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覆徒打头在前边走着,这阴山古宅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事,特别是在还带着詹元凯的情况下。

可等穿过两个院子之后,钱永恒转头一看,有人不见了

他吃惊叫了出来:“那两个不见了……”

植覆徒也愣住,几秒后才苦笑道:“应该是他们自己跑的。”

……

……

甩掉植覆徒之后,胖子有点想不通:“就算他们和温老怪是一伙的,能拿我们怎么办?”

“不清楚,听芋头的比较好。”我说。

虽然甩掉植覆徒,但我们可没敢贸然行动,之前是看到了旁边门柱上的记号才行动的。

这也算我们运气好吧。

这些记号是之前下来的时候做的,也就是说,顺着这些记号走的话,能到钱老太太遗体的那间房。

在这边等了一下,胖子说:“芋头也不一定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我让他在等等。

我们对这个阴山古宅只知其大略,乱跑容易出事。

芋头虽然有危险,但皮影子说句老实话,闭上嘴、眼的话,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威胁。

只是在这无风的地方,有些难以甩掉。

芋头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维持现状。

为了让芋头能更好的发现我们,我跑到前边的几个走道中间,从背包里拿出许多东西放在地上。他真要从这边过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在附近。

胖子则留在原地警戒随时可能冒出来的‘屎壳郎’和黑毛僵。

我在外面把东西安置完,转头回来,却赫然发现胖子不见了。

紧张喊了两句,胖子的声音从旁边那个院子中间传来

我心想这狗日的又想干什么?

跑过去一看,发现他正站在一个假山面前。

这阴山古宅中间有数不清的院子,许多院子中间也有这些假山,我们之前看到过数次,但都没碰到过什么危险。

胖子拿着手电,围着那个假山打转。

我和好奇凑了过去。

假山有很多种类,一般通过‘叠石的技法’,可以分为南北两派。我不太懂这个,但即便不懂也能看出这些假山妙若天然,浑然天成。

这假山上有大大小小的许多洞。

绕着这假山转了两圈,胖子发现了什么,指着假山上的一处让我过去看。

我跑过去一看,通过假山上一个锅大的洞,可以看到假山内有一块石碑。

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因为假山格局的原因,只能从这个洞里头看到那石碑。

当然,要进去的话,通过旁边稍大一点的地方绕进去问题也不算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都没敢下去。

胖子费力爬了上去,把脑袋往洞里头探,几秒之后,转头说:“这石碑上没字。”

我不信,也爬上去看了看,那石碑上果然光秃秃的,啥都没。

这就奇怪了。

胖子搓了搓手,说:“会不会一泼水上去,就有字冒出来?”

我心想这货肯定是小说看多了。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也挺好奇。

这阴山古宅中,每个地方都有特殊的意义,没可能无缘无故冒出个无字碑来。

我看看那胖子,胖子看看我,我俩达成共识,心想泼一点水应该没事

。于是从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把胳膊伸到洞里头往无字碑上泼。

胖子手伸到一半,又不好意思的缩回来,把水瓶递给我:“妈的,太胖了,伸不进去……”

我接过矿泉水瓶,没敢弄多,只往上头泼了一点。

然后我们把手电筒对着洞里,只见到水从石碑顶上缓缓流下,但石碑上没有丝毫变化。

胖子说:“肯定是水少了。”

我又往上泼了一点,但上头依然没有字蹦出来。

胖子靠在假山上,摸着下巴:“这无字碑我们之前是不是听弟媳妇讲过?”

之前在孙家村,小雨给我们讲丧葬礼仪的时候,似乎说过无字碑的事情。

无字碑在历史上并不罕见,有自然和人为原因造成的无字碑,也有预留性质的无字碑,但都没啥玄机。

记得没错的话,有的地方下葬当天,就得找一块空的墓碑立在坟墓前,等三年之后才能在碑上刻字。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家里有新生儿诞生,新生儿和逝者的血缘关系又非常亲近,不得不刻在石碑上的时候才这样办,等三年小孩长大一点,才能在石碑上刻名字。

有的地方一开始则不能立碑,要等一年,或者几年才能立碑。

当然,其他的情况也有,不过跟目前的状况无关。

我打量着假山中的那块碑,看了半晌,发觉这碑特别能吸水,刚浇上去的水,不到一会就被吸干了,上头只留下了被水冲刷灰尘后的痕迹。

我靠在假山上,一面打量那块无字碑,一面说:“也不知道是什么石材做的,吸水性还真强。”

胖子也纳闷说奇怪。

碑一般都是用花岗之类的石,水泼不入。

又仔细看了一会,胖子揉揉眼睛,诧异看着我:“那碑上是不是冒烟了……”

我心里一紧,说:“你别胡扯啊

。”

假山中间灰尘本来就多,手电筒往里面一照,灯光所及处,灰尘漫天飘舞,再加上是大冬天,这阴山古宅里更是生冷,随便说话都能哈出两口气,胖子看错了也是应该的。

可胖子说不是,他拉着我说:“你再仔细看看。”

烦不过,只好仔细盯着看了一阵,才赫然发现那碑上的确隐约冒着一点点的烟……

我吞了口唾沫:“更像是水蒸气。”

胖子点头附和。

而且伴随着这股‘水汽’的,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古怪味道。

不知道为啥,看着石碑上的水汽,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水汽让我想到了之前黄队说的‘阴兵借道’,那时候他们也是被说不清的雾气笼罩,然后看到的阴兵借道。

胖子摸了摸腰间,才想起来之前匕首被植覆徒抢过去打了皮影子。他看了看我,我把匕首扔个他,他紧张捏在手里,想了想,又还回来。

“那石碑是不是变大了一点……”他说。

仔细观察了足足一分钟,发现这石碑似乎是在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变大了那么一丝……

“难不成是活的?”胖子说。

他这么一说,搞得我有点紧张,干脆扛起背包,无声从假山上跳下来:“换个地方。”

胖子也咚一声跳下来:“到外面去等芋头。”

我们走出这个院子,换了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

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身边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股恶臭。

胖子伸出手,摊开看了看,他手心中赫然躺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埋葬虫……

那虫子身上恶臭阵阵。

好在他打得及时,那埋葬虫也没把他怎么样

。胖子摸了摸脖子:“这玩意怎么爬上来的?”

说完,下意识盯着脚下。

地面空空如也。

我心头发毛,抬头一看……走廊顶上,密密麻麻的埋葬虫全活了过来……

他们密布拥挤在走廊顶上,时不时两只埋葬虫被同伴挤得掉下地面。

即便我和胖子没有密集恐惧症,看完双腿都忍不住发软……

走廊顶上的那群埋葬虫苏醒速度惊人,我们齐齐骂了声:“操!”

拔腿往前跑!

胖子边跑边骂:“他娘的!早知道不动那个碑了!”

我肠子也悔青,埋葬虫能这么快清醒过来,绝对和无字碑有关。

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好奇心!

才跑了两步,我们一句他妈的还没骂出来,前面走廊上,瓦片已经撑不住埋葬虫这么动,哐当从顶上掉了下来……

那一片片的埋葬虫跟下饺子似的从上头往下落……越落越多……越落越多……

到了最后,已经哗啦啦跟倾盆大雨似的……

我和胖子眼珠子已经瞪得大到不能再大,生生刹住疾奔中的身子,扭头往反方向狂冲!

可我们跑的再快,哪里架得住这四面八方,从屋顶上落下,无孔不入的埋葬虫?

胖子大吼一声:“去他大爷的啊啊啊啊啊!!!”仰头路也不敢看得窜入院子中。

我也慌张跟上,咱们现在唯一的逃命途径只有钱老太太那间房的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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