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材忽的就动了,我们紧张看向那边。它动的很轻微,不仔细看很难感受到。

小雨快速且低沉的说:“根据某些地方的习俗,棺材悬在半空是没错的。但是死者生前的气要是没泄光的话,这一口气上不接天,下不挨地,很可能一直憋在胸前……”

胖子说:“死了这么久,都骨头了,应该不会诈尸吧……”

我吞了口唾沫,这边空气湿润,尸体要降解得只剩下骨头有点难度……

我死死盯着那棺材,总觉得吊着棺材在上头的绳子绑法特别奇特,跟在上面结了个八卦阵似的。而且这样抬头看的话,隐约能在棺材地下看到点什么东西。

还没来得及细看,这时候我们忽然发现陈尔德不见了。

转头一看,他攀上了壁画那边正在研究什么……

这狗日的这时候还在乱搞,我慌张喊他过来。

结果棺材又动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诈尸的话,阴气会很重的,但是这里没有……

小雨也发现了这一点,很疑惑地看向棺材。我们这才发现,是上头的绳子稍微松了一下,才导致棺材有些动摇。

我们才舒一口气,紧接着陈尔德一个不稳当,从岩壁上摔了下来……

壁画离棺材很近,陈尔德整个摔在棺材上,疼的直叫唤

我和胖子惊恐张大眼睛,就是陈尔德这么一摔,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棺材就那么轰的一声从上面掉了下来……

这棺材不大不小,正好挡住下面的出口……

“我日……”胖子骂了声。

陈尔德摔的七荤八素,但是人没什么大事,他站起来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我和胖子直想抽他。

小雨拉住我:“先把棺材移开吧。”

我和胖子试了一下才知道这棺材重的吓人,而且和地下的出口完全是无缝对接。

我和胖子卯足力气搬了两次,连一个角都抬不起来。

泄了气坐在地上,没好气的看着陈尔德,这狗日的就是喜欢添乱。

胖子呸了一口:“待会直接拆棺材算了。”我看也只能这样。

随后我们转头问陈尔德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他尴尬笑了笑,指着上头的壁画说:“上面有东西。”

我们爬上去看了看才知道,壁画女人的腰部有一个坑,看上去非常不协调。

这坑也不是机关什么的,就像是壁画上挖空了一块。

我们都有些纳闷这是什么玩意。

胖子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谁把这边挖开了?”

我们看了一下,小坑周边有非常不规则的切口。

“挖这个干什么?”陈尔德有些纳闷。

我们都想不通

小雨在下面喊:“还是先把棺材挪开吧。”

我们哦了一声,从岩壁上下来,随后三人合力抬棺材,结果还是抬不动。

陈尔德说先把尸体跟棺材里的东西都弄出来再试试。这棺材应该是没人开过的,连柳丁都好好的钉在上面。

撬开柳钉,打开棺材,一股恶迎面臭扑来。里头的尸体早成了干尸,恶心的要人命。

我和胖子憋着气把尸体抬出来放在一边。

“这人还真穷,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胖子嘟囔着。

棺材里除了一具尸体空空如也,不过根据丧葬情况来看,有的地方重视的是仪式,对陪葬品倒不怎么在意,没有陪葬品也很正常。

“光一具尸体应该没那么重吧。”我说。

陈尔德盯着棺材看了半晌,棺材从上头落下来的时候上头已经被磕碎了不少地方。他忽然说:“把匕首给我。”我把匕首递给他,他拿着在棺材上戳了两下。

随后我们都听到了当的金铁交接声……

陈尔德说:“你们看。”

我们凑过去,只见到这棺材的夹层里竟然夹着铁板……

小雨慌张扒开我们,凑过去看了一下:“糟了……”

我们齐齐转头看她,她脸色苍白:“从古至今,迁坟改棺都是一件大事。”

穷不改门,富不迁坟。这在白事当中是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其实不论贫穷富有,每个人对自己的葬礼都是很在意的事。

通常的丧礼除了请总管、设账房、找杠房、刻棺木……等等事宜之外,死者最后关注的还是自己死后能否安生。

这一点无论死者是否平穷富贵,都会担心

所以人们都会在墓穴里做一点手脚。但是这种群葬,因部落里时常会有人死去,所以不能像其他人的墓穴那样做很大手脚,一般会在棺材上做点文章。

或许是很急切的原因,小雨脸涨的通红:“这棺材肯定抬不起来了……”

胖子下巴都快磕地上了,说:“这不可能。”

我们手忙脚乱顺着棺材旁边检查了一圈才赫然发现,小雨说的没错,这棺材不仅在夹层里有很厚的铁板,而且沿着棺材边上的一圈有很精巧的机构,刚才棺材从上面重重落下来的时候,那些机构刺穿地面,和埋在地下的机构扣在一起……

陈尔德皱着眉:“太精细了……”

古人的智慧令人扼腕叹息。

胖子说:“他们怎么算到棺材正好能掉到这边的?万一挖坟的人力道用的不一样,根据力学原理,也很有可能落在别的地方啊?”

小雨被他问愣住了。

胖子嘴里难得蹦出两句正经话,我想到了刚才吊着棺材的那绳子:“应该是绳子的绑法的问题。”

绳子的绑法问题很大,应该是用特定的绑定方法,另棺材受到一定的力之后,便会开始坠落,而且落点控制在一个微妙的范围。

不出所料,地下埋着的应该也不止一排机构,而是好几排机构。棺材落下来之后,即便落点不正,也能很好的扣上去。

这就有点像是子母扣,也就是衣服上的那种魔力贴,即便对的不怎么准,也能保证黏上去。

陈尔德颇为尴尬。

胖子气不打一处来的说:“把底下的机构挖出来吧。”为了让两个机构能很好的合上,地下的机构应该埋的不深。

陈尔德说:“别说我们现在手头只有三把军用匕首,就算有铁锹也不能随便挖。”

棺材不多不少,正好堵在下面。就跟卡在茶杯口的气球一样,一不小心它照样会掉到茶杯里,阻止你喝水

胖子没好气说:“就你懂得多。”

陈尔德尴尬赔礼道歉。

绕着棺材走了两圈,我们一阵焦头烂额。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特别慌,我拉着小雨说:“要是出不去了,算不算死亦同穴。”

张停雨脸刷一下红了:“……肯定有出路的!”

这时候陈尔德摸出一个真空包装:“要不要试试?”

真空包装里装着两个雷管……

我和胖子看到吓了一大跳,我连忙护着小雨往后退了两步:“哪弄来的?”

陈尔德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个还不好弄?”

我和胖子吃了一惊,怪不得他先前一直要护着背包,不让背包落在水里……原来里面还藏着这玩意。

我转头看张停雨,生怕她也忽然从包里摸出这个。

小雨脸却刷的一红:“里面有化妆品……”

“……”

陈尔德瞒得真深,并且先前竟然一直都没有提过这些。

但是现在有雷管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只是不知道这雷管是几号的,威力怎么样。

陈尔德却让我们放心。

随后他把雷管埋在船头处,放好引子,点燃之后,迅速跑到我们这边躲好。

我心脏狂跳,捂住耳朵将小雨护在身后。

胖子也捂着耳朵背对那边,下一秒却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惊恐大喊起来,喊了两声我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万一洞穴塌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