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秦寒君真得是不知所措了,成诺为何会在此处,还如此的狼狈!

印象中的成诺,虽然顽劣,却对衣食住行十分讲究,永远都是一副华美、优雅、慵懒、从容的姿态。从未见他如此,发丝散乱,衣着残破不堪,像是被抓碎的。衣服上,手上沾满泥泞,双目赤红,脸色苍白中又透着紫红,面目狰狞,握在身侧的手,在反复的握紧、松开复又握紧,如此几番,更显烦躁。

“你中毒了?”她想都没想,便过去一把搀扶他,却被他一手甩开。

“滚!贱人!不要在我面前!”他厉声说道,一把将她推离自己。

她微微一愣,这是成诺第一次说粗话,第一次对她恶语相向,第一次迫不及待的赶她离开。

成诺,你这是何苦——

“我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半晌,她再次将他扶起,淡淡的应道。

“你……”一语闭塞,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好意呢!,他会伤害她的,他不要她恨他。

“算我求你,秦姑娘,快走!”又再次将她推开,没有上一次的愤怒,反倒显得有些无力。

“不走。”她也相当固执,明知会被伤害,却无法弃他不顾。

当他的眼眸涣散,双眸赤红非常,暗哑变成了嘶哑,他突然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还未反应之际,把横腰抱起,扔到草堆上。她心生警觉,伸手拔出玉簪,欲起身躲开,却被他一手拦腰抱回,反压于身下。

于是,又出现了马车上暧昧的一幕。

只是,如今的成诺不再是那个成诺。

热忱的目光变成赤(和谐╮(╯_╰)╭)裸裸的欲望;

温柔的怜惜变成粗暴的虐待;

没有情,唯剩下欲。

从未想过,成诺的力气会如此的大,她以为,凭她的医术,凭成诺的自控力,足够了。

现如今,成诺失控,而她竟不知他又被下了哪种药,一时无从下手。瞬间的迟疑,换来的便是,双手的钳制,玉簪被打落。

她挣扎,慌乱间瞥见他的眼神,心中又是一窒,身体不住的颤抖。

一股恐惧从眼底涌了上来,他突然两手一分,只听嘶的一声,秦寒君的衣领被生生的撕开,然后成诺便猛地侵向她,深深的吻着她的颈部,一路往下,连抓带咬,反反复复,形似癫狂,犹如游走在欲望与理智之间。

“不要——成诺!醒来!不要——”肌肤上传来的撕咬的疼痛,秦寒君放弃所谓的挣扎,除了试图冷静,唤回成诺的清醒之外,整个身体也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他见她不反抗,本能的松开钳制她的手,改在她身上放肆的**。

“成诺……你不能……不能……要控制住自己。”反反复复几句话,根本就没有对成诺起多大效果,直到最后一件亵衣被他扔在地上,她的心也随之跌到了冰点。

如此,休要怪我了,成诺。

她伸手去抓扔在不远处的玉簪,费劲的试了几次,好不容易得手,却是胸口一阵疼痛。

“不要啊!诺——”呜咽的哭泣,无声的眼泪滑落,随着那声哭泣的喊声,癫狂的少年突然停下了那些激烈、肆虐的动作。

秦寒君收回视线,见成诺的头停在离她胸口半尺的地方,赤红的双目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她,那潭染红的墨黑,还来着片刻的清明。

“你……”她见他终有反应,竟有些委屈,一句下来,竟无法成句。

“清心……寡欲……”

“嗯?”

“对不起……君儿。”他对她灿烂一笑,苦涩却又温柔极致,像夜中妖冶的罂粟花,竟无法摆脱。因他那句话,身子仿若被点穴般动弹不得,他拿出利器交于她的手中,一字一句温柔而又坚定的慢慢说道:“死于你手,此生无憾。”

死于你手,此生无憾。

恍惚间,忆起那日他对她说的话。

他说,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于是,沧海桑田,因为他的话,而颠覆思维,眼泪如泉涌现出来。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偏有一人,会是死穴。

面对他时,无所谓理智,无所谓常理,无所谓一切一切的其他东西,只剩下情感的最真实反应;

最柔软也最艳丽;

最强韧也最脆弱

成诺曾说秦寒君是他宿命的劫数,而他成诺如今又何尝不是她的死穴。

素手松开了利器,生涩地环上少年的颈部,他微微一怔,眸中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君儿你……”所有的责备声全部淹没在美人朱唇,生涩却又坚定的吻着他的唇,只听到她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声音:“我给你,诺。”

因为那句话,压抑的手指慢慢紧扣,成诺的瞳仁犹如火焰,腾地燃烧了起来,疯狂缭乱,于是,暴雨颠覆了船只,苍雪覆盖了大地。

她伸手环住他的背,任他在她身上肆虐、放纵。在双腿被强行掰开的那一刹那,她终究还是胆怯的闭上双眸,她无法不介怀,即将进入她身体的人,是个不是成诺的成诺,那个现在不能怜惜她、不能温柔对待她、不能神情唤她的成诺。

素白的手指在泛白收紧,她闭眼半晌,并没有感受到该来的疼痛,似乎一切放肆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她睁开眼,见成诺双眼紧闭,沉沉的倒在她怀里。

“君美人。”声音仿若来自天边,那么熟悉,又有点不现实。秦寒君抬眸,微微发愣,见阿金解下披风,盖在他俩身上,眼中满是担心。

“你……怎会在此。”半晌她喃喃的问道。

“哇呀呀!看样子美人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寻了个笨相公。”阿金瞥见两人无恙,见到如今情景,居然还不避讳,恢复一脸轻松状态,盘腿而坐:“三……三少就是你家相公真是笨得可以,不用免死金牌,自己傻乎乎为你挨下一百军棍,被打得那个皮开肉绽。被打成那样也就算了,还傻乎乎跑去赏雨,然后被淋了个落汤鸡倒下,差点没命,幸好血走饭后散步路过,将他捡了回去。不过这受伤加风寒的,又突然搞失踪,差点没让将军急死,所以命我们分头寻找。然后——”阿金暧昧一笑,在秦寒君**的肌肤上打了个转,继续贼笑道:“难怪你家相公要搞失踪,御医可说了,他那伤重加病的,不宜**,否则小命休矣,偏偏这——”

“出去!”

“啊?”

“出去——”这声不是恼羞成怒,盖因为太过于羞愧,秦寒君生性冷淡,如今被人这样公开见到如此情景,更糟糕的是,那人还不知道避讳,自然是羞着赶人。

“哦。”

“等等,把衣服留下。”秦寒君看着满地的碎布,羞得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哈哈~”某位小金子也真是过分,临走不忘挖苦取笑,真怀疑她刚出现时,那眼神中真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