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放到眼前风华都没有回神看一眼,眉宇间溢满愁绪,风华的惴惴不安他自然明白,坐在她旁边大手握住她的柔夷,温声道:“吃饭了。book./”

风华眨眼间敛去所有的情绪波动,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用膳,秋醉月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一天没有用膳因而吃了很多。

用过晚膳秋醉月拉着她的手走出厨房,要去见见聂沛。

“父亲不一定想见你,何必自讨没趣?”风华在他身旁慢慢的走着。

秋醉月侧首看了她一眼,笑道:“他是养大你的人,我应该去看看。”聂沛固然有错,但是他毕竟对风华有养育之恩,疼爱风华多年。

聂风华莞尔一笑,“我不想你见父亲。”父亲对醉月的成见太过深,父亲时日无多,她不想惹父亲难过。

秋醉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风华,笑道:“你不懂,我若一直不见你父亲他才真正不放心呢!”女婿一直不去拜见老丈人,太失礼了。

风华很清楚拗不过他,起步绕过他继续先前走算是默认了。

两人走入聂沛居住的小院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风华大惊疾步奔向父亲的房间,房门敞开着,丫鬟躺在血泊中脸色惨白,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聂风华环视一周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跑出房间,秋醉月蹲在地上检查死去护卫的伤口,神色凝重凌冽,站起来看向风华。

“你的武功是翰墨所传授,你应该很清楚是谁做的?”秋醉月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翰墨劫走聂沛到底意欲何为?

风华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着刚刚在桌上留下的书信,书信里面会有答案,只是师父杀了静风山庄的人她不能拿出书信把师父的行踪暴露出去,秋醉月现在在生气很有可能会对师父不利,等他气消了之后再说吧!

“师父不会滥杀无辜,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死去的两名护卫是醉月最看重的铁云骑,他自然恼怒,而且在静风山庄杀人等于向醉月发起挑衅,他的骄傲如何能容忍。

秋醉月面色不善,对风华他发不出脾气,“最好是误会,我送你回去休息。”走上前揽着风华的肩,将她带出小院,接下来的事情由刚刚赶来的穆劲风处理。

送风华进房,秋醉月便转身离开,在静风山庄中杀人是想山庄发动挑衅,他必然要妥善处理,否则会人心惶惶。

这一点风华自然是明白的,没有挽留。

坐到**取出书信,信封上面的笔记是父亲的没有错,父亲当年将她送到师父的荒岛上,她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要送她来荒岛,师父说父亲是一个无力心软之人,教导不好她。

她是师父一生中唯一的徒弟,师父对她极其严厉,父亲几年来看她一次,见她身上的伤都会哭,哭的像个小孩子,嘴里还说着风儿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离开荒岛回到父亲身边才知道,师父不允许父亲经常来见她,她当初还因此气恼过师父,现在才明白在师父眼中父亲是害死他最心爱之人的凶手之一,让他如何能释怀?

沈芷兰的牌位她曾经很小的时候在师父竹屋内见过,当时只是好奇,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的母亲。

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封信,一封信是的信纸已经枯黄了,一封信上面还残留墨香味。

风华先打开新的信,“吾儿风华,误念父,南平帝都风云莫辨,切记不可轻易踏入,父亲身似残烛不要为了父亲而冒险,善自珍重。”简单一行话,笔记潦草,可见父亲是在极其荒谬的情况下写下这封信的,也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带走的。

面上浮上一层寒冰,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放过,利用到最后,果然都狠毒。

打开另外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让风华彻底丧失了反应,惊愕的程度不比知晓自己身世来的小,怎么会这样?这件事她一定要去找秋醉月证实,她答应过再相信他一次。

聂风华推开房门,径直去了秋醉月的书房内,书房内灯火通明一抹清影倒映在窗户纸上,风华颦眉在房门口停下脚步。

“醉月,我知道聂风华对你重要性,我可以等,等你足够强大不需要再畏惧皇帝的时候。”贺兰瑶温柔动听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的隐忍。

秋醉月没有出声,而是懒洋洋的坐在椅凳上,眯起眸子目光落在桌案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得不到秋醉月的回应,贺兰瑶有些急了,泪水不可抑制的落下,“醉月,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对我不闻不问。”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走,在南平众臣眼中她已经是睿王的人,如果睿王不肯娶她,以后她要如何见人。

秋醉月长时间的没有回应,不仅让贺兰瑶没有底气泪如雨下,站在门外的聂风华感觉到心在淌血,他还是背叛了对她的诺言,更确切的说是他根本就在欺骗自己,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世,连尹鹤也是他事先布好的一枚棋子,一切的黑锅都由根本不在世上的沈若水来抗吗?

连贺兰瑶都知道她的身世了,秋醉月还真是坦诚呢!信誓旦旦的让她信他,最后的结果再一次证明她就是个蠢货。

看着贺兰瑶梨花带雨的绝世容颜,秋醉月只觉得心烦,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风华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真是的,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喜欢看女人哭,不!是看她哭,舍不得又欣慰。

秋醉月唇角微微的扬起,“瑶儿,你回去吧!”嗓音中的愉悦是掩盖不住的,只要想起风华他的愉悦就无法掩盖。

贺兰瑶看得心惊,她就站在他对面将他的脸上情绪一眼看过,那种连眉眼都舒展开来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起了什么,想起来谁?聂风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