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炙热的光芒燃烧掉一切的生命,将士们丢盔卸甲无力的躺在灼热的地面上,生命在一点点流逝。(book./)

一身银甲的小将静静的站在山坡上,俯视山下的敌人,周身散发出的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风姿,这些苦痛仿佛于他无关,长枪深**在地上,单手握住长枪,快要到极限了,没有人肯出兵相助,所有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生死不明。

十五日前,聂风华随父亲聂沛绕道古兰关回朝复命,聂沛年岁已高请求辞官,聂风华也随父亲回家,在途径岳金山之时被事先埋伏好的北苍敌军包围,死伤惨重,南平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来救援,粮草和水源在四日前已经断绝。

带兵偷袭他们的是北苍大将军裴炎,他的父亲被聂风华一箭射杀,这次来是报仇,断然不会接受投降士兵,所有人最后只有一死。

聂风华唇上满是干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吓人,只有双眸晶亮无比坚韧不屈。

一名身穿黑衣铠甲的军士跑到聂风华身后,抱拳行礼,“少将军。”

聂风华没有回身,凝视远方,“长空,带着没有受伤的烈焰骑乔装从后山徒步离开。”这是唯一能存活下来的方法了,后山地势险峻没有道路,只有没有受伤且又训练有素的烈焰骑能够离开了。

长空倏然瞪大眼睛,单膝跪下,颤声道:“少将军,长空不走。”悲愤凄凉。

“父亲受重伤昏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父亲。”除了烈焰骑以外所剩下士兵也不过百人,聂风华对不起他们了。

长空跪在地上不起来,他无法说服少将军,少将军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他要追随少将军,同生共死。

“你若是不走,我现在就冲进敌营去。”聂风华回头,眸子中透着一丝狠绝。

长空跪在地上磕头不说话,噔噔作响。

“把他们活着带出去,我一定会去找你们,这是军令也是我聂风华的承诺。”声声掷地有声,字字锤心。

长空伏在地上,眼泪湿润,痛的说不出一句话。

夕阳的余辉慢慢褪去,冷月如勾,冷若寒冰。

马儿的嘶鸣声打破夜晚的寂静,铺天盖地而来的杀声惊醒还在梦中的人们,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烧焦的糊味充斥着北苍的敌营,黑压压的人群包围着骑在马上的聂风华。

银白色的战甲上满是鲜红,不知道是谁的鲜血,长枪上滴着血,周边全是已经断气的北苍士兵,犹如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踩踏着人们的尸体嗜血而生。

聂风华抬起长枪,直指着站在大帐前面的裴炎,大喊道:“裴炎,你要报仇直接动手,何必牺牲这些无辜的士兵。”今天就是死也定然要了主将的性命,这样军中大乱,她安排的人就可以安然送父亲离开。

裴炎欣赏着犹如困兽的聂风华,“取长刀来。”士兵很快将裴炎的长刀抬来,长刀是两个士兵抬过来的,裴炎单手就将长刀拿起,一步步走向聂风华。

聂风华翻身下马,多日的苦战早就耗损了她全部的体力,此刻再同裴炎较量,当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