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赛赛和董小宛被王二虎带到后宅,王二虎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将她们俩撂到这就不管了,倒是乖巧的柳如是得知后面来了女客,过来端茶倒水,秦淮八艳中的三人就这么头一次聚首。

柳如是看着卞赛赛和董小宛,觉得她们两个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她虽然知道自己也很美丽,但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只怕稍稍差了一点。

董小宛少女心性。能脱离妓院那个不是女人生活的地方就足以让她高兴,看看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柳如是,心生亲近之心,很快就聊到了一块,董小宛当然是多问一些关于崇祯皇帝的事情,可惜的是柳如是更多的心思是放在张身上,对所谓的东家崇祯皇帝,一点了解都没有,

“先生。’柳如是看到张,马上走过去道:“这是东家的两位客人,她们还想问问东家的事情呢!”

张刚才听说阮大铖给崇祯皇帝送来了两个美女,她这时一看果然是拍卖会上的那两个女人,顿时有些生气,暗骂崇祯皇帝没有人性,袁妃和唐诗刚刚去世,这就弄回来两个女人,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因此也没给卞赛赛和董小宛好脸色看,并且把柳如是给带走了。

董小宛看着张二人的背影,对一旁的卞赛赛道:“赛赛姐,那个张先生好像不喜欢我们,我们哪里招惹到他了吗?”

“她是女人,可能还和那个东家颇有瓜葛,自然是不会喜欢我们的。”卞赛赛刚才无意中看到张的脖子上没有喉结,而且在带走柳如是的时候明显有一个旋步的女性动作。

董小宛啊了一声,脸上略显愁容道:“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难为我们,听说大妇都很恶毒的。”董小宛在妓院的时候看到过有人被情人赎走做妾,但是日子过的很悲惨,时常遭受大妇的欺负,让她对自己的夫来充满担心。

卞赛赛见身边的董小宛如此神情,安慰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只要我们能委屈一下自己,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她这话更像是给自己说的。

周延儒走后,我才想起后面还有两个人呢!当我走过月亮门的时候迎面遇到张和柳如是,我发现张脸色不快,问道:“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不像某些人,老婆死了还有闲情逸致拈花惹草,前脚死旧人后脚就娶新人,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什么颜色的,连一点点的哀伤都没有吗?”张说的虽然隐讳,但是她的指责几乎是露骨的。

我微微苦笑,道:“她们的去世,我很难过,可是难过又能怎么样,只要我心里知道就行了,这个遗憾无法弥补,所以我不想制造新的遗憾,你理解也罢,懊恼也罢!这就是生活,必须要继续下去……。”没等我的解释说完,张和柳如是抬腿走人了,真是辈大一级压死人啊!

当我走进屋中,看到卞赛赛和董小宛是截然两种不同的表情,卞赛赛神情优郁,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愁,而董小宛嘴角微翘,似乎正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卞赛赛和董小宛看到崇祯皇帝进来,马上起身福了一福,至于说什么,俩人都是一样,嘴巴张开了,话却没说出来,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示意二人坐下,心中想了想还是把真相说出来比较好,当然有些内幕不能告诉她们,只能说我是存心在拍卖行上捣乱,而有朋友替我善后了而己。

卞赛赛听完崇祯皇帝的诉说,眉宇间的愁丝一下子淡了不少,她又燃起了和吴伟业在一起的希望,但是怎么和崇祯皇帝开口,让她很是为难。

我当了皇帝这么久,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看着卞赛赛的模样我就猜到了八分,说道:“赛赛姑娘是想要和吴伟业结秦晋之好吧?”

卞赛赛啊了一声,心事被人一语道破,让她脑袋一下子乱了,期期艾艾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你知道吴伟业为什么对你暗送秋波不理不睬吗?”我见卞赛赛如此模样,只好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人是陈沅,而此时陈沅己归冒辟疆,更是让他心若死灰,就算你现在跑去跟他诉衷肠,只怕也没有效果,正所谓落花有意赴流水。流水无情葬落花,你的一片情意,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这些只是我的猎测,但是我想这个猜测不会错的太离谱,否则吴伟业又怎么会给后来的陈圆圆写什么《圆圆曲》呢!没有情意只有同情,谁能写出那玩意。

卞赛赛的表情帐然若失,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之前一直弄不明白吴伟业为什么对她不冷不热,直到此时才找到根由,这让她觉得身上有些冷。

我见卞赛赛这幅模样,转而看着董小宛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柳如是年纪跟你相仿,你也可以找她聊天解闷……。”

“你有很多夫人吗?”这是董小宛一直好奇的事情,一张嘴就溜了出来,问完之后她觉得有些不妥,哪有一见面就问这个的。

我很喜欢董小宛如此开朗的性格,微笑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会超过十个吧!”家里现在只剩下周和田贵妃,如果算上性格极端的唐笑和受重伤的费馨儿,是四个之数,而秦淮八艳是明末有名的风尘女子,后世流传她们的故事颇多,我记得当初得知自己成为崇祯以后,就想过将这秦淮八艳收入后宫,这个梦想如今是打了折扣,李香君和侯方域有情在先,我自然不好棒打2鸯,再说强扭的瓜也不甜,而顾眉己为他人妇,我没有好感的陈圆圆也归了冒辟疆,剩下的就只有卞赛赛,董小宛,袁宝儿,寇白门和柳如是了,然而正如唐笑所言,贪多嚼不烂,作为一个皇帝,嫔妃数量控制在十人以内不算过分,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上,应该能应付过来,再多可就不好说了,如果像王昭君那祥岂不平添悲剧。

董小宛的嘴巴张的老大,心说这还不多不少,那多少才是多啊!完了完了,今后的日子没法过了,看来无论是年纪还是进门的时间,自己都是最小的那个小妾,要伺候那么多大妇

日子好黑暗啊!她这么想着,额头上隐约冒出几条黑线来。

我转回头,发现卞赛赛仍然一副痴愣的模样,说道:“人生有很多岔路口,每一条岔路口走下去都会是不同的人生,而选择至关重要,你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不会喜欢你,或者对你的感情很淡薄,你也可以选择一个对你有好感的人,享受被呵护的感觉,好好的想想怎么做这个选择题吧!因为那关乎你一辈子的生活。”我说完又转身对董小宛说道:“不要想的太多,没有人会把你如何的,时间很多,你慢慢就了解一切了。”

我说完就走了,让她们好好的想一想吧!其实我并不是非要把她们都收入后宫,但是这个想法早就埋藏在我心里,还是努力的试试吧!否则让别人知道我成了崇祯以后真的遇到了秦淮八艳,却一个都没得到,会被人笑掉大牙,被骂是窝囊废。尽管没人知道我的身世来历,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终究还是有些虚伪啊!

停留在南京的第十一天,曹变蛟终于有了新发现,谍报司的人在茅山附近发现了一个废弃没多长时间的像是水力冲压机的东西,这让他兴奋不己,连夜骑快马赶往茅山脚下一个叫白马镇的地方,和他随行的还有熟悉造币流程的两个北京造币厂的匠人。

经过现场勘察,可以确定像水车的东西就是简易的水力冲压机,在现场也发现了铸造银币所需的一些其他措施,还捡到了几块假银元的毛坯,这让包括曹变蛟在内的人都很兴奋,马上展开细致入微的调查。

调查结果却让曹变蛟高兴不起来,这个制造假银元的窝点当地人根本就不了解,半个月之前虽然还有人在窝点工作,但是一夜之间却都不见了踪影,似乎消失了一样。

“大人,我建议以这个废弃窝点为中心,探查方圆百里之内的水系,看看有无特别异样之处,”一个造币厂的匠人说道:“他们的生产工艺还比较原始,对水的依赖很大,只要从水源上着手,一定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曹变蛟自然不能反对专业人士的建议,但是让他为难的是人手非常不足,想要这样拉网式的查找,没有千八百人根本办不到,看来得奏请皇上,从李邦华那里抽调人手了。

将追查假银元的事情交给曹变蛟之后,我全力的谋划着如何打一场金融战,这个工作量非常大,而且是我非常不了解的领域;只能做一个大概的计划和统筹工作,具体的工作则交给周延儒和阮大铖去做,术业有专攻,金融上的事就得交给商业人才去做,这话可是一点不能含糊啊!

阮大铖万万没想到崇祯皇帝会把拍卖行的掌柜周延儒也拉扯进来当然,对此他欢迎之至,起码资金上就有了充足保证,而旦那笔拍卖违约金估计也不用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