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怪物攻城(七)

城门没有被攻破,竟然是被怪物更活生生从城门给挤到了城里,这样的结果多少有点出乎众人的想象。然而此刻的守城玩家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去守住复活点和旗台!

如果说城墙是最后的防线,那么复活点和旗台无疑将是这场战斗最后的阵地,谁也不想这一刻的到来,然而当它到来时,所有的人都冲向了那里,大家明白,如果这两个地方中任意一个地方失守,那战斗就将划上一个失败的句号。

就在牛群涌向旗台和复活点的时候,我们也正在赶往那里的途中,穿过一栋栋村舍,没有人理会自己身后到底跟了多少头牛,大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快快快,再快一点,一定要在牛群占领那两个地方之前,支援那里的防守人员。终于,也许是系统都觉得要是太早占领那里,未免有点不公平,所以我们在牛群大军到达之前,赶到了旗台。

旗台和复活点之间只有十来米远,这给我们的防守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当我看到从复活点那边源源不断的重新复活的玩家赶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中充满的不是恐惧,而是感动。

牛群很快就到了,钢铁被大家保护在了旗台上最中央的地方,因为只有他才能拔旗,也就是说如果怪物攻占了旗台后,只有钢铁能够将它夺回来,所以他是万万不能挂的。

狂霸带着战士们将整个旗台和复活点团团围住,用他们的身体组成了一道血肉城墙,由于牛群数量的巨大,很快我们便被看不到边际的牛侍卫给围这了,我站在旗台上,拼尽全力施展着冰系的群体攻击魔法——冰咆哮,阵阵寒风在空中呜咽着,冰咆哮所到之处牛成片地倒下,在我的身旁,宋七也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情,然而两个人再厉害,在面对成千上万的对手时,也只是汪洋中的一叶孤舟,自保尚且不可,又哪能改变局势?很快,复活点和旗台之间的通道越来越窄,最后挤成了一条狭窄的小路。

在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在意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掉了多少级别了。死去的玩家不断从复活点复活,然后又支援到战斗中来,形势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然而有一个问题不容忽视,那就是我们身上的『药』水以及随着大家死亡次数的增加,我们的级别越来越低,战斗力也在锐减当中。

“还有15分钟,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啊。”做为一个战士,钢铁此刻却被保护起来,此刻的他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战死,复活,然后又是战死,有是复活……,他的眼眶再也锁不住泪水的汹涌,然而这个时候的大家,却谁也没有机会再去注意这个流泪的老大了。

狂霸此刻也正是处于疯狂的状态中间,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字“杀”!然而牛侍卫始终不是平庸之辈,很快,已经经过了长久厮杀的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手中的战刀似乎也没有了开始的那般锋利,一刀砍下去,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候那种刺激和激情,有的只是从刀上传过来的,让他手臂酸痛不已的震『荡』。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就好了,他刚才听到了钢铁的呼喊,他知道只有15分钟战斗就结束了,15分钟要是放在平时,那是多么短暂的瞬间,然而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像永恒那样长久。

突然,就在一个战士倒下去之后,整个防线出现了一道小口,牛涌进了从复活点通向旗台的道路。就在瞬间,这条生命线被割断了,十来米的距离仿佛成了天涯海角,两边的人都陷入了苦战之中,狂霸一次又一次地带领着复活点的战士往前冲,试图恢复两个地方的联系,但是在强大的压力面前,任何人都根本没有办法踏出一步,原本4000多人的部队已经只剩下了不到200人,大量的玩家死亡后因为复活点的拥挤而无法上线,只得苦苦等待。

旗台这边则似乎更加危机,外围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我让所有的道士和法师都集中到了旗台上,而让剩下来的战士全部都主动撤退,堵住了从地面通向旗台的台阶,这样才总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虽然我们能够只面对少两的牛,但是在这些牛后面传过来的巨大压力,却让我们不得不渐渐缩小了自己的阵地。渐渐地,战线从旗台台阶的最下面,慢慢地向上移动,来到了台阶中间,我拼命施展着冰咆哮,但是又有一个我们的战士倒下了,牛群又上来了一步,到底该怎么办?还有10分钟时间,天啊,让这10分钟快点过去吧,我在心中祈祷。

就在旗台面临着失守的危机时,复活点那里的情况更加危机了,由于怪物过于密集,导致玩家死后根本没有办法复活。四面受敌的复活点已经缩小成了一个小圈,仅仅剩下了40多人仍然在继续坚持着,希望能够撑到战斗的最后一刻,但是,实力上的差距是永远无法忽视的。拿战后一位玩家的总结来说就是“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战斗中,玩家并不是被怪物给杀害的,而是被他们活活挤死在了战场上,玩家的阵地同样也是被怪物给挤占的。”

狂霸身边已经没有了战友,复活点里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仍然活着,他想过下线,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下线的话,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说他的不是,但是从未有过的为难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倔强,虽然他的裁决宝刀已经无法挥动,但是他还是不断地挣扎着,直到自己的生命值渐渐下降,意识渐渐模糊……

狂霸阵亡了,随着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的离去,复活点也宣告了失守,我在旗台拼命将自己内心的悲愤融入到冰咆哮当中,一个牛侍卫倒下了,却有更多的牛侍卫涌了上来,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我不断在心中问自己:难道旗台终究要在最后几分钟里宣告失守,难道这样一场损失惨重的战斗,最后却真的要以残酷的失败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