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蓝睨着小太监:“你是鸭子?”再拿眼意有所指得扫了眼他下身。

刘全对这半个主子的无良品性向来是了解的,虽然对这位不明所以得盯着自己下身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得用手中卷轴挡住,隔开某人眼神。

金蓝“咳”几下:“就算做鸭子,你也少了个部件。所以还是我刚刚那句话,要多读书啊少年,否则没文化真丢脸。”

刘全刚想反驳,就瞧见自家主子四殿下那双死鱼眼瞟了过来,于是到了嗓子眼儿的吐槽顿时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扭脸默默内桑:谁跟你讨论是不是真鸭子了?那是修辞啊好不好!

调侃完小太监,金蓝顿觉刚刚郁结在胸的气儿消散了不少。转头问元魍:“你准备拿这些老家伙怎么办?”

元魍上上下下检查完金蓝,觉得她确实是没少一根头发后,才道:“能为所用,收;不能收之,慑。”

一句话,没有赘字。却将少年谨严周全的心思表露无疑。

他们初来,又没有亲军,说白了,在这强者为尊的军中,小四这个空降左先锋最多就是个光杆司令,也不怪刚刚那些人过来挑衅、大放厥词。

要在这里立足,自然是要收编亲信才是,最起码也要让这些人心服口服。

所以,她才会故意激起那些老将怒气,以使这场比试有理由顺利开始。

聪慧如小四,原来一早就跟她有一般的想法了。

金蓝甚是感慨:小孩不仅身体成长了,连心思也成熟了。

元魍转头问刘全:“东西取来了吗?”

自我疗伤完毕的小太监立马又蹦跶起来,跳到元魍跟前,献上卷轴:“殿下您瞧,这军中兵士的资料全在这儿呢。”

元魍点头,取过资料,走回案边,细细翻阅起来。

这般准备叫金蓝心头又是一震:小孩的心思真是长远周密的紧,在老将们过来寻衅之前,他已经有了打算。这般精明,当真不是其他这个岁数的少年所能比拟的。

金蓝既欣慰又心酸,小孩这些年强迫自己迅速成长她是看在眼里的,前几日帮他梳发时居然还看到了隐藏在发间的几撮银丝。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啊,这是整天要思虑多少事情才会变得这般少年华发啊。

看着小四认真的侧脸,金蓝默默退了出去。

等她出来后,才想起进账找小孩的初衷是想谈谈自己这个“男宠”的问题。再转念一想,不过是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罢了,小孩操心的事情够多了,她不忍心再去给他增添烦恼。

于是,此事便作罢。

午时正时,日头当空,焦烤着大地。校场上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新来左先锋将军要跟右将军比试的消息早被人传了出去,此时军中兵士俱是兴奋异常。男儿向来热血,对比武切磋这类的事情从来都是乐此不疲。何况今日里是两位头领带头比试,自然是要围观的。而且赌注也有趣得紧:据说左先锋输了,那他便自己滚回京都去。

军中男儿都是从底层打拼上来的,自然是对小四的皇子身份不屑得紧,只道这位不过一个有势力无实力的草包;而右将军确实是众人皆服的军中第一把好手,众人心中天平,当然是倾向了右先锋秦武。对四皇子左将军这个仅仅十六岁的少年,均是从心底里打着看笑话的念头来的。

秦武怕元魍输了耍皇子脾气,于是把镇边将军连成玉也请了出来作裁判。

此时,连成玉坐上首,两旁各是元魍跟秦武,下边兵士们将校场围成了一个圈,水泄不通。

一时间,气氛热烈而又紧张。

连成玉一身铠甲银盔,蹙眉威严朝身边元魍低低道:“你不过就是宫中学武了几年,怎比得上秦武那身经百战的经验。我本想让你先来军中跟他们好好学习一段时日,你怎么就低不下这个头,非要惹出这么个事儿来?”

元魍恭敬答道:“舅舅别气。魍儿有自己的想法。魍儿年少,又占了皇子的身份,再怎样低声下气估计都不能令这些老兵真心服气。倒不如一开始,就以强制强、以暴制暴,以军中的方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说不定会有奇效。”

自从元魍将德妃认母后,自然也就管连成玉叫一声舅舅,平地拉近自己跟这个大权在握的将军许多距离。

虽然连成玉对这个平白增添的外甥总是亲厚不起来,但是妹妹德妃膝下已不再可能有子,在皇宫中没有子嗣,那便等于没了希望。妹妹的眼泪,再加上家中妻子长宁时不时的冒出对元魍的赞赏,叫他不得不尽心教导这位皇子兵法奇阵,并带他上战场立功。只盼这位皇子以后能回报给妹妹德妃。

连成玉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但是,他还是怀疑元魍的实力。

“你确定你能赢吗?人无信不立,你们自己鲁莽下了那般赌注,若真输了,你就只能遵守回京的约定。即使我是大将军,也不能擅自留你下来。”

元魍坚定道:“魍儿确信,我们能赢。”确实,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跟真正的敌人交过手,实战经验在旁人看来确实为零。但是他信金蓝,金蓝说能赢,他们就能赢。即使不能赢,他也要扭转乾坤,达到金蓝的希望。

连成玉点头:“你有信心就好。”不再跟元魍说话,回头问秦武准备如何。

秦武抱拳道:“一切就绪。只等将军开局。”

连成玉也不废话,起身朗声道:“各位,今日我左、右两位将军在此切磋比试,两位俱是英雄气概,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得伤了和气。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在场各位便跟本将军一起作个见证吧。”

校场上顿时人声雷动,呼声不断。

鼓声擂起,第一局开始。

金蓝瞧见对方阵营里走出一个红衣少年,头扎红绫,眉目跟这军中大多数兵士有异,竟是清秀得紧,年龄也不过二十岁上下,不禁再仔细一瞧,又是一愕:“是他?”

元魍回头:“你认识?”眸中不禁闪烁起来,心里忐忑猜测金蓝是怎么认识这俊俏少年郎的。

金蓝不在意得挥挥手:“不认识。见过一面。”而后自嘲加上一句,“上午见的时候,这位还朝我吐了口唾沫。没想到,这会就又见面了,还是比武场上。果然是猿粪啊。”——上场之人正是那对金蓝实是不屑的红衣小将。

元魍蓦然脸色黑沉——当然,他炭色覆面,旁人也瞧不出他是喜是怒,召来刘全,附耳说了一句话,这才让他上场。

主子的黑色心情完全传达给了可怜的小太监。

他风中凌乱得走进人群包围圈,看着对面活动筋骨的红衣小将,眼前尽是自家主子那阴沉的三个字:“狠狠打!”

再瞧瞧四围这群如狼似虎得给他喝倒彩的兵士们,小太监心中颤抖、欲哭无泪:殿下哟,您确定是让我狠狠打他?而不是让他们狠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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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不求其他,只求这文完结的时候,各位能从心底叹一声“没有跟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