吗?”

谢若雪神情依然淡淡的:“这几天正是危险期,我故意没服避孕药。”

谢永新感到不解。“为什么?”

谢若雪说:“你是我这么多年第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我想为你生个儿子!”

谢永新惶恐道:“你疯了!”

谢若雪嫣然一笑:“恰恰相反,我非常清醒!”

谢永新:“你考虑过后果吗?”

谢若雪:“我自愿这样做的,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谢永新:“如果怀孕了,你真要把他生下来?”

谢若雪:“当然!”

谢永新:“真要是那样,藏可是藏不在的,你要怎么收场!”

谢若雪吻着谢永新自信地说:“亲爱的,我自然有办法收场!”

这时,远处有汽车向狄云山别墅驶来,他们忙着穿戴整齐,然后下楼去迎接王喆和刘静。

第二个月,谢若雪的月事果然没来。她没有告诉谢永新,现在,出现了怀孕期间的呕吐现象。她想,这次回到社团,应该告诉谢永新了,她要对他说:只要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老公,哪怕把整个钢丝党的大本营都震得翻过个儿,都无所谓!

谢若雪在舱内闭着眼睛回忆着她认为最美好的往事。

莫道天曾经说过,他一生的目标就是不断地证明自己。

谢若雪非常赞同他的处世哲学,她也想证明自己的一生。

她在回忆中进入了梦乡。

当霍刚把她摇醒时,客机已经完成了好几个城市的穿越,开始降落了。

黑夜已经过去,舱外正是红日初升的清晨。

出了机场两个小时,他们到了东北某省的丛林地带。

谢若雪没有惊动社团在这里开设的下属公司,也没有通知分部的人来接机。她想打个时间差,先去处理自己颠覆计划中重要的一环——特别行动队,再去同他们见面。

霍刚选派的随行卫士,都是他的心腹,但是,即使是死党,谢若雪仍然不想让他们知悉秘密。她吩咐霍刚安排随行卫士住进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休息,她和霍刚却来到一家出租公司,租了一辆汽车,又到银行取了八十万现款,然后由霍刚亲自驾车,赶到了特别行动队的训练地。

谢若雪是个精力充沛的女人,尽管在飞机上度过了好几个小时,并且怀有身孕,可是,一下飞机,她仍然显得容光焕发。

出租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穿越几座山谷,进入一片大丛林,慢慢的,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是一个废弃的农场,农场早已破败不堪,到处长满杂草,显得空荡荡的。

农场粮食仓库的南墙墩子上迄今保留有文革时期的标语口号,“无限忠于伟大领袖、无限忠于的革命路线、热爱我热爱、支持我支持、指示我照办、挥手我前进……”

当出租车停在农场前时,从仓库中走出几个男人。霍刚跳下车,和领头的男人亲热地握手。谢若雪含笑上前,霍刚为他们做了介绍。

“谢姐,这就是我的生死之交马军!”

他们没有握手,彼此对视几眼。马军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体格健壮、神情刚毅,双目阴霾,下颚有几道小伤疤,显示着他有出生入死的非凡经历。

“马军,好英武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你是霍刚的生死之交,也将成为我的生死之交!”谢若雪言简意赅,无比豪迈,说完,才优雅地伸出白嫩的手,而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却始终笼罩着他。

马军顿时为谢若雪的美妙所倾倒,也为她的豪爽所折服。他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谢小姐,马军不胜荣幸!”

几句对话恰到好处的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当霍刚返身去车里取装有钱的皮箱时,马军吩咐两名手下看着车,他亲自陪谢若雪走进农场。

马军在委内瑞拉情报局做过十二年职业军官,作为当地军队里唯一的华裔,他曾多次出色地执行过秘密任务。霍刚是他尚在情报局任职时认识的。霍刚的手下在委内瑞拉犯了案,主管这次案件的恰是马军,他被霍刚说服,释放了他的手下,给那个案子画了个句号。

后来,马军涉嫌当地的一宗伪钞案,不仅解除了军职,还被判了三年徒刑。在他服刑期间,霍刚闻讯后赶来探监,并悄悄捐助了马军生活无靠的妻女五万美元,让她们做点小生意度日,等马军刑满后一家团聚,听妻女讲了这件事,大为感动,从此和霍刚成为生死之交。

两个月钱,霍刚奉谢若雪的命令找到两年前已返国的马军,要他在当地物色二十名亡命之徒,组成一个特别行动队秘密集训,届时执行一次特别任务。马军知道这次任务有危险,弄不好会有生命之忧,可是,经过一夜的思考,到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租下了不受人注意的偏僻的废弃农场做集训地,又亲自物色了二十名技艺高强的亡命徒,这些人,有的是在监狱服过刑的,有的是因为有劣迹而被军方开除的,有偷渡过来无处安身的朝鲜人。他们中间,有爆破专家,武器专家、伪造高手和射击高手。

马军在农场的一间指挥室向谢若雪和霍刚汇报了别动队的人员情况和集训情况,谢若雪表示非常满意。

霍刚问:“马军,关于酬金情况你是怎么同那批人谈的?”

马军说:“我和他们谈定,集训期和行动期定为六个月,这期间所有的开销我们负责,每人每月一万五的薪水,执行任务时,每人再酌情给两万到三万的奖赏。这样算来,以六个月为限,每人约用去十二万酬金,二十人就是两百多万,再加上租地购置武器、电台等设施和日常生活,估计要用去一百万。”

谢若雪:“很好,我总共给你三百万,由你调度开支。事情结束时,我会另外给你一笔特别酬金,我想,那笔钱足够你后半生不再奔波了!”

马军肃然道:“谢小姐,谢谢你的慷慨,马军和这批弟兄一定誓死为您效犬马之劳!”

谢若雪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上次我让霍刚给你带来一百万现金,你收到没有?”

马军:“收到了,现在所有的开销都出自这笔钱!”

谢若雪:“霍刚,把这次带来的八十万交给马军!”

霍刚将装钱的皮箱递给马军:“这是八十万,请你查收!”

马军点点头,唤来管财务的手下接收。他却坐下来问:“谢姐,什么时候行动?”

谢若雪说:“我走后,我们每天都通过电台保持密码联络!”她沉吟道:“我想,很快就要行动了。对了,你的手下知道他们要执行什么任务吗?“马军故作木讷地皱了皱眉:“别说他们,连我都不知道!”

谢若雪又笑了:“很快就知道了!”她幽默地说,“我想,天机还是不要泄露的好,否则会遭天谴!”

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