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醉月眸中闪过一抹忧虑,他意料到会如此,风华对他的信任太脆弱,揉揉眉心解释道:“我可以杀了他,也可以让你一直都见不到他。,”他告诉风华聂沛活着就是在赌,一场他输不起的赌局。

风华依靠在他的肩头,“醉月,这是最后一次。”她决定信他,不论如何她都会再相信他一次,如果等来的还是失望和伤害她会毫不留恋的离开他,永不原谅。

秋醉月激动的抱着她,叹息道:“风华,我不姓秋。”原来皇帝对他多年冷漠,不闻不问,任由皇后欺凌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如何能要求皇帝的父爱呢?

风华消化着这四个字的涵义,沉默许久最后悠悠道:“沈贵妃是你生母吗?”

“皇帝以为是,其实我不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瞬间他没有了父母。

皇帝为了沈贵妃连不是亲子都能容忍,这样的背叛这个九五之尊都能忍下是何等的深情?风华吃惊不已,皇帝对秋醉月应该是恨,却又不舍,不舍杀掉沈贵妃唯一的亲人。

“那个孩子呢?”孩子定然是被掉包了,应该是皇帝和沈贵妃的亲生。

秋醉月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锁住风华的每一个表情,一种化不开的痛苦从他身上蔓延,英挺的长眉蹙起染上不能言语的苦楚,“是你。”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平复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

风华惊得说不出一句话,瞪大眼睛盯着他,希望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闪躲好告诉她自己这是假的,不是真的,她眼前慢慢的一片空白,呼吸渐渐加重四肢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紧紧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父亲慈祥的笑容和老师的循循教诲。

父亲是疼爱她的把她送到荒岛让她学习本领保护自身,这么多年来父亲和她相依为命,对他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为什么会这样?

醉月牢牢抱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心痛和震惊绝对不亚于自己,她所有的坚持和信念在这一刻全部瓦解,那种痛苦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

桌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尽,天边泛起白光,风华的眼睛发涩她一夜的时间几乎都盯着一个地方看,桌上的信函打击了她所有的假设和逃避的理由。

秋醉月就这样抱着她,他多想不告诉她,可是他不说出来聂沛醒过来也会告诉她真相,与其这样宁愿他来说来慢慢减轻她的痛苦,陪着她不要让她太难受。

她一直以为是命运弄人是老天爷在考验她,却不想她不过是皇后和父子手中的筹码,一枚最有价值的棋子。皇后知道父亲没有杀了她,而是留在身边抚养而起了杀心,才有了岳金山的围困和莫须有的叛国之罪。

皇帝一直都以为沈贵妃和她的师兄翰墨有染,气恼沈贵妃帮助翰墨逃走将沈贵妃最终打入冷宫,在冷宫中待产。

皇帝从萧晙的奏章上面得知当年帮助沈贵妃师兄逃走之人就是父亲,皇帝大怒要杀了父亲和她泄愤。

她的老师是翰墨,婉容是故意被安排在她身边的。

整整一夜无眠,脑子发胀的疼,喉咙痛的发不出一个音,秋醉月的手背上有明显的抓痕,是风华克制不住握拳时他掰开她的手指划伤的。

醉月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云游的翰墨,从他口中得知当年事情的详情,本想洗清母亲当年的冤屈却发现原来他根本就是一个被强行拉进来的局外人。

有太多的事情她理不清晰,茫然无措。

秋醉月见她阖上眸子不再继续盯着书信看下去,便抱起她走到床榻前轻柔的放到**,盖上被子,“不要继续想下去,三日之后聂沛醒过来一切都会明了。”皇后到底做过什么聂沛应该一清二楚,皇后忌惮聂沛多年一直想方设法让他驻守边关从来没有回过帝都。

风华没有回应他,呼吸渐渐平稳睡了过去。

秋醉月脱掉鞋子翻身躺在一旁,凝视她不安的睡颜小手紧紧的捏着被角,面上显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长臂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阖眸假寐。

穆劲风焦急的在门口徘徊,不知道要不要去打扰主子,看向一旁悠闲自得的杜子恒不满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着急。”

杜子恒拿掉嘴里叼着的牙签,刚刚用过早膳就被穆劲风拉到主子房门口,看着他在门口徘徊好几圈,“跟唐琪一个毛病,皇帝不急太监急。”

主子是故意放影进山庄,算准她会给聂沛喂食解药来分化主子和风华小姐关系,只是比他们预料的早了很多,这个影的能力当真不容小觑,主子现在急忙忙的将事情告诉风华小姐,不知道风华小姐能不能这么快接受?

“要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知不知道翰墨又一次失踪了。”他怀疑翰墨已经凶多吉少了,影可能已经杀了翰墨。

杜子恒沉声道:“翰墨的武功在主子之上应该不会出事。”影擅长模仿,出其不意偷袭翰墨也不一定。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杜子恒上前轻声叩了两声门,过了许久房门缓缓的打开,秋醉月走出来反身关上房门,起步向院子外面走去,杜子恒和穆劲风忙起步跟上。

秋醉月走进书房,两人跟进来,穆劲风合上房门。

秋醉月坐下来,疲惫的靠着椅背,单手支额,“出什么事了?”不是大事他们两个人不会同时跑来。

穆劲风沉声开口,“翰墨失踪了,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很可能是被影强行掳去。”

秋醉月一脸平静的问道:“那把瑶琴也没有带走吗?”

穆劲风点头,面色异常难看,主子让他们保护好翰墨的安全,结果一个大活人在眼皮底下就被带走了,丢尽颜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