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月完全接管野蛮族的一切事物。其中最重要的事当然是食物分配和跟蓝水仙换取蓝色饮用水。

几个壮年野蛮人提着各自的猎物,来到沈五月坐的树椅前,他们欢悦地将猎物摆在地上堆成小堆。那些被束缚的中型蛮荒野兽并不老实,互相借力翻身从猎物堆上滚下来。

前任酋长与沈五月交流,意思是让他留下最肥大的几只猎物,去换饮用水,剩下的食物先给幼崽,后给酋长,然后按功劳分给猎人,最后将瘦小猎物分给老人和妇女。

这么做是为繁衍生存,毕竟捕猎者是整个族群中最重要的群体,他们的捕猎能力直接决定族群的存亡!

沈五月这次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捡了瘦弱的六只蛮兽,将它们用邪灵力抛到妖鹰背上,在野蛮人举着鱼叉发出“嚯嚯嚯……”的送别声时,沈五月已经踩在妖鹰背上,驱使妖鹰往蛮荒集市飞去。

……

每一天,蓝水仙都故意遗留一瓶蓝色饮用水给申屠离他们喝,由于水中有营养物质,申屠离和多罗咜没被饿死。

这一日晚,申屠离和多罗咜在兽骨架内休息,踩在妖鹰脊背上的沈五月飞抵申屠离和多罗咜所在地上空。

在兽骨架内的多罗咜愤怒地睁开双眼,他知道夺走他身体的沈五月来了!

申屠离听到一声尖锐的鹰叫,他警觉地坐起来。抬头看见一只妖鹰驮着一个人在半空中盘旋,而那个人和眼前的多罗咜十分相似,他知道那是夺走多罗咜身体的沈五月,看样子他刚闯进蛮荒。做好战斗准备的多罗咜冲出去,使尽全力跃起身体,去撞击那只妖鹰,没想到沈五月使法术挥出一张与夜空类似的屏障,这时从多罗咜的角度看,对方完全隐身,沈五月击出一股邪灵力,多罗咜被击中前胸后坠落于地面。申屠离从兽骨架中疾走出来,将受伤的多罗咜掫起来。

沈五月在空中看到申屠离时,用邪灵力探看这个腹部鼓胀的清秀男人的身份。可是他刚进入对方的意识就被其意识内一束虹光射线击出,沈五月出现短暂的眩晕,等他明白过来对方不是普通人时,一并杀死他们的念头在脑中成形。沈五月跃下妖鹰,跳到地面上,这时申屠离扶着多罗咜躲入兽骨架内,他们依靠着粗壮似树的骨架,躲避沈五月不断击发的邪灵力。沈五月不愿再费事,两指在空中一夹,一张摄魂符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沈五月轻甩摄魂符,符咒飘飞牢牢贴在兽骨架上。顿时整个兽骨架被黑雾笼罩,瞬时后,黑雾散去,整个兽骨架凭空消失。

原来,沈五月还使用障眼法,将巨大的兽骨架连同内里的申屠离和多罗咜一并牵引,摄魂符作用力惊人却需要三刻钟才能发挥效力,沈五月不会再回此地取回摄魂符,所以带着他们去找蓝水仙。

申屠离和多罗咜被贴在兽骨架外的摄魂符震慑,申屠离觉得头晕眼花,意识迷离,一种被抽离魂魄的感

觉让他虚脱到没有知觉。多罗咜的感觉比他好太多,他将草怪意识从脑海底部唤起,将它推到意识前面,摄魂符所施的术法只会折磨原来的释忆草怪。

沈五月将兽骨架牵引到蛮荒集市边上,妖鹰驮着六只瘦弱的蛮兽降落。沈五月在集市寻觅一圈,都没见到蓝水仙的身影。

申屠离腹中的寄生胎感知宿主有危险,它用灵力唤醒申屠离,并且采取吸附术将摄魂符吸入兽骨架内,它用灵力一抹,将摄魂符改为洗魂符重新贴在兽骨架外。

沈五月感知摄魂符被术法高超者更改为对付他的洗魂符。当下恶气从心中升起,想他沈五月是骨灰级的邪灵术士,谁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更改符咒?他直接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兽骨架中的一人和一草怪身上。

沈五月将手伸入口中,从中取出一枚炼制多年的内丹,他驱使内丹在洗魂符上滚动,霎时,洗魂符上原先的鬼符全部消失,另一种诡异厉害的符咒生成。它就是最厉害的惶魂符。沈五月胆大心细,认为被自己奴役的惶魂符不会伤害他,他破开障眼法,进入兽骨架中。

内里漆黑一片,可这对邪灵力高强的沈五月来说不算障碍,他依然可以在黑暗的环境中视物。多罗咜依靠在兽骨架上,他盘腿打坐,此时那草怪元魂被摄魂符吞噬,完全成为草怪的多罗咜更自如的修炼冥力。申屠离被他安置在相连的兽骨架边,他面色惨白,浑身冒汗,一看就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的人。申屠离自然托着鼓胀的腹部,为让自己不至于晕倒,他完全靠在兽骨上。

沈五月伸手在空中抓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刚刚用邪灵识探查寄生于申屠离腹中胎体的属性,发现它不光是噬灵婴,胎体的表面竟然围有一圈神秘印记,这印记他相当熟悉,那绝对是古星文,沈五月深思后,认为将这个胎体敬献给玉帝,得到的封赏会更有价值,游仙的级别最低,即便当上也受不到六界之生物的崇敬赞扬。

沈五月像一阵风一样,旋转到申屠离身前,这时多罗咜受惶魂符的控制,紧紧握住申屠离的两只脚腕,他已成为沈五月的临时帮凶!申屠离不由挣扎,沈五月将手按在申屠离上腹部,他这么做是想压到申屠离的血管,中断他跟寄生胎的供血关系,为下刀时能看见寄生胎的全貌避免伤害它。寄生胎因被掐断与宿主相连的供血血管,致使他在腹中略显窘迫,它想要破腹而出,但他现在仍未足月,降生非常危险。几乎无声的刺下拉开,寄生胎的小脚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申屠离疼得生不如死,一下掐住沈五月的脖子,能还击的沈五月没有还击。笑嘻嘻任申屠离掐着,事实上,他早将自身的痛觉神经挑坏几根,不是致命袭击绝对感知不到痛苦。

外部惶魂符击出八股流光,围绕着兽骨架倾泻而下,很快侵入兽骨架中,其中一股流光借着申屠离腹部的开口,钻入申屠离的腹中,它缠住噬灵婴想

把它的完整胎体拽出来。这时噬灵婴击发灵力修复申屠离被破开的肚皮,同时驱动围绕在胎体的古星文,将惶魂流光全部吞噬。

失去一条流光带的惶魂符变得极不稳定,原本平行的光束搅和为一股,认定降伏目标,先射入多罗咜的草怪身体,后朝申屠离射去。寄生胎发出一片四散的虹光,沈五月眼见危险,闪身躲避,可他还是被少量虹光射中,一瞬间,沈五月的灵魂与肉身分离,片刻后,他携着肉身逃出兽骨架内,受伤较重的多罗咜眼看着夺回身体的大好机会被错过,胸口剧痛当即吐出绿色血液来。

寄生胎觉得危险解除,将所有虹光收回。

从沈五月破开的障眼法遮罩口,透进一束斜斜的太阳光。申屠离抹去额头汗水,将高大的多罗咜从地上掫起,扶着他走出兽骨架外。

蛮荒集市热闹非常,只是这回不见那美貌的蓝衫男妖,当然也没留给他们用来续命的蓝色饮用水。

多罗咜受伤较重,申屠离扶着他在集市上走走停停,想打听离开这座无名岛的途径。最后知道,要一直等到天黑,等那些生物离开时尾随它们离开岛屿。

太阳终于落到海平面下,万丈光芒映红天边的云霞,岛上的白色沙滩被蒙上艳粉色彩,那些黄金海螺发散着灼灼金光,整座岛屿美丽神秘,可也孕育着绝对的危险。

生物渐次走入一个虚无缺口,慢慢的消失在海岛粉艳的色彩下。申屠离和多罗咜赶过去,他们也扑入虚无缺口,却被弹了回来。他俩傻愣着坐在沙滩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完全黑下来,受伤较重的多罗咜用冥力修复伤口。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力伤口仍无法愈合,显然不是他冥力缺失的结果,而是海岛诡异的环境,不适宜草怪修复身体。

突然,他们所坐的沙地诡异地抬高,接着那块沙地快速移动开来,申屠离和多罗咜这才发现他们坐在一只巨型蛮兽的身上,蛮兽白天将整个身体埋进沙坑吸收沙的热量,只有晚上才自由活动,今天,它在沙地内睡过头,错过了离开的时间,它发疯似的撞击虚无缺口,缺口被它撞开,它驮着申屠离和多罗咜掉入一片虚无的空间。

……

沈五月被虹光击中,好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再施邪灵力,他躲在野蛮人的部落,倚仗酋长身份,心安理得地接受部落的供养。而那只可怜的妖鹰被他派去寻找申屠离、多罗咜以及蓝水仙的下落。

蛮兽误入虚无空间,反应过来的它当即甩掉背上碍事的申屠离和多罗咜。

申屠离和多罗咜降落了一天一夜后,终于跌到虚无空间的底部,他们在虚无空间中不觉饥不觉饿,行动自由,申屠离甚至觉得体内寄生胎为自己带来的压力都减轻了!多罗咜看着他受伤的草怪体,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他觉得伤口可有可无,因为他觉不到任何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