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大的耻辱,老天同她开这样的玩笑。(book./)

长明距离风华太近,风华抬手,一枚银针刺中她的穴道,如此近的距离没有内力也能用银针封住对方的穴道。

长明不按照常理出牌,她无法想象这个刁钻的公主还能想出什么方法整她。

她女儿身的事情宣扬出去,一个欺君之罪她就吃不消,更何况她还顶着一个尹昭雪的身份,尹鹤一家就遭殃了。

风华为长明公主盖上一条锦被,叹息一声,“对不起,我不得已为之。”风华从地上捡起外袍,袖子已经被撕坏,是不能穿出去了。

起步返回茶室,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拍拍上面的尘土,迅速套上一件男装,带上面具,推开茶室的木门,顺手关上门,见院中无人,沿着回廊速速离开。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也无暇多想。

其实,长明公主的贴身宫女将其他宫女都带走了,为了不打扰公主的好事,反而方便了风华逃离。

皇帝下令放风华离开,自然宫门的侍卫没有人难为她。风华到了马棚,马夫二话不说将一匹大黑马牵出来,马缰递给她。

风华接过马缰,牵着马走出行宫的最后一道大门,翻身上马,飞驰而去,只余下一片尘埃。

***

长明公主的穴道一个时辰以后便解开了,风华没有了内力,银针刺穴已经是极限。

殿内倏然传来长明公主的哭声,悲凉凄婉,哭的人揪心。

宫中的侍女早已经回到宫中各司其职,听到哭声推开房门,只见房中一片凌乱,帐幔翻飞。

长明的贴身侍女知晓公主此举,其他的宫女根本不知情,有人速速去禀告了李公公,自然皇帝知道了。

李公公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起身去了长明的宫室,恰巧围猎回来的睿王和宁王也在,自然是跟着去了。

当秋醉月和醉雪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室的凌乱,地上满是散乱的衣物,长明仅穿一件肚兜,抱着双膝窝在床脚,哭得肝肠寸断。

皇帝大怒,龙目盯着跪满一地的奴才,“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们纷纷回道:“奴才不知”

“奴才不知。。。。”

长明的贴身婢女早已经用披风将长明围住,揽着哭泣的长明。

皇帝看得心疼,“明儿,出什么事了?”

“父皇,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不活了!”皇帝不问还好,一问长明哭的更加厉害,抽噎着。

醉雪在凌乱的衣服里面,拎起一截黑色断袍袖,沉着脸问道:“你们是如何当差的,竟然有男子进入公主寝室?”

秋醉月是何等锐利的眸子,见长明贴身婢女眸光闪烁,冰冷的眸子盯着婢女,冷声道:“你是长明的贴身婢女,岂会不知是何人?”

小婢女岂能守得住睿王冷冽的视线,低头,颤声道:“华。风。”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这个名字,长明更是情绪激动的难以制止,言语无状。

“谁提她我杀了谁。”全然受了严重刺激的样子。

此时,皇帝的脸色已经全部黑下来,阴郁如雪山上密布的浓云,一场暴雪即将来临。

“杀了他,五马分尸。”皇帝指向睿王,“你亲自去,杀了他。”

秋醉月蓦然转身,一言不发如风般离去,醉雪一脸焦急地跟了过去,他总觉的此事蹊跷,奈何皇帝的命令。

聂风华也是当世的名将,竟然做出这样卑鄙龌龊之事,你的傲骨都没有了吗?真是让他作呕。

走至宫门口,对身后的随从冷声吩咐,“命罗副将带兵搜索禹都,铁云骑随本王出城捉拿华风。”双眸燃起滔天怒火,熊熊燃烧。

铁云骑!秋醉雪听到这三个字便知道七弟是动了真火了,竟然出动铁云骑,四国之中谁人不知铁云骑,睿王手下最骁勇善战的队伍,百人可敌千人的作战威力。

醉雪赶忙转身离开,华风那样傲气骄傲的人不太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便是她抵挡不住美色诱惑。他的武功如此高,衣袖怎么会被撕坏?留下罪证,疑点重重,此事只有凌莫离能救他。

月光洒下,一片清冷,风华骑在马上疾驰了一个多时辰。

此刻长明公主的穴道已经解开,女子的身份已经泄露,必须早早回到帝都,带走婉容,否则还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风华旧伤并未痊愈,又没有了内力雪上加霜,策马时间一长,她受伤的右腿便会疼痛难忍。

牵着大黑马,躲进荒废的驿站内,驿站内一片荒凉,破旧的桌椅东倒西歪,厚重的尘土,却好过风餐露宿,她本想连夜赶路进城,可惜腿上的伤并未好全。

弹去尘土,找到两节剩余的残烛,用火折子点亮蜡烛,跳动的烛光能让人心里稍稍暖一点。

卷起裤腿,结痂的伤口有些红肿,不算严重,从包袱中取出药瓶,将药涂抹在伤口上,清凉的药膏舒缓了疼痛。

这次秋闱她自以为是的跟来,根本就是自己自找苦吃,弄的满身是伤,也让她认清一件事情,她不是当初驰骋疆场的聂风华,根本无力撼动敌人。

风华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起身,她不能休息太长时间,依长明公主刁蛮的个性,定然会派人追捕。

再次翻身上马,腿伤经不起颠簸,不能策马疾驰,微微松开一些马缰,促使让大黑马向前走,她伏在马背上,耳边只有轻微的马蹄声。

可惜,没过多久传来如雷鸣般的轰隆声,风华直起身子,她听得真切是有马队疾驰而来,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同烈焰骑一样的声音,是秋醉月的铁云骑。精良的战马岂是她坐下的这匹马能敌过的,只有被追上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