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哈?你不是医师么!怎么会变成这样!!醒醒!!!”

“欸……”药叉终于被成诺的狮子吼拉回理智。

成诺扯掉了那碍事的面纱,对上药叉那连墨黑也苍白到淡的死白,刘海已被汗水湿透。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紧了又紧,从怀里掏来掏去,抓出素白手绢,轻拭她额头上的汗水。“你不是神医么……告诉我该……怎么救你。”

药叉睁开眼看见素白手绢上那惟妙惟肖的‘凤求凰’,在眼前晃动,觉得厌恶,费力地伸手扯掉。“回……雪梅阁……”

‘嗖的’,只听耳边风过,眼前景物掠过。隐约看见天泛白,雪景衬着枯木。这么快雪梅阁就到了。砰的!门被踢开,成诺小心翼翼地把药叉放在**。

看她气若兰丝,汗水把刘海再次湿透,表情痛苦,牙咬的咯噔咯噔响。不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口,闷隐难受。他解开她的腰带极为小心温柔的想脱下她染血的裙子。

“不要……”药叉呻(和谐)吟着按住那只手。

“我是你相公,所以没关系。”

“唤……凊依。”她的明明很虚弱了,可是当成诺对上那双清澈刚毅略带固执的眼眸,才明白虚弱的只是她的身子而不是她的灵魂。

“我、是、你、相、公”看来固执的人不只药叉,她旁边还有一个。

“你敢!”暗哑无力的声音,却勾勒出怒气十足。

“得罪了!”成诺就是立志和药叉杠到底。裙子被扯了下来,曾经想象过万种情形,见过各式血腥场面的三少居然怔住了。。药叉细白的双腿上,被若干条细长的金线紧紧缠绕,金线的一头已深深的扎入肉中贪婪的吮吸的鲜血,原本金细的虫身,因为体内血的充大而变薄,隐隐泛着血色之光。金线吸血极不安分,边蠕动边贪婪的往里面钻。血不时从伤口渗漏出来,斑驳的爬满那死白泛着青黑的双腿。

“对不起,要是知道会这样……我不该……”成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懊恼和悔意,以致最终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不该设计你。’

是他,假装把那些金线都扯碎,只为了放松药叉的禁戒心。是他故意在屏风上画上那副极像凊依的仕女图,是他故意以帮她擦拭伤口为由,拿到带着药叉血的手帕。并在画上的红色颜料中掺上药叉的几滴血。是他,偷偷的打开放其他金线的盖子,才会吸引到如此多的金线。是的,他一早就知道只有金线能解‘醉红颜’的毒。只是这千算万算,居然没料到金线的毒性这么烈,嗜血性那么强。他很愧疚……

这时候药叉应该软弱无力的身子却剧烈的颤抖,不是因为觉得羞辱的愤慨,仅仅只是人天性具有的,超越精神控制的害怕,或者称之为战栗。她的脸呈现出青灰色,毫无生气,这是中剧毒的症状。

“或许现在还来得及,本来一条金线就够了……”成诺伸出手,想扯下金线,却被紧紧的抓住。

“这等活儿还是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吧,姑爷。”姥姥笑眯眯的说着,可是成诺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片冰凉。“凊依,姑爷累了还不赶快把他送出房外休息。”

凊依咬着下唇,眼中一副要吃人神情,握在手中的剑紧了又紧。

“我还想留在……”成诺看着昏睡的药叉,手缩了缩,凊依那么生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药叉她知道……她知道他的计划,他设计她,而她却配合他。为什么?思及此心中一个不曾触摸的那个柔软,仿若包裹上了什么粗糙沉重的钝器,在慢慢温柔的凌迟那个柔软地,手不自觉的附上胸口。这个女人……高了声调。

“是,姥姥。三少别让凊依难做……您还是请吧!”

嘭!一声门重重的关上了。这一关上,再待开启却已经是一月之后。

清冷的雪梅阁下

“药叉……呃……那个弟妹带来的这些下人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把主子给关在门外一个多月。喂!丫头,叫凊依的那个丫头把门给我打开。”成小姐死命的捶雪梅阁的大门,可惜她不会武功,否则让她那么捶法,非破不可。

“算了,二姐。”成诺扬起嘴角,扬扬手缓缓走远,成小姐依稀听到他喃喃自语“等她想见我时,自然会见。只要平安就好。”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三弟笑得这么无奈……你说是不是,惜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