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冥新年阎王将玄晶宫布置的特别温馨,在一个寒冷至极的夜晚,将小离抱到他为他特别修建的玄晶宫内。

玄晶宫内的三个角落都摆着墨玄玉火炉,内里燃着熊熊鬼火,申屠离刚被抱进殿门就觉得僵冷的身子开始发麻复苏。阎王在崇殷内殿虽然给申屠离换过鬼火遮罩,但一路上从地府北方飞到南方,冥界寒冬的凄风苦雪将鬼火遮罩冷却,阎王几番加热自个的鬼手臂,但冥空气极寒,申屠离并不感到阎王的怀抱有多温暖。

阎王将申屠离放到有鬼火手炉的王榻上,并为他盖上三层云锦被。

申屠离很满意阎王这些日子来日夜陪着他,他望见阎王因感到热头顶冒出白雾,他对阎王道:“云锦被中很暖和,你把鬼火炉子都熄灭吧!”

“呜嗷――”一声兽吼,之后,有爪挠大殿玄晶门的尖利声响。

阎王早晨时将冥幼兽提起飞冲来到孟婆处,将它扔在她门口,想让孟婆处理掉它,阎王越来越讨厌总是粘着申屠离的幼兽,阎王亲申屠离一口,幼兽看见也亲申屠离一口,这个死小兽,还是一只公兽,阎王对它的性别非常不满意。

阎王发出威慑力十足的魂嚎,幼兽被吓得离开玄晶宫,找个岩石背风处愤懑地卧着。

申屠离不满意阎王恐吓他的宠物,侧转身不理他。

阎王并不生气出了寝宫来到厨房,听天和由命将从人间偷来的食物放到肋骨笼屉上用鬼火蒸。“呼呼”的白雾气冒出,传出一股天津狗不理包子的味道。

阎王没用骨碟托盘,只接用鬼手拿着五个烫手的小包子回到玄晶宫。

阎王击开殿门飞冲而入,又用冥力将殿门轻轻合上,他来至王榻前,将包子搁到申屠离眼前,“小离,这是人间的包子,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申屠离一看阎王手里被冻的冒冷气的包子就没有食欲,借着鬼火灯笼看到阎王宠溺自个的笑脸时还是很给阎王面子,装作很馋的样子,将小包子捧过去,低下头啃石头一样的包子。

当申屠离啃完包子抬起头露出勉强的笑容时,阎王才知道包子还是冷的。

“怎么回事儿?他的冥力要练到何种程度才能将从人间带回的食物加热到申屠离能吃的程度?”阎王深受打击,他想尽快提高冥力,想习高级鬼火术。据说,被劈为两半的墨涉王被投入隐狱中的火狱后,千年不死,把守隐狱的鬼兵听到罪鬼魂嚎,夸奖墨涉是冥鬼中的火神。

阎王打算陪申屠离度过最寒冷的一月后,就下到隐狱去寻找能提高自身鬼火温度的办法。

阎王不上朝,日夜陪着申屠离的行为,引发岸犹的不满,他因为要纳妃造鬼,总腾不出手处理政事儿,而拏云王爷自从赈灾有功深得民心后,为维护在平民幽魂中的英雄形象,他主动请缨去往冥界戈壁带领冥百姓开荒。

岸犹终于没忍住来玄晶宫敲阎王和申屠离的寝宫门。

“当当当当……”岸犹用冥力叩击玄晶石宫门。

抱着申屠离睡觉的阎王赶忙用鬼手捂住申屠离的耳朵,他不耐烦道:“谁呀?”

“是我,阎王开门――”岸犹火气很大道。

申屠离推阎王道:“你多日不上朝,朝中事务恐怕已经堆积如山,岸犹王爷发火了,你还不赶紧披上护魂王袍去崇殷殿上朝。”

此时的阎王鬼身上不着片缕,他真不想离开申屠离,奈何政事确实要紧。他披上护魂王袍,俯身亲申屠离一口为他压好云被后走出寝宫。岸犹见迎面而来魂身上沾染人气的阎王意味深长地撇嘴,他示意阎王先走。

阎王飞到崇殷大殿门外,正好听到众多冥臣在殿内议论纷

纷。

一冥臣道:“要副将,小臣让你代为向拏云王爷禀报阎王专宠幸人,夜夜留宿玄晶宫不理朝政之事,王爷有何示下?”

要强没有吭声,其他冥将道:“拏云王爷去戈壁带领百姓开荒,将政事委托给岸犹王爷处理,你可以向岸犹王爷递折子。”

……

“要我说,我们得请岸犹王爷为阎王选后,阎王年轻气盛,寂寞空虚,只有后宫有女主才能断了他专宠男人的念头。”

“甚是,一但后宫有王后,那个被邪物寄生的男人就会失宠,到时候我们……”

岸犹见阎王听墙根不进去,而崇殷大殿内的冥臣越说越过分,他击出冥力,推开殿门,伸出鬼手打了议论声最大的一位冥臣一巴掌,那鬼被扇到地上吐出黑血。

众冥臣噤若寒蝉,分立两行给阎王和岸犹让开一个通道,由于阎王身上的人气很重,导致有嗜血倾向的鬼将露出尖利鬼牙。

阎王刚坐在王座上就不顾形象地打哈欠,旁边的鬼侍卫很有鬼眼色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阎王,鬼兵在东海捕捉冥鲸鱼的事被东海龙王察觉,龙族的虾兵蟹将与鬼兵发生激战,我方险胜,但捕获的冥鲸鱼被来东海的一妖劫走。”

“劫走冥鲸鱼的妖是谁?”阎王问。

禀报此事的一等鬼兵摇头。阎王派要强去东海暗查。

一位年老幽魂上前一步叩拜阎王,他是西北鬼市的苛税官,他对阎王道:“小差上书,由于鬼市刚刚恢复秩序,幽魂贩夫摆摊者甚少,小差建议免税半年,等鬼市聚拢足够多的贩夫时再按利苛税。”

“准奏!”阎王撂下两个鬼字望向其他着急向他禀报的鬼,今夜搞不好回不去玄晶宫了,待办事项真的堆积如山,他示意跟来的由命回玄晶宫去照顾申屠离。

……

四夜后,申屠离坐在鬼火炉子的兽皮椅上,转头巴望着玄晶宫正门,阎王自从那夜离开后,一直被困在崇殷大殿处理政事。

申屠离无聊拉开玄晶宫门呼唤跟他很亲近的幼兽,他为它起了个名字叫:“火苗”。

“火苗――”申屠离用鬼言朝宫外吼叫。

幼兽张口回应一声嘶吼后,飞奔而来,一下子扑入申屠离怀中,申屠离勉强接着身形长大一倍的幼兽,这时在申屠离体内的噬灵婴觉醒,它发出强烈灵力击打幼兽被幼兽支起后腿躲过。

申屠离忍着疼痛轻拍鼓胀的腹部,教训噬灵婴道:“你脾气怎么这么倔?幼兽没得罪你,你打它干嘛?我告你,你再欺负阎王和幼兽我立马绝食饿死自己和你……”

申屠离腹部起伏不定,噬灵婴好像很生气,但它最后还是妥协平静下来。申屠离觉得腹中疼痛过去,抱起很重的幼兽回到宫内。

远离鬼火炉子的角落里站着听天和由命,听天击出一股冥力将宫门关上。

申屠离将幼兽放在王榻上,幼兽天生嗅觉灵敏,它知道阎王这几日都没来这里睡,高兴得在云被上翻滚。申屠离坐在一旁微笑着看它嬉戏。

又过了四夜,阎王处理完积压公务,回到玄晶宫。他在宫门外听到申屠离爽朗的笑声,阎王欣慰地勾起嘴唇,看来那该死的寄生邪物这些日子没给小离带来痛苦,他用鬼鼻子一问,将鬼脸又放下来,那个死小兽,死心不改还敢跟小离玩闹。

“呜嗷――”幼兽委屈着拿牙直咬阎王夹着它的手臂,阎王的鬼手臂上突然燃起幽绿鬼火烫的冥兽挣扎乱叫。

阎王将冥幼兽抛飞,对着冥空警告道:“你再敢进入内宫,本王将你扔入火狱口。”

申屠离对阎王吃醋的把戏不作评价

,他将人间的茶用露水泡好递给阎王。阎王喝着无味的茶,鬼心甜蜜异常。

“小离,我要离开几日,你一个人就呆在玄晶内宫,不要踏出一步去。”阎王望着申屠离忧心道。

“是去冥边界巡察还是去它界办差?”申屠离见阎王没向说明所去何处,他为阎王感到担心。

“去一趟戈壁见拏云王爷,跟他商议政事。”阎王撒谎道。

“哦,那我替你收拾包裹。”申屠离撑起腹部鼓胀沉重异常的身体挪往他们的墨玄玉衣橱。

阎王忙用双手扶住他,一鬼一人来到衣橱前,申屠离将阎王的内袍用黑鱼皮包好,并从衣橱柜的抽屉内摸出五十锭金装入鱼皮包裹内。

申屠离嘱咐阎王:“戈壁荒漠中的幽魂百姓较穷,财不露白,你花金子时背着点幽魂恶鬼。”

阎王点头后道:“我知道。小离我很快就回来,你记得拴好宫门,千万不要出宫殿一步,玄晶宫外我派死簿来保护你。”

申屠离不舍阎王张开双臂要他抱自己,阎王抱住他的恋人,久久不松鬼手,直到玄晶宫外因死簿的到来,带来黑压压一片死气,他们才分开彼此。

阎王背着黑鱼皮包裹离开。

听天和由命将大量的食物搁在宫中的大圆桌上,之后,又将申屠离的幼兽招来,将它也关入玄晶宫中。

死簿将玄晶宫的所有门窗用死气封好。

风神因追求死簿,只好在玄晶宫外搭黑鱼皮棚供死簿和他休息。

……

阎王并不是去往戈壁了解开荒耕种的民生问题。他拿着从拏云王府偷出的隐狱地图,和如何招唤隐狱守卫的鬼术手册,摸索进入隐狱口。

阎王暗念一串鬼符,只听“砰”的一声,一只火把燃起青色冥火,冥火换上少见的红色后,地上显出一个燃着红焰的岩板,那就是隐狱盖板。盖板一阵虚化后,从正中心立起一个火花一样的独特幽魂来,他朝阎王鬼吼:“你是谁,怎么会使唤我出来的鬼术?”

“我是新王,下去提审罪鬼!”阎王鬼眸乍现阴冷,锐利狡黠的眼光洞穿守卫的内心。

守卫竟然相信了阎王,这么些年来,直往隐狱投鬼,而他鬼耳听得的都是叫屈言论,确实该提审复查,撤销冤假错案的判决。

守卫将阎王送到19层隐狱内,提醒他提防邪恶冥兽,并嘱咐他不要往隐狱死亡之诀处走,那里关押着极其厉害的罪魂。

阎王冲他道谢,他旋转着火花一样的特殊魂体浮到隐狱上方。

阎王用冥力将身边的红色流火击碎。它们碎为红红的艳霞飘往隐狱上方。

19层隐狱属于火狱,隐狱中的岩石被熔为亮桔色熔岩流,它像蜿蜒的火蛇,围着隐狱中一座难以熔化的云岩山缓缓流淌着。

各个方位都传来被热得受不了的大型罪兽的粗重喘气声。

阎王也被热得直抹额头的汗。阎王下隐狱时去寒狱口搬回一块拳头大的冰岩,它被阎王塞到黑鱼皮包裹内,这会儿,阎王将包裹转到胸口处,为鬼心降温。

“轰――哈――”一只大型冥兽的喘气声从阎王身后传来。阎王欣喜地转头并击出一股强大冥力,他要一击即中,杀死冥兽,吸取它的冥力,强魂身健体,并且修炼更高级的鬼火术。

那束冥力不偏不倚击中冥兽心,它“砰”地倒下,身上的邪恶之气弥漫过后,才散出清澈的冥力,阎王毫不客气,将冥力全部吸入自己的丹田内。

“噗――”阎王对准手上溢出的强大冥力吹气,冥力被点燃,跳起一簇浅青色的鬼火苗,而他感到这次的火焰温度比以前稍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