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拏云彻查冥界地动与东海龙王无关。不过,拏云还是通过他派去的幽魂细作,知道十殿阎罗中的四位潜藏在东海深海底的岩石水洞中。拏云带着一千九百名强悍幽魂用往岩石水洞灌琼覆火海水的办法,把四位阎罗逼出洞外。东海龙王出于道义派五千虾兵蟹将来营救四殿阎罗,被拏云的强悍鬼兵用冥力圈围起,虾兵蟹将因圈内无氧窒息而死。拏云用鬼斧剖开蟹将肚子取出血腥内脏,将它挂在刚捕获的千年海龟脖子上,并逼迫它带路去寻在东海巡查的龙王。

拏云在浅海满是珍贵血红珊瑚礁的海湾堵住只有十名蓝环海蛇护卫保护的东海龙王。

只见,长着龙角满身龙鳞的龙王瞪着凶恶眦目,摆尾警告让拏云远离。

“东海龙王,你在海心加压让冥界地动,同时窝藏叛逃的四殿阎罗,公然与冥界为敌,本王代阎王向东海宣战!”拏云把脖子上挂着蟹将内脏的千年乌龟用鬼刀剁下**。

龙王和蓝环海蛇护卫同时目睹千年乌龟被砍头,只见他们旋转身体一圈后,皆幻为人形。为首的龙王英气伟岸,他盯着拏云冷笑一声,“本王就知道冥界阎王及其臣子都是幽魂小鬼蛮不讲理,现在看来真是如此。本王从未做过在海心加压和替冥界叛徒提供庇护之事,冥界阎王杀兄囚母,冷血无情,东海临近冥地之琼覆火海只觉晦气。如阎王一意孤行对东海宣战,本王将上达天庭禀告王母,让她废掉阎王,把冥界化为泡影。”

拏云当然不会怕他,下过战书后,押着四位阎罗回归冥界。

……

今夜冥界风清云淡,在忘川畔、彼岸花丛中。死簿悬浮坐在一朵艳红耀眼花姿妖娆的彼岸花花蕊中,景添坐在他与生簿连体的缝隙一侧,鬼手中拿着一把闪亮鬼刀,只见他催动冥力鬼刀表面立即被莹亮赤色包裹,那赤色像火焰一样微微跳动,景添用冥力将它压在死簿与生簿连体的缝隙中。

“嗞嗞,”幽魂鬼气从死簿与生簿背靠背的缝隙中不断冒出。

只见死簿咬着鬼牙,鬼眼紧闭,因为幽魂体被鬼刀锯着,他感到十分痛苦鬼头上白色雾气不断从幽魂体内逼出来。

“住手,生簿那个弱鬼受不了了!”死簿感到背后那位一直昏睡、面貌慈善的幽魂身不住地抽搐,赶紧叫景添停下鬼刀不再分割。

只见,死簿与生簿连接处不断冒出幽魂黑血来。死簿自己没采取措施,他把护魂袍内的愈还丹在鬼手心中用冥火融化交给景添让他替生簿抹在后背伤口处。

……

卷暮十字地渊畔

听天和由命带领一众祭祀鬼师在用冥兽整幅骨架搭建祭地台。一具具形态像狮子骨的骨架被四肢朝地安放在地渊畔,骨架台围成漩涡形状,搭好后,用巨大的黑鱼皮蒙住架子,只见有幽绿磷光发散的冥兽骨架台在远处看仿佛一个诡异的漩涡迷宫。

……

濒魂殿的正门被鬼侍女缓缓推开,由她领着一位提着槐木箱的瘦弱幽魂进入殿内。

来魂刚入濒魂殿即下跪行礼,“鬼医华锋拜见阎王!”

他是受岸犹委派给接近痊愈的阎王瞧病的王府御医。

阎惘此时用布巾沾盛在槐木盆里的碧树果汁擦脸。见到德高望重的鬼医华锋也不敢怠慢,忙坐回王榻上对他说:“华医请起,本王魂体已经痊愈,无需劳驾你,请回吧!”

华锋也尊崇阎王,十分客气道:“阎王,您圣体安康是冥界大事,还是让小医为您请脉。”

阎惘不好继续拒绝,点头同意华锋为他诊脉。华锋看阎王同意从槐木药箱拿出一卷血红色蛛丝,他将一头绕在自己鬼指上,之后,把另一头击出弹在阎惘手腕脉搏上,那蛛丝一头如深扎土地的根系瞬间分叉支出许多毛细“根毛”

来。阎惘觉得幽魂脉搏被它从里到外揪着,鬼心惊愕,心想:好厉害的鬼医术!

只见那血红蛛丝在华锋指尖微动,阎惘觉得他这心也跟着颤抖。

片刻后,那些蛛丝“根毛”收拢重新汇聚为一根丝。华锋慢慢收起蛛丝后,转头对阎惘道:“阎王您魂体已痊愈。小医留几颗愈还丹给您养魂。濒魂殿弯折成此等角度,不但有碍观瞻还密封不严,污浊瘴气会从细小缝隙侵入,建议阎王搬出濒魂殿。”

“多谢华医,本王在此殿住着方便。”阎王瞧着鬼手腕上一点伤口都不曾留下,觉得稀奇。

华锋由鬼侍女送出濒魂殿,阎王收回目送他的视线后,发觉华锋坐过的冥兽椅上多出一个卷轴书卷,阎惘走去拿起它展开来瞧。

卷轴是一本鬼医书,阎王仅凭鬼侍女教他的零星鬼文辨别书卷内容。

医书上说:释忆草和彼岸花不可同食,同食后会使幽魂黑血减淡,使血液发出诡异气味,此气味会吸引冥蜈蚣,平常冥蜈蚣危害不大,如果卷暮十字地渊内的紫焰火蜈蚣被吸引来,咬伤幽魂体,幽魂必会瞬间毙命。不过紫焰火蜈蚣十分漂亮,用晶岩熔液将它包覆,制成琥珀摆件,拿到西北鬼市卖出,所得鬼银可换十座豪华冥宅。

阎王刚瞧完医卷。

鬼侍女飘回濒魂殿,道:“阎王,华鬼医落下医卷让小婢给他送去。”

阎惘把医卷交出。鬼侍女飘走后,阎惘心潮澎湃:他早想弄些鬼银子去贿赂死簿,让他把申屠离的人间寿命加长些,他想让他的小离活到九十九岁,无病无灾的过完这一生。日后,若申屠离寿终正寝,他会在忘川河边守候他的魂,跟他会面后,阎惘会告诉申屠离,你的阎惘“活”得很好,那时,岸犹和拏云在冥界势大,不再需要他当傀儡,他会牵着他的手与他一起投胎。

他还想多弄些鬼银贿赂近侍,这样他的幽魂能离开地府回到人间,哪怕让他在漆黑无比的夜里看一眼申屠离的睡颜也好!

“阎王爷,您去哪儿?六王爷吩咐您只可在濒魂殿附近活动。”鬼侍女跟着阎惘飞掠到地府上方,急切说道。

阎惘闭着鬼眼把手伸进护魂王袍内,掏出从明阁墙壁撕下的一片金叶子,对着侍女鬼眼一晃。鬼侍女顿觉眼前金光四射,她双手捂眼直直从半空坠落,之后,悬停在一处鬼槐树枝上。头上插着艳红欲滴的彼岸花,被她的动作击出飘荡,正好被阎惘伸出鬼手够着。

阎惘见对付掉她,催发冥力向地府边缘飞冲。

阎惘凭借手上的黑金鬼戒顺利通过南方鬼门。当初捉拿过他的鬼兵看到阎惘戴着鬼戒指,当下吓得尿湿亵衣。

阎惘在途中降落冥地薅下几根蔫了吧唧的释忆草。

在卷暮十字地渊畔搭建祭地台的鬼师已经完工飘走。祭地台上只有听天和由命两位幽魂在往祭台中心凸起的风台上插牙边鬼旗。冥界地动后气候异常,此地竟然诡异的一丝冥风都不吹,那残留在冥空气内的浅黄瘴气股悬浮不动停在半空。一轮硕大的蓝色冥月当不当正不正地悬挂在冥地一处山坡上,照得那山坡异常凄冷。

听天和由命发觉有尊贵幽魂靠近,当下跳下祭地台,跪着迎接阎王。

阎惘往他二位跟前凑去,并伸出鬼手去扶他们,在他们将要起身时对着护魂王袍内的彼岸花猛吹一口鬼气,迷魂香顿时扑入毫无防备的听天和由命鼻中,他俩仰面朝天昏迷不醒。

阎惘催动冥力把两位幽魂击入地府,他俩被击到一处房檐下,像拍岸的水草载沉载浮。

阎惘拿出彼岸花和着释忆草嚼下吞进腹中。片刻后,阎惘觉得鬼身仿佛沸腾般燥热难耐,他不自觉地将护魂王袍脱下抛到鬼旗上挂着。

阎惘忍着燥热悬浮步行到十字地渊口,只

见冒着紫色冷焰的十字豁口深不见底,它仿佛是噬魂巨兽流着口水等幽魂到它嘴边。阎惘突然发现十字地渊豁口像在开合,一张一翕的样子很是吓唬鬼。

“莫非,冥界地动,改变地质平衡,它会不会自己合上?”

阎惘甩甩头,从地渊口慢慢往下爬进地渊。医卷上记载紫焰火蜈蚣在地渊深口附近活动。

由于身体燥热阎惘脱下护魂王袍,此刻的他只好用全力催动冥力护体,只是,体内翻滚着股股热流让他很有用鬼牙撕开自己幽魂皮散热的冲动。地渊口的冷焰火不动声色燎烤着阎惘,冷焰在阎惘幽魂鬼身上留下一纹纹不明显的火纹,它不痛不痒似乎没有危害,但这种冷焰同样致命,如果幽魂在此时到有太阳的地方一晒,那火纹会生出诡异的紫色霉斑,霉斑只会慢慢扩大,这具幽魂会成为传染恶疾的害魂,他没病发致死就会让其他幽魂扔到远离冥界的魔界冰窟。

阎惘站在一个地势稍平坦的岩石台上,脚下的紫色冷焰火“噗噗”流窜。俊郎飘逸的年轻幽魂张开鬼手臂,用牙齿咬破魂皮,一股股淡黑色血液从他手臂上蜿蜒流出。

阎惘低头瞧看深不见底的地渊中心口,除看到冥地岩石被紫火冷焰常年炙烤,形成通体一色仿佛巨大紫玉的山体外,还听到一阵岩石崩落极其惊心的碎裂声,除此外连一只普通冥虫也没见到。

“会不会医卷记载的事已经过时?是有紫焰火蜈蚣在地渊口生存不过不是现在,是遥远的以前?”

阎惘独自后悔,抬头望着灼灼紫色冷焰窜出仿佛活物的巨大地渊口,想踩着哪处岩壁凸起能快速回到冥地表面?

突然,阎惘感到脚趾头被什么东西爬上来,接着定睛一看,阎惘心说:“完了,今天我将报销在这鬼地渊口内!”

只见密密麻麻恐怖到极点布满整个地渊口身长有一尺的冥蜈蚣集中爬往他站的这块岩石平台上。

该死的,那相当值钱的几只紫焰火蜈蚣爬得最慢,它们在所有普通冥地蜈蚣后头晃着触角缓慢向上爬。

阎惘一咬牙:“为了挣鬼银就得卖鬼命。”

他张开口咬破另一边手掌的魂皮,挤出浅淡黑血,让他们流到这只手心里。等幽魂血够一手心,阎惘抬起鬼手用冥力一洒,幽魂黑血被击散到对面的十字地渊壁上。

那些普通蜈蚣为了吸食魂血,纷纷转身扑过去,只见,千万只看着头皮发麻的一尺来长的普通蜈蚣纷纷跌进地渊深处。

等普通蜈蚣渐渐稀疏时,阎惘忍着失血过多魂飘眼晕的症状,爬下平台,在一处地缝深处将一只五寸长的紫焰火蜈蚣活捉。它长得非常漂亮,虫身上有一晕晕紫色似水流纹,随着它的蠕动,那流纹还会发散幽魂喜欢的幽绿色闪芒,最特别的是将它用晶岩熔液包裹住后,它不会死去,千年不食,虫身无恙,虫彩品相不会受损。

阎惘被紫焰火蜈蚣的虫彩吸引,没有发觉地渊口正在无声闭合。

“糟糕!”阎惘被地渊口快速合上时强压的冷焰火束冲击,他被向上弹到一块又一块紫色通体岩的凸起上,头、手、腰、脚,幽魂体诸多部位被岩石磕碰流出淡色黑血。阎惘只觉自己往冥地面磕磕碰碰地飞冲,身体像弹力球一会磕到十字地渊壁的这边,一会碰到那边。阎惘感到再这样磕碰下去,他还未用手心内的紫焰火蜈蚣换到鬼银就会死掉!

突然,他被藏青色护魂王袍裹住,身体即使受到撞击也有护魂袍护着,他感激地抬头一看,瞧见站在灰云上的岸犹,此刻灰云驮着他悬停在快要闭合的地渊口中心位置。

岸犹一伸鬼手,揪到阎惘正流着浅黑魂血的手臂,把他甩到灰云上,岸犹驾着灰云飞掠离开。阎惘头晕目眩,恍惚中看到卷暮十字地渊口完全闭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