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京都事了

雪海道:“余鱼把她救上来,现在正开解她呢。没想到余鱼看上去不靠谱的模样,倒是一副好口才,这姑娘现在也不寻死觅活了,只一心想找太子报仇。”顿了顿,又叹口气,“只是这好端端的大小姐,真以为自己被糟蹋了,我瞧她的心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而且,真的不让她回去见连将军?”

元魍告诉她:“她必须这样死去。”

玉多多把甜枣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对雪海摇头晃脑道:“你家主子那是真奸诈!啧啧,瞅准别人的性格弱点下手,一攻而破。就算你现在送那连大小姐回家,怕那女孩儿也是觉得没脸、不肯回去的,更不要说让她继续当四王妃了。可怜一个堂堂大小姐不当,现在却自愿为你家主子效力。”

“噗”一声吐出果核,精准无误得落到元魍脑袋上。

“哇哈哈哈”,玉多多拍桌,张着嘴肆无忌惮得大笑,“我这口中投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哇!诶,四四你说,我是不是快练成金蓝说的那什么裘千尺的独门工夫,枣核钉了?”

元魍眉毛急抖一下:四你妹的四!这笑声,真吵耳!

他淡定无比得取下脑袋顶上的栆核,更加蛋定得一弹指,“嗖”一声,枣核飞进了玉多多的嗓子眼儿里。

玉多多笑声骤停,仿佛一只母鸡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瞪着眼、抖着手,指着元魍,一阵“嘎嘎嘎”的指控,可惜屋里两个人没人听得懂。多多同志瞬间理解了始皇小老虎的痛苦,泪奔着出门儿吐核儿去了。

元魍顿时感觉耳根清净不少。

转过头来,他吩咐雪海:“这回陛下被气得不轻,太子被圈禁两年,皇后跟三皇子那边肯定会有所收敛,这两年就正是我们的机会。你回去告诉宁坤,我回草原积蓄力量,京都一切就靠他。还有,让他不要忘掉我们的约定。”

雪海点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那玉姑娘待在京都合适吗?万一被人认出来她就是当日骗太子入局的绝色女子怎么办?要不要让她避出京都?”她倒是不担心那位血楼楼主,先不管他是否还在这京中,就算他被人指出当日在太子府中假扮鬼魂,就凭那位的身手,天下谁与争锋?

元魍朝外看了看那个跳上蹿下,掐着自己脖子去撞柱子的某位传说中的“绝色”,面无表情得转头:“你觉得就她那副模样,还有谁能认得出来?”

雪海也看到外面那奇景了,她想她确实想多了。平常状态下的玉多多是不是“绝色”有待商榷,但是绝对是毋庸置疑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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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元真下旨着四皇子元魍替帝王奉守祖陵,即刻启程往极北草原去。

德妃听说这事后,到帝王跟前很是闹了一场:这不是明摆着把元魍流放了吗?连漪死了,连家还有其他姑娘,元魍还没给她生下她连家的孩子,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可惜,帝王决意已断,任德妃怎么劝说,都不再更改。

元魍来宫里探望德妃,德妃把桌上的灯盏、香炉全往他身上砸,嘴里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这样就打算逃了吗?死了一个连漪,本宫还有无数个连漪可以赐给你。现在正好太子失势,你更应该留在京里,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现才是。你倒好,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自己要求回草原的!你个懦夫,本宫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收你做儿子?本宫就算养只猫、养条狗,都比你有胆子!”

元魍躲都不躲,任香炉烛火在自己身上烧出火印,等德妃发泄够了,才道:“母妃说得有理。但是儿臣有自己的思量。从这回连漪表妹的事情,母妃当也能看出来,太子是不惜一切、卯足了劲不想儿臣成婚。是,太子现在确实失势中,但是外面还有皇后娘娘跟三皇兄在。这回儿臣只是凑巧保住了性命,下回怕是没那么好运,恐怕要跟连漪表妹一样死不瞑目了。照儿臣来看,退回草原既能放松皇后娘娘的警惕,又能暗中培养力量,更是长远发展之道。”

德妃之前已经把气都撒了出来,此时再听元魍这么一说,她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

不过一个成婚旨下来,就造成了一死一伤,虽然太子被禁锢了起来,但说到底,还是他们连家吃亏了。

虽然元魍背后有她连家撑着,但要论她那哥哥连成玉的心思,她还真不好说。

元魍要真跟太子杠起来,说不得连成玉还真会帮太子。

若让元魍在此时丢了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德妃忙忙扶起元魍,故作担忧得要查看元魍刚刚被自己砸出来的伤势:“母妃刚刚也是心里急躁,说的话魍儿别往心里去。魍儿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母妃相信你一定不会令母妃失望。”

“伪母子”两个又是一阵母慈子孝。

元魍要出宫的时候,碰上了胡安。

胡安交给他一个锦囊,道:“明妃娘娘听说四皇子要回故里,特命老奴前来送行。明妃娘娘说她多年未见老家的爷爷,思念之极,希望四殿下能帮她传封信。”

元魍接过锦囊:“劳烦胡总管了。请您回去禀报娘娘,儿臣一定将思念带到。”

为避嫌,也为不让皇后抓到把柄,元魍不能去望月楼见明月。

至于这锦囊里的东西,他知她知胡安怕是也知道。

只不过面上还是要下些工夫的。

胡安揖礼:“那老奴就恭送殿下,愿殿下事事如意,时时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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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魍准备轻骑离开京都,连成玉手下多名将领自请转做四殿下亲卫,随去草原。

这些人就是当日那七十二将领,包括秦武卫鸿。

至连漪死,这些人越来越对当政者以及后继者心生芥蒂,已经下了一心追随元魍的决定,更是曾到元魍面前誓死宣告效忠。

元魍只对他们说:“大家的心意我都懂。但是现在比的就是耐性,那人要我死,我偏要活着。等到我再归来的时候,我就要变得就算是那人都不能奈我何。”顺理成章得完成了从一个隐忍被害者到被逼反抗者形象的转换。

元魍最终还是没带任何人走,但对众将领提出请求,希望他们在军中能多策动一些士兵加入他们的阵营,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什么样的将军领什么样的兵,连成玉带出来的兵,恐怕好多人脑子构造都跟连成玉一模一样,忠直之极。

元魍走的那天,连成玉跟长宁带女儿来送行。

连成玉长吁短叹,显然心里很是纠结:“可怜我那漪儿没那福分,只要再挨过几天,她也就能跟你一起回草原了。”

元魍道:“舅舅难道还对太子抱着希望?”

连成玉远望天际:“他终究是主子。”

元魍摇头:“恐怕自此之后,不管舅舅做什么表忠心,都要成为太子哥哥跟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连成玉叹气,不说话。这道理,他当然懂。只是……

连紫在底下拉着元魍的裤脚:“四舅舅,抱抱。”

元魍抱起小姑娘,接着道:“就算舅舅不想为连漪表妹报仇,那也总得为小连紫想一想。当然,我相信舅舅能够保护得了小连紫。但只怕有朝一日太子即位,就连舅舅都自身难保,那小连紫怕也只能步上连漪表妹的后尘了。”

连成玉心里一滞,这正是他最担心的。连漪的死终究是他跟帝王家的一个心结,无法解开。

长宁走过来,把连紫抱到连成玉怀里,趁连成玉还在发呆中,拉着元魍到一边,神色严厉问道:“连漪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元魍皱眉:“皇姐什么意思?”

长宁道:“你不要装傻。我从以前就说过,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我都知道。你想用连漪的死来刺激连成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连成玉知道了真相,不是太子,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杀死连漪的真正凶手是你,那么你争取连成玉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元魍直直看着长宁:“皇姐一向聪明,这点小计谋自然逃不过皇姐慧眼。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连漪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正在安全的地方。只是此刻,她不方面露面。”

长宁怀疑:“真的?”

元魍指天发誓:“此事若骗皇姐,天打雷劈。”

长宁这才吁口气:“那我便信你这一回。若果真是你害了连漪,我第一个就会向连成玉揭发你。我就算报不了自己的仇,也要为我夫家报仇。我在连家一天,就不准你伤害连家任何人。”

元魍这才心说还好玉多多提醒了他,否则若真按他之前的计划,恐怕长宁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小厮骑马奔来。

那小厮下马,就朝元魍一拜:“太傅大人命小人前来,给四殿下捎句话。”

元魍有礼道:“请讲。”文思衍急急来传话,定是重要事情。

小厮道:“太傅说,虽然草原风光无限好,但是皇朝也不止这一处风景独好,殿下若不信,可往东边看。”

东边?

元魍想了几秒,眼前一亮。

果然是有治国经纬之才的文思衍,想得就是比他长远。

东边土地最是肥沃,粮食产量向来是全国之首。文思衍是在教他早做屯粮准备啊。

元魍回头再看一眼远方那金碧辉煌的皇城,他想,下一次他回来时,那里的主人就该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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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花花(花冠小乱)童鞋滴生日,偶在这里补上生日祝福:祝你年年都吉祥,岁岁皆如意!么哒!

内神马,今天又有事情。晚上回来写了一点,立刻传上来。字数少了点,各位见谅。

不过也亏这几天,休息了脑子,晚上写的时候,觉得豁然开朗了。

明天木有事情了,终于可以慢慢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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