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夜晚里,月亮惨淡地挂在空中,没有半点星子点缀。

雅德学院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路上人烟稀少,今晚参加聚会的人,大部分都住在学院安排的地方。

剩余的小部分,要么早早回去了,要么有专门的飞行兽接待,也早就下山了。

“紫儿,你怎么了?”步阶之上,一紫衣女子担忧地看着头顶的鸟儿。

不知怎么回事,从离开学院以后,小雨托她照顾的鸟儿就一直不安分。

要么猛烈地扑着翅膀,要么发出警告的哀鸣,好似有什么危险在靠近。

夜母早年只是一个女仆,后来流浪到了雅德,当了一个糕点师。对于灵力魔法之类的东西,她也不是很熟悉。

但是,越往下走,她越觉得吃力,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吗?

夜母停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打算歇一歇,忘忧楼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她并不担心回去进不了屋。

本来干儿子打算送她的,但因为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便脱不了身了。

那小子也真是的,自己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他一个小孩子担心吗?

唉!自己的女儿如果还在的话,也像他那么大了。

空中的小鸟散发这魔威,似乎是在警告跟踪者。它虽然只是低阶魔兽,但好歹跟了夜雨好几年了,有些方面的反应,并不亚于人类。

而动物天生的直觉告诉它,以它的实力,根本不是那几个跟踪者的对手。

危险越来越近,跟踪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握紧手中的暗器,随时准备射击。

一直以来,他们对自己的手法就非常自信,可以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伤害到血封护法,并且再连击了南宫无雪,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就算是盛界第一高手前来,也不能像他们一样做的无声无息。

“阿姨,你走累了呀?”沂蒙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地移下台阶。

万年冰山女刚才灵识传音受了伤,让他下山接应,哈哈哈,终于让他逮到机会。

在下山的途中,沂蒙是能走多慢就走多慢,反正受伤的不是他。

“嗯,累着了,歇一歇。”夜母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休息了十多分钟,她还是觉得很累,特别是脚,好像已经别固定了。

沂蒙眼尖,一下自己就看见一层黑色的烟雾围在那位阿姨的脚下。

大半夜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会被这种邪气围绕,莫非别仇家盯上了?

“阿姨,你一个人呀?”沂蒙随口问道,并不打算多管闲事,虽然这个挺浪费时间的,可以拖延一下魔女。

但救了这位阿姨,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魔界王子可不是什么烂好人,见一个救一个。

“不,我还有一个儿子呢,但是他现在很忙。”夜母提到夜雨时,脸上露出了亲切至极的笑容,就像是她生命的所有曙光一样。

沂蒙定了定神,似乎很久以前,他的母后也露出过这样的笑。只是当时他太小了,没有领悟到那笑里满满的爱。

现在,母后已经离去了,他也永远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