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总是寒冷的,我整整半个月没走出过房门一步,不是因为我怕冷,而是一直养病,直到脸上的巴掌印消了为止。

想起煦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痛。而莫蓝,是时候送些“礼物”给她了。

正在這时,云儿进来了。云儿微笑着説:“姐姐,怎么样了?”

“还不错啊。”我放下手中的书,静静地看着云儿。

“哦,姐姐,你别這样看着我啊。”云儿不安地转过头去。

“呵呵,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姐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啊?”云儿惊讶地跳了起来。

“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天你明明看到是莫蓝先打我的,你为什么不説?”我严厉地追问道。

“我……我没有。”云儿断断续续地説。

“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门外没离开过,所以我和莫蓝説的话你知道的一清二楚。到底为什么?”被自己示为亲妹妹的云儿居然這样对我,我怎能不气愤呢!

云儿收起了慌张,露厌恶地表情:“哈哈哈……为什么?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为什么。”

“我把你当作亲妹妹,你却這样对我?”我双手握拳,颤抖着双肩。

“你是真心要我当你的亲妹妹吗?我想相俯没有一个人是這样认为的吧。”云儿恼羞成怒地咆哮道。

“你……”我从来没见过云儿這个样子,一下子也説不出话来了。

云儿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説:“明日午时,你到城郊十里外的竹屋,我在那里等你,我会把所以的事都告诉你,记住你一个人来。”説完,云儿大步跨出房门。

为什么会变成這样?屋外阳光灿烂,而我的心里却是乌云密布。明天?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我坐在窗口,天上飘下片片雪花。难道老天爷也在可怜我吗?老天爷也哭了,为了我而哭,地上的厚雪就是最好的证明。

翌日。午时。

我一个人走去城郊。昨天的积雪已经融化了,所以路还是比较好走。冬天的城郊毫无生机,到了十里外,果然看到一间竹屋。我推开门,里面家具齐备,而且又很整洁,好象有人打扫的吧。

“过来坐吧。”我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云儿坐在桌子旁边。我想她走去。

“喝杯茶,暖暖身。”云儿把茶放到我面前。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一股暖流窜向满身。“你昨天的话还没説完?”

“呵呵,如果不是我那天听到的,我应该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认我当你妹妹,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和外公串通好的,是不是?”云儿一脸正色,认真地对我説。

“不是。”我一脸疑惑。

“你説谎,明明就是你,外公知道,欧阳飞对我有情,所以他将计就计,收我当他的外孙女,将来好巩固他在朝廷的地位是吧。”云儿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你错了,不是這样的。”我激动地大喊,谁知从肚子上窜上一阵气,吐了一口血。怎么回事,我身体应该还不至于差到這种地步吧。

“没动怒,這样你能多活几个时辰。”云儿得意地笑了。

“我怎么啦?”不会中毒了吧。

“啊哈哈,杨馨儿,你也有今天啊。告诉你吧,你中毒了。”莫蓝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在這里的?”我不会真的這么惨吧。

“是我叫你来的,我怎么不在這里的了。”莫蓝一脸奸笑。

“你们……”我指着云儿和莫蓝,激动地説不出话来。

“呵呵,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不怕晚了吗?”莫蓝哈哈大笑。

“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你什么时候开始?”就算死,我也要问清楚。

“反正你也活不成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从才艺比赛开始就是我怂恿太后办的,本来想让你丢丢脸的,可是……”莫蓝满脸怒气。

“可是结果被我赢了,对吗?那天比赛的时候,你也在场对不对?”我接过莫蓝的话説。

“对。我是在场,而且还亲眼目睹了這一切。尤其是煦哥哥当面向皇上赐婚,我更是气愤,不过后来皇上没答应。哈哈。”莫蓝大笑道。

难怪那天我一直感觉有人盯着我,原来是莫蓝啊。

“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那天煦哥哥叫你去御花园等他,而他却没来吗?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派人叫你,那人是我派过去的。本来想让你看到我和煦哥哥一起喝酒,好让你知难而退,没想到你晕倒了,煦哥哥马上跑过去抱你回寝宫。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莫蓝狠狠地瞪着我。

我微微一笑,原来我错怪煦了。“這样做,值得吗?”我无力地説道。

“为什么不值得,至少那天去你家看你的时候,煦哥哥相信我了啊。而且他还打了你一巴掌,真是解恨啊。”莫蓝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如果当时煦来早了呢?你不怕白费了吗?”

“呵。不会,這就要靠你的‘好妹妹’了啊。怎么样,被自己最亲的人出卖是不是很难过啊。”莫蓝走到我面前,托起我下巴。

我一甩头,“我再怎么可怜也没有你可怜,用這种卑鄙的手段。”

“哼!我是卑鄙,可是杨云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为了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所以才和我合作的,她还不是一样。”莫蓝大声喊道。云儿还是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

就在這时,门突然被踹开了。进来的是煦和欧阳飞。莫蓝当场楞住了,我也吓了一跳。煦飞奔到我面前,扶起我的身子搂到他怀里。颤抖地説:“馨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露出一抹微笑,接着又吐了一口血。

“你别説话了,我带你去找御医。”煦想抱起我。

我阻止他,摇摇头説:“没用的。”

“不可能的,你是没事的。莫蓝,把解药交出来。”煦怒视着摸蓝。

莫蓝被煦的态度吓地退后一步,“没……没有解药。”

“什么?”煦大吼了一声。

“你下毒,居然没解药,怎么可能啊?”欧阳飞皱皱眉头。

“是真的,這毒是云儿下的,不关我的事。”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儿身上。

“你可别冤枉我,我怎么可能对姐姐做出這种事呢?”云儿露出迷人的微笑。

“哼!你别再装了,你早就开始害馨儿了,手帕那件事还记得吗?当时就是你故意撞到那个宫女,所以手帕才被茶淋湿的。你就是故意想害她被太后责骂,我説错了吗?”莫蓝一口起讲了出来。只见云儿脸色发青。

“够了,自己做错事还推到别人头上。”煦大声斥责道。

“算了,我好象快不行了,你就别怪她们了。”我软软地説。

“不会的,我还没向你道歉,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再理会朝廷的事,就我们俩个人,好不好?”煦把头埋在我颈上,滚热地眼泪把我的肩部湿了一大片。

我双手抬起他的头,轻轻抚去他的眼泪:“别伤心,你這样我会难过的。”

“你要好好的,不然我不会向你道歉的,永远都不会。”煦呜咽着説道。

看到煦這个样子,我真的好舍不得。突然腿部传来一阵刺痛,我抬头正好对上云儿的双眼,我回瞪她一副“你想干吗啊”的样子。

云儿走到我面前,双手抱胸:“快起来吧,别装死了。”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惊讶的望着我,我看着戏演不下去了,就离开煦的怀抱,站了起来。他们都惊呆住了。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会……”莫蓝不相信地指着我。

“説你笨你还真笨啊。”云儿看着他,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

“可是我明明看见云儿把毒药放在茶里的啊?”莫蓝一脸不解。

“呵呵。我早就掉包了。就是故意引你出来的。”云儿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可是,你明明是要害馨儿的,不是吗?”莫蓝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哎!从头到尾這都是一个圈套,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会吗?别把我当白痴看待。我只是把云儿安排在你旁边当内应罢了。手帕事件,也是我们事先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你上当,以为云儿想害我,這样就能拨的你的信任了。”呵。怎么説我们都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

“原来我才是被设计的那一个,哈哈哈……”莫蓝大笑着。“不过,我还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云儿是飘渺楼的花魁,這种身份是配不上皇族的身份的。杨云儿,你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的。”

“呵呵。是吗?云儿可是康亲王的女儿,论身份,论地位,怎么配不上了啊。”欧阳飞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不可能。她是花魁叫云颖,不可能是康亲王的女儿。”莫蓝摇着头。

“那你有没有调查清楚啊,宰相第一眼看到云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康亲王带着云儿出游时,被人掳走了,一直没找回来。云儿被接到相俯的第二天,他们父女就已经相认了。为了能和馨儿相处,康亲王才答应让云儿住在相俯的。這样説,你明白了吧。”欧阳飞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説了出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莫蓝一直都念着這句话。

煦走上前,一把拉过我:“你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一直装啊?”

看着煦一脸怒气,我小声地説:“是云儿説要演到结束的,她没喊停我就得继续演。”

煦转头瞪着云儿,我乘机跺开煦的怀抱。

“馨儿,小心。”什么事啊?我转过身子,看到莫蓝拿着一把匕首,朝我刺过来。我惊地挪不开脚步,傻楞楞地站在那里。

“呲”的一声,匕首插了过来。“啊!”我发出了声惨叫。死定了,這下子真的死定了。过了许久,我都没有感觉到痛。我停止了叫声,睁开了双眼。映入我眼前的是煦的一张笑脸。

“你叫什么叫啊。”欧阳飞掏掏耳朵。

“我以为我中刀了吗?”我噘噘嘴,一脸不爽地説。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煦扯扯嘴角,勉强地露出一抹微笑。

我看着煦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脸色明显的苍白。我双手扶住煦的身体,感觉到他要欲欲想倒的样子。我双手粘乎乎地,一看原来都是血,而且是真的血。我吓到了,原来煦替我挡了一刀。

“你撑着点,我们去找御医,你会没事的。”我急地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怕我没有机会再説了。”煦微笑着擦去我的眼泪。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会原谅你的,如果你不好好的活着,我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摇着头,大声喊道。

莫蓝知道自己刺伤的是煦,口中一直念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