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贵,又名继业,也就是历史上的宋朝名将杨业,戏曲《杨家将》中的杨令公。

提起杨家将,国人都不会陌生。杨家上下祖孙三代为大宋驻守边防,立下了汗马功劳,使中原免受辽国侵袭。在对辽作战中,以卓越的战术技巧和英勇无畏的精神,令辽人闻风丧胆。《天波杨府》,《碧血青天杨家将》,以及《杨门女将》等戏曲作品更是将杨家将的忠勇无畏精神推向颠峰,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称得上是砌筑中华民族精神之魂的重要基石之一。

李湛当然知道杨家将的典故。听老太太说完,李湛愕然半晌,再看看面前这位精神锼烁的老太太,李湛心中明白,这个必定就是“佘太君”了。

虽然心中极大的震惊,不过李湛还是很得体地保持着镇定的神态。得知杨业需要四到五天才能回府后,李湛自知自己此次拜会杨府不能见到杨业,只好和佘老夫人告别,带着苏定方、张锋、张虎三人返回醉仙居酒楼。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李湛带着手下这三十余人,出城后找到在一个NPC村镇借宿的金雪以及十三匹战狼,雇了四辆马车,径直向渔阳县前进。

长话短说,从矩鹿县出来后,不到二天时间,李湛众人就进到了渔阳县城。进城后,李湛一改路上的低调,直接率领众人包括十三只战狼,来到渔阳县县衙。县衙门口当差的衙役中大部分是NPC,见到李湛众人来势汹汹,有心拦阻,可脚上却不由自主地频频后退,被李湛的气势压迫着,纷纷退入县衙内。少数玩家衙役见到这幅场面,连忙跑到后堂给县令报信。称有个玩家带一群人砸场子来了。

渔阳县令是一名普通的NPC,正在后堂哼着昨晚在茶楼听来的曲调,摇晃着脑袋,不是呷上一口茶水。听玩家衙役汇报完情况,县令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腿都不听使唤了。

“你说什么?来砸场子的?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县令失声问道。

玩家衙役如实道:

“也不是很多。大概有三十多人的样子,还跟着十几只狼。”

县令听玩家说完,又让玩家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才扶着乌纱帽重新坐回椅子上,道:

“才三十几个?这叫什么砸场子?本老爷手下光衙役就有四十多号,还有你们…对了,本老爷当初花大价钱把你们这些号称渔阳县高手的玩家雇来做衙役,就是为了应付紧急突发事件地,现在突发事件就在眼前。你们怎么连一点作用都没有?”

玩家衙役支吾了一阵,道:

“老爷,这个…您有所不知,这个玩家所率领的NPC虽然不多,可看样子个个都不简单。再有,您想啊,既然他敢带了这么三十几个人闯县衙。肯定是有所准备,我们之所以先跑来向您汇报这件事,是想听听您的态度。如果您现在想要我们上去和他们干一上架,我们绝对不二话;不过,您要是想先听听他们为什么突然造访县衙,那我们如果事前就擅做主张和他们打起来了,岂不是让彼此间变得很尴尬?”

县令一听,这玩家衙役的话虽然有些狡辨的万分,却也有些道理。想了想,县令道:

“看来。必须得本老爷亲自出马了,料他三十几个人又能有多大的能耐?你们几个,呆会要时刻注意保护着本老爷,不得离开我身边半步,如果本老爷少了一根头发,你们这个月地饷银一个子都别想拿到!”

几个玩家衙役唯唯诺诺,簇拥着县令,从后堂转了出来。

李湛此时正坐在县衙的大堂上,冷眼看着堂下十几名NPC衙役,不发一言。也许有人会觉得纳闷。以李湛喜欢低调行事的性格,怎么突然会变得如此“张狂?”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于,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触发点——赵明和程玲夫妇二人是在渔阳县失踪的,事后渔阳县连屁都没放一个,换作是谁处在李湛的角度上。心里都会窝一股火。而李湛现在的情况。说句公道话,确实有些有持无恐。苏定方、张虎二人都是千人难挡的狠历角色;况且还有三十余名御林军。以及十三匹战狼,手下掌控着如此精兵强将,加之心头怒火,李湛现在就算想低调一些,也办不到了。

他要给渔阳县的县令来个下马威,让他在以后地日子里,面对自己提出的相关要求再不敢无动于衷,敷衍了事。

县令在几名玩家衙役的簇拥下,转到大堂之上。一抬头,正看到李湛坐在桌案后面,面沉似水。县令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把之前的顾虑一扫而光,不由得大声斥道:

“呔!汝是何人?竟敢擅自坐到本老爷的座位之上!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一连喊了数声,不见旁边有人上来。县令扭头往周围看了看,这才发现当班的十几名NPC衙役都已经被李湛手下兵士制住,每个人地腰间都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顶着,大气都不敢出。

县令立即感觉到事态严重,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嘿嘿笑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位贵客,刚才下官是跟您闹着玩呢,您别在意,继续坐,继续坐。”一边说着,县令一边身子向后退,随后一转身就要溜走。旁边苏定方一个箭步闪到他面前,像擒小鸡一样把县令拎到李湛的桌案下方。那几个护卫县令的玩家衙役一看——还管他什么饷银不饷银的,为那几百个铜板掉级爆装备不值——既然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咱们还是老实在一边呆着吧。

县令哆哆嗦嗦站在李湛面前,李湛也不难为他一定要他下跪,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道:

“我来问你,半个多月前,丹阳县炎黄城曾有一支护镖的队伍。在你们渔阳县遭到袭击后,有多人下落不明。这件事,你可知道?”

县令频频点头道:

“知道,知道。”

李湛继续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任何举措?丹阳城方面至今为何连一封通告的信函都没有收到,所为何故!”

李湛此时的声音明显严历起来。县令吓得面如土色,道:

“这,这…大人错怪下官了,下官只是一届县令,县内防务治安皆由县尉主持。”

李湛“啪!”地一拍惊堂木,吓得县令和周围的衙役一蹦,只听李湛历声道:

“分明是强辨事非!你以为我不晓得县令与县尉地分工吗?县内防务治安由县尉全权管理这是没错,不过,类似发送通告公文等工作,则由县令来完成。你还有何话来讲!”

一听李湛这话。县令就知道今天遇到同样在官场混的人物了。想蒙骗过关是不可能了,只有从实招来。

县令苦着脸道;

“大人,下官知错,下官如实把情况告知于您。”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县令事无具细,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的亢长陈述中,李湛了解到了渔阳县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内情。

渔阳县隶属于蓟。在地理位置上,与北方乌丸族相接。边境线上设有长城,以防乌丸骑兵南下騒扰。蓟太守名叫郑达,是一个能文能武的英明太守。在郑达地治理下,蓟虽然有边关之忧,不过相对于其它边关地域,仍然发展得十分繁荣。渔阳县本来有一个年事以高的老县尉,和县令一起治理渔阳,郑达对渔阳也很关注,经常来到这里巡视。督促县令和县尉做好本职工作。

一个多月前,蓟城突然来了一位年轻的富商,在城内投资了好几处作坊,一时间富商的名声在贫脊地北方蓟城近乎人尽皆知。一心想要把领地繁荣发展起来的郑达得知此消息后,亲自召见了那位富商,二人畅谈良久,深感彼此间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郑达出于礼遇,同时更是想要这位富商多多投资,就让他在自己的府中长住下来。

又过了不到十天。郑达突然任命富商为渔阳县县尉,让老县尉还乡养病。县令起初没觉出什么,不过时间一长,他发现这个年轻的富商县令非常霸道蛮横,遇事根本不和自己商量。专断独行;而且。富商对于县尉这一职位非常熟稔,给县令地感觉。富商至少有着三四年地县尉资历。由于其背后有郑达撑腰,本身又是一位腰弹万贯的富商,本职工作又轻车熟路,县令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只好对其听之任之。

在炎黄城镖局地人马来到渔阳之前,县令明显感觉这个年轻的富商县尉变得特别繁忙,频繁外出,那几天在县城内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而且,有传闻说这个富商县尉手下有一批身份不明的部队。县令本来就懒得理这个县尉,对这些传闻也没放在心上。

炎黄城护镖队在渔阳西北的雁寇山遇袭后,县令本来连夜就写了一份书面通告,命人送到丹阳县县令手中。不料,县尉却把送信地人截了下来,并当着县令的命把书信撕掉,之后什么也没说,扬长而去。县令不傻,知道这个富商县尉是在警告自己不许向丹阳县通报此事。考虑到自身安全,县令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过问此事。

亢长的陈述终于告一段落,县令抬头对李湛道:

“大人,我总感觉着,这个富商县尉好像是故意想要引你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