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尼克狂热的呐喊声中,所有人都放弃了隐藏站起身来,安普尔更是一声不响地翻过矮墙第一个冲了出去。wWW。QUanbEn-xIAoShUo。coM

等柳叶飞捡起自己的巨剑绕过围墙开始跟着冲锋,少女圣武士已经冲到了水潭旁边迎上了对面山坡上冲下来的兽人。她将长剑倒拖在身后,先是放低了身形用肩膀狠狠撞上第一个兽人的腹部,将他远远撞飞出去落进了水潭里,继而一记小幅度的挥剑削掉了第二个兽人持握武器的手,紧接着就地一滚避开第三个兽人的战斧同时刺出匕首贯穿皮靴扎进他的脚踝。仅仅一个照面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冲锋在前的三个兽人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其他落后一些的兽人趁着这一秒钟的耽搁也跑完了最后的路,可还没等他们完成对安普尔的包围,稍稍落后了一些的达尼克也加入了战斗。与少女那番小巧而细腻的攻击方式不同,佣兵每一个动作都大开大合,充满着无坚不摧的气魄。他用猛力的双手横斩开路,第一击便将迎面的敌人连同他挡在身前的战斧木柄同时斩断,紧跟着一记倾斜的上撩,第二个对手半截手臂连同手中的武器以及半个脑袋一起飞了出去,带起漫天的鲜血和脑浆,当另一个兽人试图趁着他用力过猛尚未恢复平衡的时机发动攻击的时候,没有铠甲保护的后背却遭到了安普尔的穿心一击。

从山顶到水潭四十多米的路程,柳叶飞刚刚跑完一半,冲下来的十几个兽人已经伤亡过半而失去了继续攻击的勇气,他们不再分散队形去包围两人,而是谨慎地背靠背聚拢在一起,虽然没有长矛这等用来防备敌人近身的武器,可五六把短斧加上只保护正面的简陋铠甲居然也凑起了一个勉强看来无懈可击的阵形。

擦身而过的瞬间,背着一大块牛肉正在蹒跚着往回赶的格鲁索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柳叶飞的袍子,互相对冲的速度差点让两人都摔倒在地,可格鲁索还是维持住了平衡,然后猛然发力把柳叶飞扯了回来,低声喝道:“别去添乱,他们应付得来的。”

接着,格鲁索又回头喊道:“别恋战,小心!快点回来!”

安普尔和达尼克并肩缓缓前进,两把剑逼得对面聚在一起的六七个兽人不断后退,完全丧失了片刻之前冲锋时候的气势,仿佛时刻都会完全崩溃进而转身逃跑。然而优势却并不在两人这边,毕竟他们已经走进了敌人火枪手的准确射击范围,另外十几支火枪还在居高临下蓄势待发!

达尼克用一个小动作拉住了意犹未尽的安普尔,两人停下了脚步,达尼克跨前一步把女孩掩在身后。他摘下头盔,垂下剑在一具尸体上擦拭了上面的血污,对着地上那个由于脚踝受伤而无法站起来的兽人吐了口唾沫,抬剑向他走去。

虽然被二人先前那屠杀一般的流畅攻击所震慑,剩下的兽人们还是被佣兵的动作激怒了。突然间,被保护在阵形中间,此前被安普尔砍掉一只手的兽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张开双臂向达尼克扑了过去,一步便跨过了两人之间三四米的距离撞到他的身上。佣兵似乎被这意料之外的突击弄得不知所措,他甚至没能举起他的重剑,仓促之间只是蹲了一下身子便被撞退了出去。而就在这同一瞬间,对面山坡上有三五支火枪开火了,其中两枪正中达尼克原来所在的位置,那个突袭达尼克的受伤兽人背上溅起大团的血花,浑身抽*动着瘫软下去。

柳叶飞这边也遭到了射击,其中一枪射中格鲁索肩膀上的牛肉,另一枪在地上溅起了一团尘土。就在柳叶飞以为这一轮射击又没能造成伤亡的时候,身前的圣武士突然身体一晃,向他扑倒下来,柳叶飞连忙靠上去将他搀住。格鲁索那高大的身躯加上一身盔甲以及肩头那份货物的重量几乎将他压垮。往他腰上一扶,满手湿漉漉的感觉,整个袖子都被浸透了。柳叶飞不禁心中一紧。

托巴耶带着他的五个火枪手也赶了上来,很快跑到他们前方去列成一线蹲下瞄准,却都没有射击。在双方火力互相威慑的对峙之下,达尼克拽着依旧战意高昂的安普尔慢慢退回,很快就会合了后面的人们。兽人那边也捞起了落水的同伴,架起腿脚受伤的伤员返回了阵地。

一场贸然的遭遇战就这样草草收场。由于这个水潭暂时已经没有了使用价值,这场对峙估计也很快结束了。

“走开,我没事!”一返回工事后面,格鲁索便挥手赶开围在他身边的人们,把牛腿塞进达尼克怀里,“快点做好,我们吃完了好赶路。兽人马上就要撤走了。”

“你的伤……”柳叶飞担心地问。可缩回手来一看,发现袖子上并没有染上血,手摸到的全都是水。

格鲁索一屁股坐下,解下腰上的两个水囊递给托巴耶,最后又拿下一个瘪了的给大家看,“我说了没事,海姆的勇士是最棒的。”

“你的脚怎么了?”达尼克指了指格鲁索穿着皮靴的那只脚,靴子底下正在渐渐渗出红色,“卡玛,给他看看。”

这时大家都注意到他受了伤。没有了原本的长筒钢铁靴,格鲁索的小腿被子弹擦伤了一块,带走了很大的一块皮肉,挽起裤管还能看到血正在不停地流。

圣武士摘下头盔摔到一边,脸上是痛苦的扭曲与强装的笑容混合形成的奇怪表情。

“轻伤,少了手指头那么大点的肉,换回来至少三十磅,这种利润让商人知道了非发疯不可。”格鲁索指指牛腿,又问安普尔:“准备治疗术了没?我的早就用完了,今天也没来得及准备。”

安普尔咬着牙轻轻摇了摇头。

早上的祈祷才不过几分钟,能准备好神术才叫奇怪了。柳叶飞心说。

“圣疗?”

安普尔深深低下头去,脸涨得通红。

格鲁索给了柳叶飞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弄得他很是尴尬。

“回去再说吧。比这严重十倍的伤都要不了我的命。”格鲁索放下裤管,穿上靴子。

“喝水吃饭。咱们要是慢了的话可就要追丢了。你们想去剥头盖皮就再等等,我想它们不像会带走尸体的样子。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他最后指的是达尼克。

佣兵虽然毫发无伤,可脸色比受了伤的格鲁索还要难看上几分。他解下胸前的铠甲钢板,要过水袋倒了点水稍微冲洗了一下,把牛腿放在上面,声音低沉地说:“米纳利斯先生,我想您似乎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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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倒霉的圣武士遇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