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伤的话，风龙王显然很感到意外，不过她还是显出了一个王者的风度：“请问！”

“是这样的，我曾经在一个朋友那里请教过一个问题，我那个朋友也是一个原住民。wWw。QuANbEn-XiAoShUo。cOM”秦伤的这个疑惑憋在心里好久了，这下终于逮到了机会问出来，“我那个原住民朋友说，这里面的装备，传说级的可以凭借高级的材料和精湛的技术打造出来，但是圣阶的却需要圣阶高手温养，并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出的。而且还说圣阶装备怪物一般是不会暴的。”

“但是我见到的圣阶装备已经不少了，而且怪物暴出的也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我朋友说错了，还是……”

风龙王也没有想到秦伤会问这个问题，明显呆了一呆，心里升起了一丝对秦伤口中说的那个原住民朋友的好奇，不过想想秦伤的生活技能，随即释然了。

“其实你的朋友并没有说错。”风龙王倒是显得对这个问题很知根知底，“不过你们两人的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

“不错，理解错了。”风龙王脸上浮现起了一丝幽幽之色，“你们异人能直接看到装备的属性和品阶，这是系统大神为了方便你们异人而特意为之的，但是这是只是对你们异人而言，其实我们原住民虽然在大部分上的看法和说法和你们异人一致，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这圣阶装备的定义就是一种，系统为了方便你们异人，将所有属性顶级，装备要求在传奇级以上的传说级装备，全部归纳为了圣阶装备，但是在我们原住民的理解中，那些根本不是圣阶装备，虽然你们看见的属性介绍上面的。”

听到这里，秦伤这才真正震撼了，什么叫属性上面写的圣阶，而原住民的理解中却不是圣阶？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在这游戏里面，NPC竟然和玩家有两套完全不相符合的认知系统，虽然这两套系统上有大部分是重合的，但是只要出现了一个差别，哪怕这差别再细微，那都是两套完全不同的系统。

在这一刻，虽然秦伤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没人知道他心里的震撼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此刻，他的那个关于那台游戏主机、超级电脑拥有两个不同功能的猜想无限接近与真实。

是的，在次以前，虽然秦伤和王燕等人已经坐在一起，多次讨论了这个话题，但是那始终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猜想，一切都可以用这游戏的拟人化太高，或者天幻公司有内鬼来解释，全部没有实实在在，不容辩驳的证据，但是此刻，在不经意间，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了秦伤的面前，而且是由他亲自接开的。

要知道，系统对于游戏是什么？正是很多NPC所说，系统是神，系统大神是游戏里面所有一切的根本，但是今天，从风龙王口中说出了她们NPC对装备的定义截然不同，这就代表了在这些NPC，除了系统外，还有一个和系统并列，甚至是超越了系统的存在。

“我们原住民对圣阶装备的定义，只是达到了圣阶的强者，通过长年的温养，而对跟随自己很久的装备赋予了基本的意识，具有灵性的装备才称为圣阶装备，你以为圣这个字是随随便便都能用的么？就像我们巨龙一样，不说别的，我们几族龙王这一阶的实力，绝对远远超过了那些普通的传奇级，但是我们没有突破最后那一关，彻底变为神龙形态以前，根本就不敢自称为圣阶。”

风龙王的话还在继续，但是秦伤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对于自己心中猜测的肯定，让他的情绪差点失控，风龙王后面的话他几乎都没有听进去。

就在秦伤强起精神，准备打断风龙王的时候，一声叹息突如其来在洞里面，众人的耳边想起——

“哎，奥菲瑞丽，不要说了，带着这位异人朋友来我这里一趟。”

“谁？”秦伤的心情此时正是激荡的时候，这声音的响起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应有的镇静，豁然站了起来，四顾这空旷的山洞，却并没有发现出声的人。

“龙王大人！”两声惊呼传来，秦伤转目看去，却见翠尼丝和亦菲尔同时掩口而呼，脸上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他们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传说中的龙王会突然在这里发出了声音，不是说龙王在禁地，已经近千年没有出来过了么？

“龙王？”秦伤一愣，难道是巨龙一族的族长，也是巨龙之王——金龙王？

“知道了，王。”风龙王的行为很快就为秦伤解开了疑惑，只见她站起身来恭敬地回了一句，然后便打量着秦伤许久，长长发出了一声叹息，“秦伤大师，我们的族长要见你，不知道？”

“他在哪里？”秦伤很快定了下来，这龙王，他已经多次从翠尼丝等人口中听说过，正是不折不扣的圣阶存在，虽然这是游戏，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如果之前的猜测成立，那么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就不是意外了。

“在我们巨龙族的禁地，同时也是我们巨龙族的圣地。”风龙王没有丝毫犹豫，之前这可能是秘密，但是巨龙王既然要见秦伤，那么就再也不是秘密了，“秦伤大师，我们这就走么？”

秦伤点了点头，他倒想看看，这架子颇大，一副神秘至极的巨龙王到底要搞些什么。

“亦菲尔，翠尼丝就交给你了，你领着她先回巨龙城堡吧，现在可是她的当值期间，不要让别的巨龙说闲话。”风龙王先是朝亦菲尔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叮嘱了翠尼丝几句，这才对秦伤说道，“我们走吧。”

看去跟着风龙王走出山洞的秦伤，翠尼丝终于忍不住了，朝亦菲尔问道：“亦菲尔哥哥，你说龙王大人找这个秦伤做什么？”

亦菲尔摇了摇头，满脸苦笑：“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见秦伤身为圣阶中人，想要见一面吧，现在的圣阶已经少到可怜了呢。”

“自从系统大神通知过后，异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足一年吧，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到了圣阶呢？”翠尼丝的话有疑惑，有嫉妒，更有些愤愤不平。

巨龙族里面有个传说，就是现在的巨龙形象根本不是巨龙的真正形象，他们是受到了某些诅咒，不但实力下跌，而且形象也发生了改变，只有突破圣阶之后，才会恢复本来的身体，所以达到圣阶，几乎是每条巨龙追求的目标，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能达到圣阶的巨龙，却是越来越少，更别说神阶了。

在巨龙的历史中，达到神阶的巨龙也曾经有过，而且不止一条，本来神灵的位置中没有龙神这个职位，但是巨龙的实力和同阶的强者比起来要强大太多了，而突破神阶的巨龙更是厉害，据说甚至能够呼风唤雨，和某些从神，属性相比也不落下风，所以只要巨龙突破了神阶，就自动被巨龙族封为龙神，而且这龙神并不只有一个，众多突破了神阶的巨龙联合起来，实力甚至堪比主神，这才让巨龙族的地位始终保持一种高高在上，傲视其他种族的姿态。

要是秦伤知道了巨龙族这些传说中的历史，想必他会更加惊讶，因为这很显然，又是一个明显和系统设定完全不同的地方。

风龙王带着秦伤来到洞口门外，便让秦伤召唤出赤血，她自己却并没有变为本体，反而身体周围卷起了一阵狂风，将她的身体带起，朝一个方向席卷而去。

果然不愧是风龙王，秦伤已经有点麻木了，虽然游戏里也有魔法师，但是无论是怪物NPC，还是玩家，所谓的魔法都是用技能的形式出现，但是这风龙王不管是开始削石成椅，还是现在的御风而行，显然都脱离了技能的范畴。

骑着坐骑，跟随着风龙王离去的方向跟了下去，这次的情况却比开始来的时候要为难赤血多了，风龙王飞在天空，自然是认准直线前行，可是这次的路线却不是平原，而是在这山岭上狂奔，中间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峭壁绝崖，荆棘荒坡，才勉强跟着风龙王没有掉队。

这也是赤血，换了别的坐骑，别说在这几乎没有人走过的山上，就算是在平原地区，也别想跟上风龙王的脚步，不过，这也是风龙王特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等着下面的赤血跟上的缘故。

经过了10多分钟的的飞行，风龙王才降慢了速度落了下来，站在一个雾气缭绕的山谷前。

这个处于群山间的山谷，外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略显荒凉，不过收起了赤血的秦伤很快就发现，这个山谷的一些不平凡之处。

虽然很近，一眼望去，里面的景色一览无遗，但是总给人一种朦胧之感，觉得眼中所见的，全部是虚像，这感觉，对了，就像是一个人照镜子，虽然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但是总觉得很怪异，给人一种一碰就碎的感觉。

“这是……幻术么？”想起了龙谷前的幻术，和现在的情景有点相似，但是给人的真实性却要高了许多，没理由龙谷的圣地幻术等级还要比龙谷低啊，所以秦伤的话带有很大的不敢确定。

“不是幻世。”风龙王摇了摇头，随即抱歉地对秦伤一笑，“对不起了，秦伤大师，这里是巨龙族的圣地，就连我也不能轻易进去，所以我就只能陪着你走到这了。”

说完，风龙王竟然转身一跃而起，那消失的狂风再度回到了她的身上，席卷着她飘了出去，整个过程，根本就不给秦伤拒绝的机会。

直到飞出很远，确认了秦伤发现了不自己的动作，风龙王这才转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浓浓的疑惑:“龙王为什么要在禁地里见他，要知道，龙谷禁地可是号称连系统大神都不能进去的地方……还有，为什么我总感觉很怪异，虽然我有着几千年的记忆，但是这种记忆很模糊，甚至很虚幻，虚幻得几乎一碰就碎……”

看着风龙王飞远，已经看不到影子了，秦伤这才不得不闭上因为惊愕张开了的嘴，苦笑着转身面对着这传说中的龙谷禁地。

“进来吧。”开始出现的风龙王山洞的声音再次在秦伤耳边想起。

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会进去，秦伤叹息着踏步进入了龙谷圣地，跟着眼前的景色一晃，身体一紧，既然有种通过传送阵的感觉，等到眼前的景色清晰时，秦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和在外面看着根本完全不同的所在。

这依旧是一片山谷，但是处处盛开着野花，天空上不时飞过几只或单独，或成群的小鸟，谷里最中央是一块小型湖泊，湖里的水碧波荡漾，隐约可见下面有着鱼群舒适地在水里游弋，湖的岸边有一间木屋，房子上面盖的是那种老式土瓦，木屋旁边，靠近湖泊的方向有一个凉亭，凉亭里面有一张小桌，小桌边有人，一个青须中年正在小酌，举起一个茶杯笑吟吟地看着秦伤。

秦伤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朝小亭走去，既然谷里只有一个人，那么对方就只会是那个召唤自己而来的，圣阶强者龙族之王了。

走到凉亭里，秦伤正要施礼问候，却见中年人，也就是而成变形成为人类形态的龙王摇了摇手，说了一个字：“坐。”

秦伤只能坐下，然后龙王便笑眯眯地给秦伤倒了杯茶，递给了秦伤，在这过程中，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秦伤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他，似乎遇见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知道龙王大人呼唤在下来，有什么事么？”秦伤终究还是先行开口了，开这龙王在这龙谷了一个人住了这么久，比耐性？秦伤可没有信心。

“你是不是见到所有的原住民都这么有礼。”龙王却没有回答秦伤，反而说出令秦伤很是意外的话来，“当然，我说的是像我这种能够和你正常交流的原住民。”

秦伤讶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像你这种异人可不多呢，对了，你们是自称玩家吧。”龙王接下来的话更令秦伤吃惊，“在你们玩家眼中，我们这些原住民，也就是你们口中的NPC，不都是用来为你们服务的么？”

秦伤几乎都有一种翻桌的冲动，但是长久以来培养的镇静和涵养让他终于是忍了下来，只是盯着桌子对面的龙王失声叫道：“你……，难道你……”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并不是所谓的智能生命。”龙王似乎很清楚秦伤在想什么，所以不等秦伤问完便直接回答道，随即叹了口气，一仰头，将杯中的茶当做酒水一般灌了下去，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依旧只是一团虚无缥缈的数据罢了。”

知道玩家，知道NPC，知道自己是数据，这不是智能生命是什么？秦伤默然地看着眼前的龙族之王，脑中太多的疑问和猜测竟然让他不知道一时间该说些说么，或者该问些什么。

在此前，因为游戏中出现了太多系统自作主张的痕迹，出现了许多原本不是《幻世》程序里应该有的内容，这让秦伤和王燕他们隐隐对作为《幻世》游戏主机的那台超级电脑产生了某种怀疑，只是这种怀疑很淡。

后来，在赖公子的口中，了解到了这太电脑原本是在末日灾难后的事发现场获得的芯片，和它一起出世的另外芯片里居然包含着的是很多超越了现代技术的科技，甚至这芯片被剖析的程序里隐含了长寿的秘密。

这不得不让秦伤产生了某种猜测，特别是最后神灵系统的出现，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那根本不是天幻公司在编游戏程序的时候加入的，这更让秦伤他们的猜测无限放大。

那就是，那块来历不明的芯片，拥有了自己的意思，诞生了所谓的智能信息生命。

虽然现代的科学得出过，这种生命根本不可能出现，也根本没有出现的条件，但是秦伤他们不是科学家，没有那么多理论的支持，加上这芯片的来历，明显高于现代科技，对见惯了各种智能生命的科幻影片或者玄幻小说的普通人而言，科学家的那种坚定无疑的结论在秦伤他们心里，根本占据不了多大地位。

但在今天以前，前面的一切都只是猜想，因为只要天幻公司出现了埋藏很深的内奸，或者是天幻公司自己故意遮人耳目的手段，都可以解释这些不合理之处。

但在开始，自从风龙王口中说出了NPC和玩家拥有不同的装备等阶定义后，秦伤的心中，几乎在瞬间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而刚刚，龙王口中再度说出了玩家、NPC和数据这些词语，几乎就让秦伤立刻把眼前的这个龙王定义成了那个猜测中的智能生命。

龙王看着秦伤震惊无匹的眼神，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再度重复了开始那句话：“并不是你猜想的那样，我，不是所谓的智能生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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