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适宜杀人放火打劫强奸等等一些列不和谐之事,只是……

刘全同志蹲在马厩深处,鼻底下尽是骚臭,黑着眼圈,呆呆远目:“金姑娘,咱们为什么要放着好觉不睡,大半夜跑这里来喂蚊子?”

最重要的是如果叫他家主子知道自己三更时分还跟金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殿下连杀他的心都会有了——虽然自己已经不算男人,虽然这“一室”只是马厩而已——但是他家殿下的思维不能以正常人标准衡量,因此小全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很危险。

于是,小太监偷偷挪挪步子,就想蹲得离金蓝远点,以免之后生得无妄之灾。

金蓝一把扭住他,悄声喝道:“乱动什么?再往外就要被月光照到,从外头都能瞧见你了!”

小太监捧心忧桑:“金姑娘,你不懂我的心啊!”

金蓝浑身恶寒:“我又不是你娘,更不是你娘子,干嘛要懂你?”

蹲在金蓝旁边的小虎始皇同志也斜着眼睛,朝小太监“噗”了口口水,而后乖宝宝样再蹭蹭金蓝,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自从白日里这只小虎蹦上金蓝身上后,就再也不肯离开她的身边,到了晚上,更是就睡觉问题跟元魍打成了一团。

小家伙自然是要窝到金蓝身边的,可元魍怎肯旁人霸了金蓝的怀。白天让这肥虎被金蓝抱抱就算了,晚上怎可能再让这色胚占了金蓝的便宜?

若不是金蓝不准他杀了小老虎,他怕是早就一刀结果了这色虎性命吧!

于是,争宠的一人一虎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营帐里打得天昏地暗。

小老虎不仅机灵,动作还很迅捷,就算是元魍,居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于是,我们无比深沉的四皇子左将军越战越勇,火气越来越大。

若此时进来个小兵,就会发现他们白日里那般威武老辣沉稳的左将军大人现在竟有几分少年耍小脾气的模样。

金蓝看着被絮翻滚、纸张乱飞、桌椅碎裂的帐篷,生怕这两只再待在一处,整个营帐就要直接被拆咯。

不过,也亏得小虎添乱,才让她晚上要秘密去做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而不引起元魍怀疑。

拎起小虎,就往外奔,告知元魍去处理小虎的事情。

跑到帐外,正巧碰到端着盆出来打水的刘全,于是扯着小太监一起走。

以至于,小太监到现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被小虎鄙视后更加内桑,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我们到底到这儿来干嘛?”

“抓内奸。”金蓝答得很镇定。

小太监立马淡定不了了,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什……”

却被金蓝一把拍倒在地,顺便被小虎抓起一坨泥土砸中了脸面。

金蓝再一次惊讶于小虎的通灵,抚摸上小老虎的脑袋,对小太监很是鄙夷:“瞧,小黄都知道叫你小声点,咱们是来抓内奸,不是来让内奸抓的!”反正小老虎不知道此“小黄”非彼“小皇”,她叫得也很顺口。

果然,小老虎一听金蓝赞扬,立马很是娇羞得扭过脸去,欢乐得扭起了肥屁股。

刘全嘴角抽筋,抹一把脸,小声嘀咕:“这只老虎其实要修成精了吧!”想了想,还是不对,“金姑娘,这军营里哪里来的内奸?”

金蓝解释道:“白天那声引起众马慌乱的啸音不在远处,分明就是军营附近传出来的。可是军营方圆三十里,均是我军控制之内,有谁能进得里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内奸混进了军营,想要趁乱搞鬼。那匹棕马分明以前被人专门训练过,才会听到啸声便那般狂躁。况且我问过了,军营内外到处是我们的人,只前两日那马夫突然病亡,才急急从后方城镇找了个看马人。综合所有,我怀疑那人就是内奸。”

刘全大惊:“这可是大事,咱们还是报告连将军来抓人才是!”

金蓝白一眼缺根弦的小太监:“这只是我的推测。你拿什么证据去叫连成玉抓人?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诬你家主子一个扰乱军心之罪。你家主子就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信,明里暗里我们都要帮他铺好路。如果真如我推测,那马夫看一计不成,总会有下一步行动,我们仔细盯点,总能找到他的纰漏。到时候,你家殿下就能立一大功!”

一番话听得小太监心里也是颇多酸楚,虽然他向来嘻哈,神经大条,但是殿下的处境,他比谁都了解。那一年,殿下被污与明妃有染,其实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是个阴影。

他为人厚道,一直觉得,做一个合格的奴才,自然要保护好主子。只是当时的他,当真没那个能力。

后来,殿下不怪他,还说以后会保护好他,叫他心里更是默默下了决定,一定不会再叫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即使他没有天赋,他依旧每天锻炼好自己的体魄,努力练武,争取有一天能帮上殿下的忙,至少不能拖殿下后腿。

所以说,这世上,污浊种种,即使是心灵最纯净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不长大,活在无忧无虑的年纪。

不过小太监向来不适合伤秋悲春的角色,沉默了一会儿,就恢复过来。

抬头看了看为他们作掩护的马匹,突然觉得奇怪:“金姑娘,你看那马是不是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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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感谢小黄虎的起名母亲,暖暖,是她赋予了小虎“始皇”这么个霸气的名字啊,因为恶俗如偶、取名随便如偶,只能想到“屎黄”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