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四个身高二十余丈,周身仙光流转的仙人矗立在四周,面目平静的看着他。

东方的那位,看起来三十出头,双手背在身后,一袭镶金青袍,身挂金缕带,头带紫金冠,面容严肃,不怒自威,那清秀脸庞上,满是骄傲的神色。南方的那位,也是三十出头,着蓝色镶金袍,手持一方仙家玉帖,面容虽算祥和,不过看这老和尚的眼神,也不甚友好。北方那位,灰袍加身,上面绣了些飞禽走兽,此人在这四人中年纪最大,看上去已逾四十,面貌十分平常,眼神也很平淡,看不出他对老和尚是何种态度。

而西方,则是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双手随意地垂着,头发盘起,插了一只缕空的金簪,发间帖了朵朵玉花,配上她雪白的肌肤,真乃绝世容颜。与其他三人不同,这女子看老和尚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多了一丝不舍,更多了一分痴,分明想上前倾诉,却又举步不前。

老和尚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白衣女子身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做的孽,我来还。”说完,老和尚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

四人看罢,没有说话,只有白衣女子眼中滴落了一滴清泪,而仅仅是这么一滴泪珠,滚落到地上,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泉,泉中灵气环绕,实为不凡。

四个人,四个手势,四种不同的能量,如风,如画,如泰山压低,如鸿毛飘零,没有声音,没有碰撞,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和谐,当它们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老和尚的身体慢慢淡化,最终,留下了一块残缺的白玉。

白玉无暇,躺在地上,忽的爆发出柔和的光芒,霎时,光线犹如灵蛇,在地上蜿蜒流转,互相交织勾勒,转眼间,形成一个奇特的阵法。接着,光芒渐消,阵法沉入地里,消失不见。

空中四人见此,深深注视了一眼地面,一种惆怅的气氛在四人中流转,终于,在白衣女子的带领下,四人飞向天空,不见了踪影。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宁封二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四周的景色飞一般地变化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此地,成了一片沙漠,而这寺庙,终是沉入了地底。它就像那老僧一样,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去的,只是匆匆的路过人世,没有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