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鳯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想让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就是我的人了。(book./)”声音越来越低,诱惑挑逗,暧昧不明。

风华身子向后仰了一点,嫌弃的撇撇嘴,“谁稀罕!”然后端起碗,作势要把汤泼到地上。

“我的血能低语瘴气和墨鸢的毒气,喝掉!”故鳯不再开玩笑,那可是他的血,倒掉了还要再割破伤口。

风华收回动作,斜视他,“直接给我一碗血就是了,为何放到汤里面,好像你故意瞒我似的。”言尽一仰头,碗中的汤被风华两口喝光了。

“怕你受不了血腥味才放到汤羹里面,好心当成驴肝肺。”故鳯故作哀怨的叹息一声。

碗盏放到桌上,好笑道:“我还怕血腥味?你忘记我是何人了吧!”她是聂风华,十几岁便上战场跟随父亲杀敌,还惧怕血腥味。

故鳯眼底闪过黯然,怜惜的摸了摸风华的头疼,“一个小女孩就上战场,要吃多少苦头呀!”说完怜惜的抱住风华。

风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一时间愣住了,后来听到他的感慨,知道他的心意也没有推开她,而是小声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你说的地方了?”她不适应刚刚认识的人抱自己,更何况是男子。

故鳯察觉失态,忙松开风华,退后一步,“好。”而后有些紧张的夺门而出,就像后面的风华是豺狼虎豹,可能更加可怕,因为故鳯不会怕豺狼虎豹。

风华起步跟上他的脚步,今日耗损了不少内力追逐白雾,她竟然觉得身体还好,没有寒意,看来用杜子恒的药调理很好。

走到一片假山前,故鳯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越来越近的风华,微微垂首眼中闪过犹豫之色,只是天色太暗走近的风华没有注意到。

“我还要抱你一会儿,你这里太高你上不去。”故鳯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

风华侧首抬眼望去,而后疑惑的看向故鳯,“有什么玄机?”她不相信故鳯是轻浮之人,如果没有面具遮挡他会不会说完此话之后脸红,反正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平静。

“白日是普通的假山,夜晚白雾退散便是千丈崖壁。”故鳯仰起头望向岩壁解释着。

风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日的层层浓雾散去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隐隐出现在眼中,“静风山庄是建在山腰上还是山脚下?”她从未见过如此高的山峰。

“我们现在在这座山三分之二的高度,只剩下一个山峰而已。”这也是大部分人无法找到静风山庄的原因。

风华眯了眯眸子,她这样好的目力都看不到头,还只剩下一个山峰,“山顶上必然长年积雪,上面有什么?”故鳯不会平白无故的带她去这种危险的地方,谁也不会白白流血给他人引用。

“能救你也能救你父亲的东西。”若是真能拿到此物,她的寒毒将迎刃而解。

风华眼中闪过亮色,随后又暗沉下来,如此神效的东西怎么会是好得到的,若想夺取必定难之又难,她不愿意再欠下秋醉月的,故鳯的恩情就等于秋醉月的恩情。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还是算了。”风华转身准备回去,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转首道:“我住什么地方?”她总不能还回故鳯的房间。

故鳯大步上前,手臂霸道的环住风华的腰肢,语气不善,“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像个病秧子吗?让你父亲就躺在**等待死亡。”他没有说出口,她的寒症都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他想补偿一点而已。

风华抬眸静静望进故鳯眼中,他纤长的睫毛颤颤的抖动着,清澈的眼底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零落酸楚,那深处浓重的哀伤几近凄烈,揪得人心头剧痛。

她的自暴自弃如此让他难受吗?风华心中越发不安。

一阵清凉拂过面颊,几缕墨发在风中一丝丝散开,他已经在她出神的时候替她做了决定。

故鳯双臂搂着她,尽量不要让寒风吹到她的身上,足下运气,在崖壁上踩踏着突起的石头,身形如同羽箭般直穿云层落在山峰之巅。

感觉到双足稳稳落地,风华微微动了一下试图从他的怀中退出来,奈何故鳯抱得很紧,双臂如同铁柱一样不得撼动分毫。

“故鳯。”风华不满的唤他的名字,想要提醒他。

故鳯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感觉身体再次悬空,在空中回旋躲开突袭而来的冷箭,最后稳稳落在地上,此刻才让风华退出他的怀中,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

风华感觉到故鳯的手心出汗了,侧首望向他,如此镇定自若的一个人也会紧张,天下人人畏惧的故鳯也会紧张。

“没想到灭门在这里设了机关暗器,本来今日只是想带你来看一下地形。”故鳯侧首在风华耳边小声解释。

风华的眸光一紧,闪过担忧之色,没想到江湖中闻风丧胆的灭门在这里,只要你给的起钱杀谁都行,让谁无后而终都可以,这就是灭门,灭人全家之门。

“这里不是灭门的地方,速速离开,不然休怪本庄主无情。”故鳯的声音带着卷天席地的杀意,似乎对方稍有点反抗便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浓烈的煞气让身边的风华都不由得一颤,手被握紧一些,感觉到故鳯手掌传来的热量,她心中稍稍安定。

很快便感觉不到周围的呼吸声,故鳯才牵着风华的手往前面走,一汪泉水出现在风华面前,水面冒着蒸腾的热气,是温泉。